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后的第三天，林墨的公寓门铃响了。
不是“磐石”的常规联络信号。林墨从猫眼看出去，门外站着一位穿着市政工程制服、满脸焦急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胸前工牌上写着“市桥梁养护管理处”。
“林先生？林墨先生在家吗？”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明显的急切。
林墨没有立即开门。他先通过加密终端向“磐石”发送了警报和来人的照片，不到十秒就收到了回复：“身份核实。市桥梁管理处副处长王志刚，今早通过正常渠道申请与你接触，理由涉及公共安全。背景清白，无异常关联。可接触，但需谨慎。”
林墨这才打开门，但只开了一条缝，挂链还栓着。“王处长？有事吗？”
王志刚看到林墨，明显松了口气，但又更加焦急：“林先生，冒昧打扰。我们处里最近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在网上看到您的……呃，您的直播，觉得您或许能帮上忙。”
“我？一个整活主播，能帮桥梁管理处什么忙？”林墨挑眉，语气懒散，“难不成让我直播用脸盆接垮塌的桥面？”
“不是开玩笑！”王志刚额头冒汗，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照片递进来，“您看这个。”
照片上是一座跨越河流的公路桥，看起来有些年头。桥墩处特写的照片显示，混凝土表面有细密的裂纹，局部有潮湿水渍，还有一张是桥墩根部的水下拍摄画面，能看见一些混凝土剥落、钢筋隐约裸露。
“这是西郊的永定河老桥，建成四十年了，去年刚做过常规检测，评定为b级，属于‘需要关注但短期内安全’。”王志刚语速很快，“但上周，我们接到一位老巡桥员的报告，说他在巡检时‘感觉’桥墩有些不对劲——不是仪器测出来的，就是一种直觉，说桥墩‘看着不踏实’。我们重新派检测车去做了全面扫描，数据一切正常，甚至比去年的还好一点。”
“那不就没事了？”林墨说。
“问题就在这儿。”王志刚压低声音，“那位老巡桥员，叫李建国，六十二岁，干这行四十年。他看过的桥，比我们处里所有人加起来都多。他坚持说有问题，甚至拒绝在那份‘一切正常’的检测报告上签字。他说：‘仪器是死的，桥是活的。这座桥在‘喊疼’，只是你们听不见。’”
林墨沉默了几秒。“所以呢？”
“所以……”王志刚有些难以启齿，“处里有人认为老李年纪大了，疑神疑鬼。但处长和他共事二十年，知道他从没出过错。可仪器数据又摆在那儿，没法凭‘感觉’就封闭交通、进行大规模维修，那成本太高了，也需要上级批准。我们陷入了僵局。”
他顿了顿，看向林墨的眼神变得复杂：“然后，我们处里有个年轻人，是您的……粉丝。他说，您在直播里经常能发现一些‘看起来没问题但实际上有问题’的东西，还说您有种‘特别的观察力’。他开玩笑说，要不请墨哥来看看桥墩，说不定能看出什么门道。”
林墨笑了：“王处长，您该不会真信了吧？我就是个搞节目效果的，那些都是剧本。”
“我知道，我知道。”王志刚连忙说，“但我们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那座桥每天车流量不小，万一真有问题，那就是重大安全事故。我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想尽一切办法排除。”
他深吸一口气：“林先生，我们不白请您帮忙。只要您愿意去现场看看，以您的名义做一次直播——就说是在做‘城市基础设施整活测评’，我们会配合提供安全防护和专业陪同。无论您看出什么，或者什么都看不出，我们都会支付咨询费。如果真能发现问题，那您就是救了无数人的英雄！”
就在这时，林墨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突兀地响起：
【随机整活任务发布：直播“肉眼鉴定桥墩安全性”。要求：在直播过程中，使用系统提供的“微观结构视觉增强眼药水”（单次生效，持续2小时），指出至少一处真实存在的重大安全隐患。奖励：依据隐患严重性及指认精准度，发放“结构健康监测与自修复材料技术包”（初级至完整版）。任务失败惩罚：无。】
【特殊提示：本任务涉及重大公共安全，建议宿主接受。眼药水将暂时增强宿主视网膜对微应变、微观裂纹、材料疲劳痕迹的敏感度，并叠加热成像与应力分布视觉叠加效果（仅宿主可见）。效果结束后，宿主视力将恢复正常，无副作用。】
林墨心中一动。系统难得发布如此“正经”且直接关乎安全的任务，奖励还是关于“自修复材料”的黑科技——这东西如果真能搞出来，意义非同小可。
但他脸上依然保持着懒散和怀疑：“王处长，您这也太儿戏了。不过……”他抓抓头发，“反正我最近直播也没啥好点子，去拍个桥墩，搞个‘民间桥梁测评’的噱头，说不定还真能火。行吧，我接了。什么时候去？”
王志刚大喜过望：“明天上午！我们安排检测车和专业人员陪同！太感谢您了林先生！”
“别谢太早。”林墨摆手，“我就是去搞直播效果的，别指望我真能看出什么。还有，直播过程我说什么做什么，你们别干涉——当然，危险动作我不会做。”
“没问题！绝对配合！”
送走王志刚后，林墨关上门，立刻联系“磐石”。
“情况汇报：市桥梁管理处上门请求协助，疑似桥梁存在隐蔽安全隐患。系统发布对应任务，提供特殊视觉辅助工具。我已答应明天上午前往现场直播。请求‘磐石’协助背景调查，并安排隐蔽安保。”
几分钟后，青松回复：“收到。王志刚及所述情况初步核实属实。老巡桥员李建国背景干净，经验丰富。永定河老桥历史检测数据已调取，表面看确无大碍。但‘磐石’结构工程专家快速复审数据后，指出一个疑点：去年检测时桥墩水下部分的声呐扫描图像，与七年前的存档图像相比，局部反射特征有极其细微的变化，变化程度在仪器误差边缘，故未在报告中标注。此变化可能意味着混凝土内部微空洞发育或界面脱粘。”
“另外，”青松语气严肃，“网络安全组监测到，自王志刚离开市政大楼前往你住处起，有隐蔽Ip开始追踪他的行程，并试图接入市桥梁管理处的内部网络，搜索‘永定河桥’‘异常检测’‘外部专家咨询’等关键词。对方很警惕，使用了多层跳板，但行为模式与‘深网’关联组织类似。”
林墨眼神一凝：“他们盯上桥梁了？还是盯上我了？”
“可能兼而有之。”青松道，“你的直播刚展示过‘量子敏感材料’，他们可能想测试你在其他领域的‘观察力’是否同样异常。一座可能存在隐患的老桥，是绝佳的测试场——如果你指出问题，而后续专业检测证实，那就坐实了你具有某种超常的‘直觉’或‘技术’；如果你指不出，他们也可以借此评估你的能力边界。无论哪种结果，对他们都是情报。”
“所以，明天既是一次公共安全任务，也是一次针对我的测试。”林墨总结。
“没错。我们已经启动‘护桥’预案。明天现场，除了市政的检测人员，还会有我们伪装成工程技术人员的安全小组。直播过程中，我们会监控所有通信频段，反制可能的远程监控或干扰。你需要做的，就是按照你的风格完成直播，安全地使用系统工具，找出真正的问题——如果存在的话。”
“明白。”林墨顿了顿，“那个眼药水……系统说是暂时的，无副作用。”
“我们会记录你的生理数据。”青松说，“这也是了解系统工具的好机会。注意安全，林墨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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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九点，永定河老桥。
桥面交通已被临时管制，留出一条应急车道。桥两侧拉起了警戒线，市政工程车、桥梁检测车停在路边。王志刚和几位技术人员早已等候，旁边还有一位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眼神却异常锐利的老者——正是巡桥员李建国。
林墨开着一辆租来的小车到达，下车时已经开启了直播。
“家人们！看看今天墨哥来到了什么地方！”林墨举着自拍杆，镜头扫过桥梁和工程车，“今天不整量子，不搞玄学，咱们来点实在的——应市桥梁管理处邀请，来做一期‘民间桥梁安全大测评’！看看这座四十岁的老桥，身体是否健康！”
直播间人气迅速攀升。标题《墨哥转行土木工程？直播给大桥看诊！》吸引了大批观众。
【好家伙，从量子跳到土木，这跨界有点大！】
【这桥我天天开过！真有啥问题吗？】
【市政居然请网红来看桥？这波操作我看不懂。】
【坐等墨哥翻车！】
王志刚迎上来，对着镜头有些局促：“各位网友大家好，我们是市桥梁管理处，今天请林先生来，主要是做一个民间视角的桥梁安全科普……”
林墨打断他，笑嘻嘻地说：“王处长别紧张，咱们就是来玩玩的。我呢，就用我这双‘被量子开过光’的眼睛，帮大家看看这桥墩结不结实。先说好，我说的所有话都不代表官方，纯属个人瞎猜，以专业检测为准啊！”
他走到桥边，探头看向下方的桥墩。河水不算太深，能清晰看见桥墩出水部分和水面交界处。
“首先，咱们用肉眼观察法。”林墨煞有介事地指着桥墩，“看这混凝土表面，颜色均匀，无明显裂缝——至少从上面看是这样。但桥梁的隐患，往往藏在水下，或者内部。”
他转向检测车：“专业人员已经用探地雷达、声呐、应变片等设备测过了，数据显示一切正常。但是！”他压低声音，对着镜头，“有时候，仪器会‘说谎’，或者有些问题仪器暂时测不出来。这时候，就需要一点……‘直觉’。”
【开始了开始了，玄学环节！】
【仪器说谎可还行。】
【墨哥又要整啥花活？】
李建国走了过来，默默站在林墨身边，目光始终盯着桥墩，一言不发。
“这位是李师傅，在这桥上走了四十年。”林墨介绍，“李师傅觉得这桥有问题，但说不出具体哪里，就是‘感觉不踏实’。李师傅，您能说说是什么感觉吗？”
李建国看了镜头一眼，皱了皱眉，似乎不习惯被拍摄，但还是开口，声音沙哑：“像人老了，骨头里酸疼，外面看不出来。这桥……我每天走它，听它的声音，看它在不同天气里的样子。最近几个月，它‘喘气’的声音变了，特别是有大车过的时候，那震动传到我脚底下……感觉有点‘空’，有点‘涩’，不像以前那么‘实诚’。”
很朴素的描述，没有任何专业术语，却让直播间的弹幕安静了一瞬。
【老师傅的经验啊……】
【有时候老师傅的感觉比仪器准。】
【但这没法当证据啊。】
林墨点点头：“谢谢李师傅。那么，接下来，我就要动用我的‘秘密武器’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打开，里面是一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塑料眼药水瓶。“这是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民间科学家’赞助给我的‘结构视觉增强眼药水’！据说滴了之后，能暂时看到材料内部的‘疲劳’和‘伤痛’！当然，大概率是忽悠人的，咱们就来试试看！”
【又来了！】
【这次是眼药水？】
【墨哥的‘民间科学家’朋友到底有多少？】
在镜头特写下，林墨仰头，将眼药水滴入双眼。微凉的液体接触眼球，带来轻微的刺激感，他眨了眨眼。
几秒钟后，世界开始变化。
眼前的桥梁还是那座桥梁，但在其表面，开始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混凝土桥墩上，原本看似完好的区域，大部分呈现出柔和的绿色光晕；但在某些部位，尤其是水位变动区和水下延伸部分，开始出现斑驳的黄色、橙色，甚至局部有刺眼的红色光斑。这些光晕像是直接投射在视网膜上，叠加在真实景物之上，清晰可见。
更奇妙的是，当林墨专注看向桥墩根部水下区域时，他的视野仿佛能“穿透”浑浊的河水，看到水下的混凝土表面——那里有一片篮球大小的区域，红色光斑极其密集，几乎连成一片深红，并且光斑还在极其缓慢地脉动，像是一颗隐藏在混凝土里的、微弱跳动的心脏。而在那深红区域旁边，他还能“看见”一些细微的、蛛网般的裂纹延伸，裂纹边缘泛着橙黄的光。
这就是系统说的“微应变、微观裂纹、材料疲劳痕迹的视觉叠加”？还有热成像和应力分布？
林墨心中震撼，但脸上不动声色。他眨了眨眼，确认这景象只有自己能看见——旁边的人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滴完了。”林墨揉揉眼睛，“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嘛。可能真是假货。”
他再次走到桥边，装模作样地仔细打量桥墩，嘴里念叨：“让我看看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嗯，这里好像颜色有点深？哦，是水渍。这里好像有点小裂纹？哦，是旧痕迹。”
他一边说，一边看似随意地移动，实际上在对照视觉中那些异常光斑的位置。
“咦？”林墨忽然在水边某个位置停下，蹲下身，指着水面附近桥墩与水面交界处稍下方的位置，“这里……水面下大概二三十公分的地方，我总觉得……看起来有点‘模糊’？好像混凝土表面不太平整？是我的错觉吗？”
他指的位置，正是他视野中黄色光斑开始密集的区域，也是水下那片深红区域的边缘上方。
王志刚和检测人员立刻凑过来。一位技术人员调出水下摄像机之前拍摄的该区域画面，放大。“这里……表面看起来是有一些微小的凹凸，但属于正常范围。林先生您能看到水下？”
“看不清，就是一种感觉。”林墨歪着头，“觉得那块地方，和旁边的‘气质’不太一样。说不清。”
李建国却猛地走上前，死死盯着林墨指的位置，又看看林墨，眼神惊疑不定。
“还有这里。”林墨沿着桥墩走向另一侧，指着离水面约一米高的一处，“这里表面好像没什么，但我总觉得……里面有点‘空’？敲敲声音会不会不一样？”
技术人员立刻拿来小锤，轻轻敲击林墨所指位置，又敲击旁边区域。声音通过传感器放大，传到每个人的耳机里——林墨所指位置的敲击声，确实比旁边稍微沉闷一点点，差异极其细微，不仔细对比几乎听不出来。
“声频分析显示，该处回声特征有约3%的差异，可能意味着内部有微小空洞或密度不均。”技术员惊讶地报告。
王志刚的脸色变了。
林墨继续“闲逛”，又指出了三处他认为“看起来不太对劲”的地方：一处是桥墩与桥面连接部的侧面，一处是另一侧水下对称位置，还有一处是桥墩基础靠近河床的部位。每一处，都对应着他视野中黄色或橙色光斑较集中的区域。
检测人员现场用便携设备对这几处进行了快速复核。结果令人不安：林墨指出的五个位置，其中三处（包括最初的水下边缘）的超声波检测显示内部存在微小缺陷或脱粘；另一处的红外热像显示温度分布有异常（可能内部有渗水）；最后一处（河床附近）的微型钻孔取样显示，混凝土碳化深度超出预期。
这些缺陷单独看都不算严重，达不到立即危险的标准，但它们的位置分布和组合情况，却让在场的结构工程师皱起了眉头。
“如果这些点位的缺陷在内部连通，或者在水流冲刷和荷载循环下进一步发展，可能会削弱桥墩的整体性和承载力，尤其是在……”工程师蹲下身，看向林墨最初指出的、水下那片区域，“尤其是这个水位变动区，这是桥梁最容易发生疲劳损伤的部位之一。”
“能确定下面的情况吗？”王志刚问。
“需要更详细的水下检测和可能的水下钻孔取样。但今天设备不够。”工程师看向林墨，眼神复杂，“林先生，您是怎么……‘感觉’到这些位置的？”
林墨一脸无辜：“我就随便看看啊，蒙的吧？肯定是你们仪器之前没测仔细。”
就在这时，李建国忽然开口，声音带着颤抖：“林小子……你指的水下那个地方，往下，再往河床方向去……是不是还有更严重的？”
林墨心头一跳。他看向李建国，老人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那眼神里有急切，有恳求，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确认。
林墨沉默了两秒，然后缓缓点头，伸手指向水面下，桥墩根部和河床交界处的某个方向。“那里……我感觉最‘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坏了，而且坏得挺厉害。”
他指的方向，正是他视野中那片深红、脉动光斑的核心区域。
全场寂静。技术人员迅速调出该区域的历史声呐图像，进行增强处理和比对分析。
“这里……七年前的图像和去年的图像，反射强度有约5%的衰减，当时认为是河床泥沙变化或仪器校准误差。但如果集中分析这个局部区域……”工程师操作着电脑，脸色越来越白，“反射特征的变化模式……疑似混凝土内部出现剥离或空洞发育，范围可能……不小。”
王志刚倒吸一口凉气：“立刻申请封闭桥梁，启动紧急检测维修预案！”
现场顿时忙碌起来。林墨退到一旁，看着市政人员紧张地沟通、调度。李建国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重。
“小子，你有双好眼睛。”老人低声说，“不管你怎么做到的……谢谢。这桥，是我的老伙计，我不能看着它出事。”
林墨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说：“应该的。”
直播还在继续，弹幕已经炸锅。
【我草！真有问题？！】
【墨哥这是什么眼睛？！】
【刚才检测人员都懵了！】
【这眼药水哪里买？！】
【细思极恐，要是没请墨哥来……】
林墨对着镜头，表情严肃起来：“家人们，今天这个‘整活’，可能一点都不好笑。桥梁安全关系到无数人的生命。幸运的是，问题发现得早，看起来还有时间处理。在这里，也提醒各位相关部门，一定要重视一线老师傅的经验直觉，有时候，再精密的仪器也可能有盲区。同时，定期检测、及时维护，才是根本。”
他顿了顿，又说：“至于我的‘眼药水’……那只是个道具，大家千万别信，更别乱买类似产品。我能蒙对，纯粹是运气好，加上李师傅之前的提醒给了我心理暗示。真正的安全，要靠科学、靠责任、靠每一个环节的认真。”
【墨哥突然正经我好不习惯。】
【但说得对啊！】
【今天这直播，值了。】
就在这时，林墨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响起：
【任务完成度评估中……】
【成功指认重大安全隐患核心区域（桥墩根部水下严重缺陷区）。】
【成功指认次级隐患点5处，其中3处经初步检测确认。】
【引发广泛社会关注与专业部门紧急响应，潜在避免重大安全事故。】
【任务评价：S级。】
【发放奖励：“结构健康监测与自修复材料技术包”（完整版）。资料已传输至宿主加密存储设备。包含：1.基于分布式光纤传感与AI分析的智能结构健康实时监测系统设计；2. 微胶囊型自修复混凝土添加剂配方及生产工艺；3. 电\/磁\/热响应型聚合物复合材料用于裂缝自主愈合的技术路线；4. 仿生矿化沉积技术用于钢筋混凝土腐蚀防护的实施方案。】
【额外奖励：因任务涉及重大公共利益且完成出色，系统信用点+500，解锁“民生科技”倾向性任务概率提升。】
林墨心中一定。这份技术包，如果真能实现，对于基础设施安全的意义将是革命性的。
直播在市政部门开始全面封锁桥梁时结束。林墨婉拒了王志刚的宴请和额外酬劳，只收下了名义上的“直播合作费”。
回程路上，林墨接到了青松的加密通讯。
“直播过程全程监控。你指出的隐患点，与我们结构专家基于历史数据推测的高风险区域高度重合，尤其是水下核心区。已经安排水下机器人连夜进行详细探测。初步反馈……情况可能比预想的还要严重一些，内部缺陷范围较大，且处于活跃发展期。你的‘表演’非常及时。”
“另外，”青松语气微沉，“直播期间，我们捕获到至少三个不同方向的信号试图对你的直播设备进行高精度定位，并对你所在区域的电磁环境进行扫描。其中一个信号源，最终追溯到桥对岸五百米外的一辆伪装成工程车的厢式货车。我们的人赶过去时，车已撤离，但现场留下了高灵敏度传感设备的痕迹。他们在现场监听了整个过程，并且……很可能也尝试了对桥墩进行某种远程扫描，以验证你的判断。”
林墨眯起眼：“他们果然在测试我。”
“是的。你今天的表现，无疑会让他们更加确信你拥有某种非常规的‘诊断’能力。这可能会促使他们采取更激进的行动来获取你，或者你的‘技术来源’。”青松说，“‘磐石’已经提升你的安保等级。近期，建议你以‘配合桥梁安全宣传’或‘受惊需要休息’为由，暂停直播几天，减少公开活动。”
“明白。”林墨说，“对了，系统给了个‘自修复材料’技术包，看起来挺实用的，我晚点整理出来。”
青松的声音明显振奋了一些：“太好了！这东西对基建和国防都至关重要。我们会安排专家组尽快对接。林墨同志，今天……辛苦了，也干得漂亮。”
结束通讯，林墨靠在车座椅上，望向窗外流逝的城市景象。
一座老桥的隐患被提前发现，无数人的安全得以保障，这是好事。一份有价值的技术即将上交，这是好事。
但他也知道，水面之下，暗流正在加速。那些隐藏在深处的眼睛，已经牢牢盯上了他。下一次，对方伸过来的，可能就不只是探测的触角了。
“自修复材料……”林墨低声自语，“不知道能不能修复人心里的贪婪和疯狂。”
车子驶入隧道，灯光明明灭灭，如同他此刻眼中的世界，一半是肉眼可见的现实，一半是系统揭示的、潜藏在表象之下的伤痕与危机。
而他的路，还得继续走下去。带着沙雕的面具，握着黑科技的钥匙，走在越来越窄、也越来越危险的钢索上。
前方，是更深的迷雾，还是破晓的微光？他也不知道。
但至少，今天，他让一座老桥，可能避免了倒塌的命运。
这，或许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