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草药图解】……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本《基础炼气录》。要是能认识草药，是不是就能找点吃的？或者……找到值钱的玩意儿换点钱？至少别再饿肚子了。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十点。他得去哪儿搞另外七点？
他又仔细看了看系统里的小字，好像是什么“虚像值”，可以通过“名望”、“敬畏”或者“信息差”转化？或者吸收什么灵韵、灵石？
名望？敬畏？他一个躲在山沟里生怕被人发现的穿越户，上哪儿搞这玩意去？难道要他现在跑出去，找到那个可能有山贼的村子，站在村口大喊“我是隐世高人，你们快来崇拜我”？
怕不是会被当成疯子乱棍打死。
灵韵？灵石？他连灵韵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灵石……他倒是从那几个地痞身上摸到过几块石头子儿，灰扑扑的，但不是拿去换东西了嘛。
林闲顿时有种丢了几个亿的肉痛感。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空有宝山而不得入，这感觉太折磨人了。明明有个能帮他识别草药的机会，说不定就能解决饿肚子的大问题，却卡在了这该死的“钱”上。
“哥哥？”宝儿被他的动静弄醒了，坐起来揉着眼睛，小鼻子抽了抽，“饿……”
林闲看着宝儿饿得有点发白的小脸，再看看视野里那个刺眼的“10”和寒酸的“3”，一股巨大的焦虑涌了上来。
他得想办法搞“钱”。
可怎么搞？
去人多的地方装神弄鬼？风险太大，【灵犀预警】现在没动静，但他不敢赌。
去找灵石？上哪儿找？那本破书上没写哪儿能挖矿。
他愁得眉头拧成了疙瘩，比研究那本《基础炼气录》时还愁。那本书至少还能死记硬背，这虚像值可是实打实的卡住了他的脖子。
“哥哥，看啥？”宝儿爬过来，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但她显然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面前的空气。
林闲叹了口气，收回目光，那模糊的界面还顽固地停留在他视野一角，提醒着他的贫穷。
“没什么，”他拉起宝儿，“走，哥哥带你找吃的去。希望能找到点能吃的草……”
他现在看路边的野草都觉得像钱，可惜他不认识。
接下来的大半天，林闲都处在一种极度焦躁和分心的状态里。他一边带着宝儿沿着山坳边缘小心移动，寻找出路和食物，一边不死心地琢磨着怎么赚取那该死的虚像值。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感受什么所谓的“天地灵韵”，结果屁都没感觉到，反而因为走神差点一脚踩进泥坑里。
他试着对着一棵看起来格外粗壮的老树在心里默念“敬畏我吧”，老树毫无反应，只有几只鸟被他吓飞了。
他甚至偷偷对着宝儿，试图营造一点“高深莫测”的形象，结果宝儿眨巴着大眼睛，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哥哥，病啦？”
林闲：“……”
算了，这路子走不通。
他饿得前胸贴后背，虚像值还是一动不动地停在那个可怜的“3”上。
【万象录】那个“10”字，像嘲讽一样挂在那儿。
黄昏时分，他们找到一条细细的山涧。水很清，能看到底下圆溜溜的石头。
林闲灌了一肚子凉水，暂时压下了饥饿感。宝儿蹲在水边，用小棍子戳水玩。
林闲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憔悴，落魄，眼里全是焦虑。
他必须做出决定。是冒险去可能有人的地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弄到点“名望”或者灵石，还是继续在这山沟里硬熬，指望天上掉馅饼？
哪个选择都不靠谱。
他正盯着水面发呆，视野里那一直静止的模糊界面，忽然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那个“3”字，模糊了一瞬，然后……缓缓跳动了一下。
变成了“2”！
林闲猛地一愣，差点跳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还少了？这玩意儿升级完还会自己扣费的？！欠费停机了？！
他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没发现任何异常。宝儿还在玩水，周围静悄悄的。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刚才做了什么。
刚才……好像就是盯着水面，特别集中精神地想“我要虚像值”……
集中精神？思考？
难道……维持这个破系统界面，本身就在持续消耗虚像值？！就跟手机开着机就算不打电话也要耗电一样？！
林闲瞬间感觉心肌梗塞都要犯了！
这什么坑爹玩意儿！升了级后现在显示个界面还要钱？！而且这耗电速度也太快了吧！他才“开机”多久？半天不到？就耗了一点？！
照这个速度，剩下这两点够撑多久？一天？然后呢？系统彻底关机？【灵犀预警】会不会也跟着关掉？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草药图解了，手忙脚乱地在心里狂喊：“关掉！快关掉！老子不看了！省电模式！超级省电模式！”
也不知道是他的意念起了作用，还是又扣了点能量，那模糊的界面闪烁了几下，终于从他视野里消失了。
林闲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感觉自己刚从鬼门关抢回来一点活命钱。
穷，太穷了。不仅穷，还欠了个吞金兽。
他看着玩水玩得开心的宝儿，心里一片冰凉。
得赶紧找到人烟，找到稳定的食物来源，或者……找到灵石。
否则，别说装高人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那个躲在暗处的窥视者，还有宝儿身上那要命的秘密，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剩下的“电”，不多了。
又饿着肚子在山里转悠了半天，林闲感觉自己眼都快绿了。看啥都像吃的，树皮都想啃两口。那破系统界面他再也没敢打开，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最后那点“电”耗光了。
宝儿倒是比他扛饿，大概是之前那几口“灵气”顶了事，但还是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小脸都瘦了一圈，看得林闲心里跟针扎似的。
“坚持住，宝儿，快了，肯定快出去了。”这话他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声音虚得自己都不信。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爬上一个光秃秃的小土坡，习惯性地手搭凉棚往远处望。
这一望，他眼睛猛地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