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脸色骤变,立刻命人将邪修堵住嘴拖下去。他望着丹方上的批注,脑海中浮现出半年前的怪事:父皇突然下令扩建御花园,却在园中心修了一座封闭的“静心殿”,禁止任何人靠近;三个月前又以“调养龙体”为由,暂停了所有早朝,只通过内侍传递旨意。当时朝中虽有议论,却没人敢深究,如今结合交割单与丹方,所有疑点都串联起来——所谓的“调养龙体”,根本就是在秘密炼制需要牺牲孩童的邪丹。
更让他心惊的是,交割单上最后一笔记录显示,十天前刚有十二名“灵脉童”被送入皇宫,而这十二名孩子的信息,根本没出现在沈威的账册里。这意味着沈威只是台前的棋子,真正掌控着孩童流向、主持炼药的,是深居皇宫的父皇。皇室亲卫统领见赵珩神色凝重,低声请示:“殿下,这些物证是否要呈给陛下?”赵珩猛地回神,将丹方与交割单塞进袖中,沉声道:“此事暂且保密,所有物证封存,除了你我,不许第三人知晓。”
他转身走出密室,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却暖不透心底的寒意。巷口的老槐树下,皇室守护者林老正等着他,见他出来便上前问道:“殿下,清查可有眉目?”赵珩犹豫片刻,将袖中的鎏金药瓶递过去:“林老,您看看这个。”林老接过药瓶,指尖抚过瓶底的监制字样,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这是御药局专供陛下的药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仅如此。”赵珩压低声音,“沈威背后还有人,对方势力之大,足以调动御药局资源,甚至能让黑鸦团伙直接向皇宫交割孩童。炼药的丹方指向血元丹,而这种邪丹,据说能让人突破境界的同时延长寿元。”林老瞳孔骤缩,他守护皇室百年,曾在古籍中见过血元丹的记载——此丹需以百名孩童的心头血为引,辅以十名灵脉童的丹田灵力,堪称逆天邪术,历代皇室都将其列为禁忌。
“陛下近年修为停滞,龙体日渐衰弱,难道……”林老的话没说完,却已道出两人心中的猜测。赵珩望着皇宫的方向,那里的琉璃瓦在晨光中泛着金色光芒,此刻却显得格外冰冷。“林老,”他突然转身,眼神坚定,“沈威虽死,但真正的罪恶还在继续,那些没找到的孩子还在皇宫里。我不能坐视不管,可此事关乎皇室根基,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动荡,您说我该如何是好?”
林老沉默良久,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龙纹的玉佩:“这是皇室密令信物,持此佩可进入皇宫秘道。老奴虽受先皇所托守护皇室,却更要守护天下苍生。殿下若要查明真相,老奴愿助您一臂之力,但切记,没有确凿证据前,不可打草惊蛇。”他顿了顿,补充道,“南宫公子心思缜密,实力不俗,且与皇室无利益牵扯,或许是您最可靠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