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河带人赶到了地下车库,正好这时救护车也抵达了这里。
医护人员将傅骁抬上了车,随后开往医院。
楚天河就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一直到傅骁进了急救室才有空给侦查组的其他警员打电话。
“你们派两个人过来医院这边,其他人去调取天池购物城附近的所有监控。
还有,地下车库要着重调查,记得去查一查,傅骁到底是被什么人扔到那里的。”
挂断电话后,楚天河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垂着头思考。
他在怀疑,他们附近是否有犯罪嫌疑人的眼线在等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然,为什么岑岁前脚刚刚拿出了证据,要帮傅骁洗刷冤屈,这头失踪多日,一丝踪迹都找寻不见的人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天池购物中心这样人流量巨大的地方?
他不得不怀疑,将傅骁扔到这种人流量密集的地方,为的就是让警方发现傅骁。
至于犯罪嫌疑人为什么这样大胆,在风口浪尖之时还敢出来,一般有两种可能。
一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必须将傅骁丢弃。
二是他们在向警方挑衅!他们有足够的自信,认为警方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更加不可能抓到他们,所以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楚天河更加倾向于后者,匪徒正在与警方宣战!
本以为这次急救会持续很长很长时间,谁曾想,不到半个小时,医生护士就将人推了出来。
“楚警官,这个病人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轻微的贫血与低血糖。”
楚天河惊讶的看向医生:“只是贫血和低血糖?那他身上的血……”
医生指着病床上已经换好了干净的病号服的傅骁道:“是他衣服上的血污,他的身体上除了一道手术后留下的伤疤之外,再没有新的伤疤。”
楚天河了然,对医生道了声谢,而后跟在护士身后,陪着傅骁一起进入病房。
等护士离开后,楚天河走到傅骁床边,将傅骁的脸向右侧转动,使其左半边脸完全展示在他的眼前。
“果真有一道疤痕……”
岑岁真的没有说谎?
那傅骁这段时间是被人胁迫了?可是他身体上为什么一点伤疤都没有呢?
当天晚上,在所有办案警察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则关于视频杀人案真凶——傅氏集团总裁已经落网的新闻在市民之间广为传阅。
等楚天河知道这件事,上面的领导已经亲自给他打过电话来仔细盘问。
“既然已经抓到了人,就抓紧时间拿到他的口供,赶紧把这个案子结了。”
“厅长,您的要求,可能暂时没有办法达到。”
“怎么了,嫌疑人不配合吗?”
“是没有办法配合。
傅骁被找到时,已经陷入了晕厥状态,自被人发现至今已经有六小时,却迟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厅长,我知道这个案子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舆论风波,我也很想尽快把案子了结。
但是,据我现在了解到的证据来说,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需要继续推敲。
我不可能因为您要求快速破案,便捏造事实,证据造假。
您既然选派我来接受这个案子,就要充分的相信我,而不是一味地催促。
您应该多少也了解我的办案风格,在我手上,绝对不允许出现一桩冤假错案!”
此时,侦查组派过来的两名警员刚好赶到,听到楚天河这样对领导说话,便对省警务系统里的“楚钢板”有了更近一步的认识。
两名警员对视,纷纷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随后发出赞叹声。
“厉害……”
“威武……”
那边的电话也已经结束,楚天河注意到过来的两个警员,便给他们布置了看守傅骁的任务,随后离开医院。
临走前,警员叫住了他,问他要去做什么。
他只回答了一句话,“去见一个证人。”
没错,他要去国外,去见一见唐朝。案子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因为唐朝迟迟不能作证,那么很快厅里就会把他踢出办案组。
到时候,再想查清案子,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这次的行动,一定要迅速,两天之内,一定要赶回来……
*
岑岁与高钰从医院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她们在南城的出租屋时也已经天黑。
刚上到五楼她们,发现门口站着个黑影。
楼道内的光线很暗,高钰从那人的身形判断出来,堵着门口的是个男人,便以为是坏人,立马将岑岁背起来,朝楼下走。
黑影听到动静,顿时就追了过来。
女性的奔跑速度本就比不上男性,更何况高钰背上还背着一个岑岁。不过半层楼,男人就追上了她们。
高钰背着岑岁躲开男人伸出来的手,将岑岁放在地上,“岁岁,快跑。”
高钰自己则是猛然扑到了那黑影身上,并用双臂死死抱住他,不让他继续追岑岁。
“岑岁!”
黑影大喊出声,单腿跳着下楼的岑岁顿时停了下来,忙扶着墙转过身。
高钰看到岑岁的反应,顿时了然,这年轻人怕是认识岑岁,,便缓缓松开了手。
楼梯下,岑岁已经开始向上跳,高钰怕她又摔了,便连忙下去扶她。
正好在这个时候,黑影将头上的兜帽摘下来,露出仍旧戴着口罩的脸。
不过,从他碧的眼睛,岑岁还是第一时间认出来眼前的人。
“罗西。”
高钰侧目看过去,心中默念,“原来,这就是罗西啊。”
罗西跟着岑岁高钰回了家。
三个人都没有吃晚饭,高钰一进家门就钻进了厨房,此刻客厅只有岑岁与罗西。
岑岁见罗西进了门还不摘下口罩,便好奇地盯着他的脸看。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岑岁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为什么不摘下来?”
罗西眼里闪过一抹尴尬,没有回答她。
“我从m国直接飞到了渌城,还去你家找过你,只不过家里只有你的养父,是他给了我这边的地址。
话说,岑岁,你不好好在渌城待着,跑到南城来做什么?”
此时高钰刚好出来,便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诶呦,小罗啊,你怎么还戴着口罩?”高钰没有多想,便上前要把罗西的口罩摘下来。
罗西连忙用手护住,可是薄薄的口罩哪里经得住两个人成年人的拉扯,三两下,耳朵上的带子就断掉。
洁白的口罩轻飘飘地落到地面上。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罗西左脸上的巴掌印以及嘴角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