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药园的藤蔓，在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林风刚将温养完毕的玄玉佩重新系好，就见灵溪抱着一个竹篮，正蹲在不远处的田埂边，小心翼翼地给一株“月心草”浇水。
她显然没察觉到身后有人，指尖轻柔地拂过叶片上的晨露，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快点长呀，等结了籽，就能给林师兄的玉佩多攒点修复的灵露了……”
林风脚步微顿，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他走上前，轻声道：“这月心草的灵露虽温和，却偏阴寒，直接用来修复共生玉，效果其实一般。”
灵溪吓了一跳，手里的水壶差点脱手，脸颊瞬间涨红：“林、林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刚温养完玉佩，过来透透气。”林风指了指她手边的竹篮，里面放着几株刚采的灵草，叶片上还挂着水珠，“这些是你采的？”
“嗯……”灵溪点点头，声音细若蚊蚋，“秦长老说，‘暖阳花’的花蜜混合晨露，更适合温养玉石灵具，我想着采点回去提炼……”
林风看着她篮子里那几朵金灿灿的暖阳花，花瓣边缘还沾着花粉，显然是刚绽放就被小心摘下的。他想起昨日灵溪递来的凝露膏，又看了看她眼下淡淡的青黑——想来是为了采晨露，天没亮就来了药园。
“多谢。”林风接过竹篮，指尖触到花瓣的瞬间，一股温暖的灵力顺着指尖传来，与玄玉佩的温润感隐隐呼应，“不过不用这么麻烦，玉佩的修复急不来。”
灵溪连忙摆手：“不麻烦的！要不是师兄昨天救了我，我……”她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昨日在灵塔的狼狈，声音又低了下去，“我给大家添了那么多麻烦，做点事心里才踏实。”
林风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自己刚入宗门时的样子——那时他也是这样，总怕做错事，别人一句无意的话都能在心里盘桓半天。他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个给你。”
瓷瓶里装着半瓶澄澈的液体，正是昨日楚瑶送来的“凝神汤”剩下的药汁。“你昨日灵力紊乱，这药能帮你稳固气息，记得每日辰时服一点。”
灵溪接过瓷瓶，指尖触到瓶身的温热，眼眶更红了：“谢、谢谢师兄……”
“举手之劳。”林风转身看向药园深处，“秦长老今日会来吗？我还有些关于灵具温养的问题想请教。”
“长老说辰时会过来查看‘血藤花’的长势，应该快到了。”灵溪连忙点头，指着不远处的花架，“师兄要等的话，我去搬个石凳过来？”
林风刚要应下，就见楚瑶提着一个食盒从园外走进来，远远就扬声笑道：“林风，灵溪，看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她快步走到近前，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点心，还有一小罐热气腾腾的灵米粥：“刚从膳堂抢来的‘灵麦糕’，据说加了暖阳花粉，吃了能安神！灵溪也来尝尝。”
灵溪连忙道谢，拿起一块糕点小口咬着，脸颊鼓鼓的像只松鼠。楚瑶则把灵米粥递给林风，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胸口的玄玉佩：“你的玉佩怎么样了？裂痕有没有变浅？”
林风低头看了眼玉佩，裂痕处的金光虽淡了些，却比昨日更温润了：“好多了，多谢你的温养纪要，很有用。”
“那是自然，”楚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也不看看是谁整理的。对了，下午有‘灵阵基础课’，主讲‘聚灵阵’，据说对灵具温养很有帮助，要不要一起去？”
林风刚点头，就见秦长老背着双手，慢悠悠地从花架后转出来，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林风的玉佩上：“共生玉认主后，温养时需‘以心映玉’，你们方才说的聚灵阵，倒是个不错的辅助法子。”
他走到灵溪身边，看了眼她刚浇完的月心草，捋着胡须道：“这草性子娇，浇水不能太勤，三日一次即可。灵溪丫头，你对灵草感知力不错，往后多来药园帮忙，老夫教你提炼灵露的法子。”
灵溪惊喜地抬头：“真的吗？谢谢长老！”
秦长老点点头，又看向林风：“聚灵阵的阵眼若用暖阳花的花蜜调和灵力，能让阵内灵气更温和，正好契合你玉佩的属性。下午的课用心听，有不懂的随时来问。”
林风拱手：“多谢长老指点。”
阳光穿过藤蔓，落在三人身上，带着暖阳花的香气。灵溪低头小口吃着糕点，楚瑶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上午听到的宗门趣闻，林风偶尔应和两句，指尖的玄玉佩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这难得的平和。
他忽然觉得，这修复玉佩的路，似乎并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