毕竟没人能看透景天的心思。
他们只看到蝙蝠群日复一日地肆虐,死亡数字不断攀升,却不知道在景天心里,那些所谓的“无辜”,早已在战火蔓延时,
早成了帮凶的一份子——民族仇恨的种子埋得太深,即便这只是前世日寇所犯下的罪行……
只要景天有能力解决,不把那片罪恶土地彻底清算,他终究难平心头之恨……
没人能清楚景天为何要这样做,他们只知道,景天用这场蝙蝠天灾,让全世界都惧怕他,而且这份恐惧,还没到尽头……
………………
东瀛各城镇已成荒芜之地。
蝙蝠邪祟入侵后,热武器根本顶不住。
这些不是普通蝙蝠,是景天改造过的妖物。
寻常蝙蝠,东瀛军队轻易就能灭杀,可这些邪祟不同——它们啃食血肉就能汲取能量,转头就产卵繁衍,幼蝠孵出来就能飞,啃两口尸体就长大。
一批批蝙蝠涌上来,打垮一批,转眼又补上一批。
士兵们开枪、扔炸弹,炸烂的蝙蝠尸体刚落地,新的就从废墟里钻出来,翅膀带血照样扑杀。
这是景天专门设计的品种,寻常人拿它们没办法,得修道之士出手才能杀退几只……。
可蝙蝠群潮太多了,铺天盖地压下来,修道之士祭出法器,劈碎一片,立刻被更多蝙蝠裹住,法器失灵,人也被啃成白骨……。
没人能扛住这无穷无尽的蝙蝠潮水般攻势……。
城镇里的防线垮得飞快,白天还在开枪抵抗,入夜就没了声息,只剩蝙蝠在废墟里扑腾……
翅膀拍打的声音里,还混着啃食和产卵的窸窣声,像是在为下一波攻势做准备……。
………………
东瀛都城外,三十万大军摆开防线。
前沿是数百辆八九式中型坦克,履带碾过地面,炮口对准空中;
其后是九六式高射炮、十一年式轻机枪组成的火力网,步兵扛着三八式步枪蹲在掩体后……
腰间别着九七式手榴弹;稍远些,九二式步兵炮、四年式野战炮按射程排开,炮口昂起,弹药箱在旁堆成小山……。
最重的火力是那几十门大正十四年式加农炮,炮管粗长,士兵正往炮膛里填装高爆弹……。
指挥官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天边翻涌的黑云般的蝙蝠群,嘶吼着下令:“炮弹上膛!机枪预热!等它们进入射程,给我往死里打!”
士兵们攥紧枪柄,指节发白。坦克的发动机嗡嗡作响,炮口随着黑云的移动缓缓转动,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火药的味道,混着越来越近的、密集的翅膀拍打声。
“轰!轰!”炮弹轮番炸向空中,黑烟裹着碎石腾空,成片的蝙蝠被炸得粉碎,翅膀和血肉像雨点般落下。
但硝烟刚散,新的蝙蝠群又分批次涌来——不再是密密麻麻挤成一团,而是分成几十股,贴着地面、顺着楼宇缝隙穿插,避开炮火密集区。
“机枪扫射!快!”士兵嘶吼着扣动扳机,弹幕织成火网,却拦不住从侧面绕过来的蝙蝠。
它们扑到坦克上,用尖牙啃咬履带,钻进炮管;落在士兵身上,啄瞎眼睛、撕开喉咙,惨叫声混着枪炮声此起彼伏。
更糟的是,西洋僵尸已增至近千名,直扑防线。
它们不怕枪弹,挨了炮弹也能爬起来,抓住士兵就往嘴里塞。
………………
东瀛本土的邪祟也被惊动,近万名岛国邪祟从地穴、废墟里涌出来:青面獠牙的山姥抓着巨石砸向炮位……
长着多臂的百鬼夜行撕开铁丝网,成群的地穴人扛着石块撞向坦克,指甲划过装甲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空中,蝙蝠群配合着邪祟俯冲;地面,僵尸和地穴人往前冲。
士兵们边开枪边扔手榴弹,坦克炮管转动,轰碎一头扑过来的巨鬼,却被侧面窜出的地穴人抱住履带,硬生生掀翻。
飞机从云层里俯冲下来,机翼下的机枪扫出火链,炸弹扔在邪祟堆里炸开。但蝙蝠群立刻向上飞,裹住机翼,啄瞎发动机,几架飞机冒着黑烟栽下来,砸在防线里引发连环爆炸。
“顶住!给我顶住!”军官举着指挥刀嘶吼,刚转身就被一只蝙蝠啄穿喉咙。
三十万大军在蝙蝠、僵尸和邪祟的围攻下不断收缩,阵地一点点被蚕食。
炮弹打光了,机枪卡壳了,士兵们拔出刺刀拼杀,很快被淹没在黑压压的蝙蝠和嘶吼的邪祟之中。
到傍晚,都城的防线彻底崩溃。
坦克翻倒在废墟里,炮管歪扭;高射炮被山姥掰断了炮身;满地都是士兵的尸体,有的被啃成白骨,有的被僵尸撕成碎片。
蝙蝠群落在断壁残垣上,黑压压一片,收拢翅膀等着血腥杀戮……
邪祟在街巷里游荡,山姥抓着哭喊的百姓往嘴里塞,百鬼扯着人的腿拖进废墟,地穴人从地下钻出来,拖走躲在角落的人。
上百万百姓没了躲处,跑的被蝙蝠追上啄倒,藏的被地穴人揪出来,哭喊声、求饶声混在一起,很快被邪祟的嘶吼盖过。
西洋僵尸站在尸堆上,猩红的眼睛扫过四周。
有百姓爬着往远处躲,被僵尸抬脚踩碎头骨。
几个孩子抱着墙角哭,一只蝙蝠俯冲下来,啄穿了最大的那个孩子的脖子。
剩下的孩子吓得发不出声,被突然窜出的地穴人抓起来,塞进嘴里咀嚼。
有妇人扑过去想抢孩子,被山姥一爪子撕开胸膛,内脏洒在地上,立刻引来一群蝙蝠争抢。
巷子里,活着的人挤在一块儿发抖,看着邪祟一步步走近,有的吓得瘫在地上,有的互相抱在一起哭。
蝙蝠突然从屋顶俯冲下来,瞬间掀起一片惨叫,人群像被潮水冲过,很快就撕碎,潇散了,只剩地上的血和碎肉……。
到夜里,哭喊渐渐稀了。
邪祟嘴里叼着残肢在街巷里晃,蝙蝠时不时飞起又落下,西洋僵尸仍站在尸堆上,整座城只剩一片死寂,偶尔传来几声零星的、很快断绝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