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初春的重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诡异的紧张。
陈默刚到甄别处,就接到军统技术科的紧急通报:“日军近期启动了‘清剿重庆地下党’的反情报行动,无线电监听力度加倍,在两路口、磁器口等地下党活跃区域,增设了十余个移动监听站;同时,日军宪兵队联合日伪特务机关,对进出重庆的人员进行逐人排查,重点盘查‘携带可疑文件’‘身份不明’者。”
“移动监听站?逐人排查?”
陈默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这对组织的地下情报网络是致命威胁——目前地下党传递情报,一半以上依赖无线电台,人员往来更是靠“伪造身份+暗号对接”,日军的反情报行动,直接掐住了情报传递的“咽喉”。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按下内部通话器,对苏晴说:“马上联系沈兰,用‘紧急暗号’传递消息。
暂停所有无线通讯,改用纸质情报传递;所有地下党联络员,近期避免使用‘商贩’‘学生’等常用伪装身份,改用‘农民’‘工匠’等不易引起怀疑的身份;日伪内线的情报,暂时通过书店的‘书籍夹层’传递,不要再进行面对面接头。”
苏晴应声而去,陈默则快速整理思路——单纯通知组织规避风险还不够,他必须利用“对日核心情报小组”的权限,获取日军反情报行动的“核心手段”和“重点区域”,只有掌握这些,组织才能针对性地调整策略,而不是被动躲避。
半小时后,陈默带着一份“对日反情报建议”前往总部。
戴笠的办公室里,技术科的负责人正拿着监听记录,眉头紧锁:“日军的移动监听站太灵活,我们的电台也受到干扰,很难捕捉他们的核心通讯。”
陈默适时递上“建议”,语气诚恳:
“老师,日军此次反情报行动,表面是针对地下党,实则是想切断重庆所有的秘密情报网络,包括我们军统的。我建议,立刻加强对重庆周边日伪反情报人员的监控,摸清他们的监听频率、排查路线、重点目标——既能帮我们自己的电台规避干扰,又能掌握日军的反情报规律,甚至可以借机向日军传递假情报,误导他们的行动。”
戴笠接过建议,仔细翻阅后,眼前一亮:
“你说得对!不能被动挨打,要主动出击。就按你的建议办,你牵头负责‘对日反情报监控’,技术科、行动科配合你,尽快摸清日军的底细!”
“是!老师。”
陈默躬身应道,心中暗自庆幸——他成功将“获取日军反情报手段”,包装成了“军统的对日反情报行动”,既不会引起怀疑,又能名正言顺地调动资源,收集组织急需的关键信息。
接下来的三天,陈默借着“对日反情报监控”的名义,展开了全面调查。
技术科通过截获日军的监听指令,摸清了移动监听站的“频率范围”——主要集中在300-500千赫,这正是地下党电台常用的频率;
行动一科通过跟踪日伪特务的排查路线,掌握了他们的“重点区域”——两路口书店周边、山城巷弄的地下联络点、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附近的街道;
甚至通过策反一名日伪翻译,得知了日军“排查身份的核心手段”——重点核对“口音与籍贯是否匹配”“职业与随身物品是否相符”“回答问题时的微表情是否自然”。
每一条信息,陈默都第一时间通过苏晴传递给沈兰,再由沈兰转化为“规避指南”,传递给组织的各个联络点:
- 针对“监听频率”:通知地下党电台将频率调整至600-800千赫,避开日军的监听范围,且每次发报时间不超过3分钟,发报后立刻转移电台位置;
- 针对“重点区域”:暂时关闭两路口周边的三个地下联络点,人员转移至日军排查较少的南岸区;
- 针对“身份排查”:为联络员准备“地域特色的随身物品”——比如假装“四川农民”,就带一把镰刀、一袋红薯;假装“湖北工匠”,就带一套木工工具、一本破旧的《鲁班经》,确保“职业与物品相符”。
同时,陈默还借着“传递假情报”的名义,向日军释放了“地下党电台位于重庆北区”的错误信息——日军果然上当,将半数移动监听站调往北区,大大减轻了核心区域的监控压力。
然而,日军的反情报行动并未停止。
一周后,白杨在对接日伪内线时,遭遇日军宪兵队的突然排查。
幸好他提前按“规避指南”,伪装成“四川木工”,随身带着刨子、锯子和一本写满“木工口诀”的笔记本(实则是情报暗号本),面对日军的盘问,他一口流利的四川方言,熟练地演示刨木技巧,成功蒙混过关。
事后,白杨向陈默汇报:“日军排查时,特别注意随身物品的细节,比如我假装木工,他们特意检查了刨子的刃口,看是否有使用痕迹——要是没提前准备,肯定会暴露。”
陈默点头:“这说明我们的‘规避指南’起作用了,但不能掉以轻心。日军的反情报手段会不断升级,我们要持续监控他们的动向,及时调整策略。”
他立刻让技术科加强对日军“反情报指令”的截获,让行动科重点跟踪日伪特务的“新动向”,确保第一时间掌握日军的调整,为组织提供最新的“规避方案”。
期间,戴笠多次询问“对日反情报监控”的进展,陈默都以“已掌握日军主要手段,正在传递假情报误导”为由汇报,既展示了“工作成效”,又隐瞒了“为组织提供情报”的真实目的。
戴笠对他的工作非常满意,甚至将“重庆周边日伪反情报人员档案”交给了他,让他“全权负责分析与监控”。
拿到档案的那天,陈默彻夜未眠。
他仔细翻阅每一份档案,将其中“对地下党威胁最大”的日伪特务——尤其是那些“擅长识别暗号”“熟悉地下党运作模式”的人员,逐一标注出来,通过沈兰传递给组织,建议“暂时停止与这些特务管辖区域的情报往来”。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陈默看着桌上的“日军反情报行动分析报告”,心中满是感慨。
这场与日军反情报部门的“博弈”,既是对他潜伏能力的考验,也是对组织地下网络韧性的检验。而他,靠着“借力打力”的智慧,在军统的资源与组织的需求之间,找到了完美的平衡点——既完成了戴笠的“对日反情报任务”,又为组织筑起了一道“安全屏障”。
他拿起笔,在报告的末尾写下:“日军反情报虽严,然其手段有迹可循;我等借军统之力,可窥其虚实,为组织避危,为抗战保路。”
既是对行动的总结,也是对未来的期许——只要持续掌握日军的反情报动向,组织的情报网络就能在夹缝中安全运转,为抗战胜利源源不断输送关键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