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空间里,空气黏稠滚烫得化不开。
那个漫长到令人窒息的吻终于暂时分离。
丁浅的嘴唇红肿,眼底蒙着湿润的雾气。
她环在他颈后的手,拇指无意识地、一遍遍摩挲着他耳后那片最敏感的皮肤。
然后,她像是无法忍受这微小的距离,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他的颈窝。
近乎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独属于他的、熟悉又令她安心的气息。
不够。
远远不够。
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
这渴望驱使着她。
她的唇瓣贴上了他颈侧温热的皮肤,感受到下方大动脉有力而急促的搏动。
喃喃自语:“凌寒……”
她张嘴,用湿润的舌尖轻轻舔过那跳动的脉搏,然后一路向上,牙齿啃着他滚动的喉结。
凌寒被迫微仰着头,喉结在她唇下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溢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唤:
“浅浅……”
丁浅的唇舌仍在他肌肤上游走,听到他的声音,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嗯。”
与此同时,她的手已经蛮横地扯开了他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指尖急切地探入,触摸到他锁骨上方紧绷而灼热的皮肤。
凌寒扣在她后颈的手瞬间收力,指节发白。
“……别闹。”
“我没闹!”
她的声音同样沙哑,却带着一丝委屈:
“少爷……我就是想你想得厉害!”
这句话比任何刻意的撩拨都更有力,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凌寒那根紧绷到极致的理智之弦上。
他眼底的暗红几乎要压过墨色。
他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
“我知道。”
“但……现在,不行。”
他的手臂将她更紧地箍在怀里,却又同时强硬地压制着她所有进一步的动作。
“听话……浅浅。”
“至少……等回家。”
丁浅贴到他耳边,红唇几乎含住他的耳垂:
“可是……少爷,我等不及了。”
凌寒闭了闭眼,坚持着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没套。”
丁浅笑了,那笑声低哑,她将唇凑得更近,吐息灼热:
“少爷,我每天……都吃很多药。”
她故意停顿,让他消化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然后像只妖精般发出邀请:
“亲亲我,好不好?”
那只微凉而大胆的手,直接向下,覆在了他小腹上。
指尖收拢,轻轻一按。
“它好像……”
“也等不及了。”
嗡——
凌寒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应声而断。
所有的克制、隐忍、为她身体着想的“需要休息”,所有精心构筑的防线。
在她这句话和这个动作面前,如同烈日下的薄冰,瞬间蒸发殆尽。
他眼底是深不见底、赤裸裸的、骇人的占有欲。
“你自找的。”
天旋地转!
丁浅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感到一股近乎粗暴的力道袭来。
下一秒,整个人已经被他重重按倒在宽敞的后座上。
他的身体随之压下,滚烫的重量和气息将她完全笼罩。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迎上他那双已无半点温存、只剩下掠夺本能的眼眸。
然后,他低下头,吻了下来。
“凌……唔!”
这个吻,和之前任何一个都不同。
不再是思念的宣泄,而是惩罚,是占领,是宣告。
他啃咬着她的下唇,舌尖蛮横地闯入。
席卷她口腔里每一寸空间,吞噬她所有的呼吸和呜咽。
让她齿龈发麻,舌根生疼,
几乎要让她融化在他的灼热与强势之下。
丁浅在他身下细微地挣扎,更像是点燃大火的助燃剂。
他的手不再有任何犹豫,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微颤的力道,从她毛衣下摆探入。
掌心贴上她腰侧时,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的膝盖强势地顶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置身其间。
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每一处起伏和变化都无可遁形。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被点燃,温度急剧攀升。
劲歌金曲的鼓点依旧震耳欲聋。
掩盖了所有急促的喘息、衣料的摩擦、和肌肤相亲的暧昧声响。
凌寒的吻移开她的唇,沿着下颌线一路肆虐而下,留下湿润的痕迹和轻微的刺痛。
丁浅仰着头,视线模糊地望着车顶昏暗的内饰,指甲深深抠进他后背的衬衫布料。
她感觉自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被汹涌的情感和欲望彻底淹没、掌控。
凌寒的唇回到了她的耳畔,气息滚烫,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最敏感的神经上:
“……还等吗?”
丁浅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能更用力地攀住他,将自己更深地埋进他胸膛。
但这显然不够。
凌寒的唇齿磨着她的耳廓,他执拗地、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的温柔,非要逼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要吗?”
要吗?
要!
她想要这个男人!
每时每刻!
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每一根神经都在轰鸣,血液奔流着同一个答案。
她猛地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直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瞳仁里。
“要。”
“我要你。凌寒!”
她抓住他胸前早已凌乱不堪的衬衫,将最后的要求,钉入他的心脏:
“现在!”
“马上!”
凌寒看着她。
他眼底最后一丝克制的暗流终于彻底崩解,化为一片深沉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海。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极轻地吐出一个字:
“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扣在她腰后的手臂猛然收紧,重新吻住她的唇。
这一次,不再有试探,不再有忍耐,只有全然的占有和即将兑现的承诺。
车厢内,一场顺理成章的飓风,正席卷一切。
他一只手紧紧的禁锢着她大腿。
三十个日夜积攒的思念、不安、等待与渴望,终于找到了决堤的出口,化作一阵阵不容抗拒的狂风骤雨,密集而炽烈地席卷了她。
世界坍缩成后座这方寸之地,只剩下彼此交缠的气息、攀升的体温和失控的心跳。
待她从云端坠落到地上时。
他猛的抽身离开。
下一秒,他俯身,将沉重而汗湿的额头抵上她的胸口。
她听见他从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苦笑和一丝无奈:
“……你个小白眼狼。”
他顿了顿,齿关似乎磨了磨。
“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丁浅涣散的意识被这句话轻轻拽回。
她感受着他胸膛下依旧如擂鼓般急促的心跳。
她瞬间明白了。
原来如此。
即使在最失控、最沉迷、几乎被欲望焚烧殆尽的时候。
他依然用最后一丝意志,死死恪守着那个最初的、关于“保护”的承诺。
不再让她吃那种药。
她抬起绵软的手臂,手指轻轻插入他汗湿的发间:
“少爷,其实,我没关系的。”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你没关系?”
“我有关系。”
他低下头,惩罚性地在她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齿印:
“丁、浅。”
“你给、我、等、着。”
“看我回去……怎么‘好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