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的深夜,两路口书店的灯还亮着。
陈默和沈兰围坐在小桌旁,桌上摊着一本泛黄的《本草纲目》和几张写满中药名称的纸笺——这是组织刚通过秘密渠道送来的新密码系统,核心是以“中药名称”为载体,结合药性、剂量对应情报内容,需搭配这本特制的“中药手册”才能解密。
“这是‘当归’,对应‘日军兵力调动’,剂量‘三钱’代表‘三千人’,‘归经’写‘肝经’,对应‘华北地区’。”
沈兰手指着纸笺上的字迹,语气带着几分兴奋,“也就是说,‘当归三钱,入肝经’,翻译过来就是‘日军三千兵力,调动至华北地区’——这个密码系统既隐蔽,又有逻辑,日军就算截获,也只会以为是普通的药方。”
陈默拿起《本草纲目》,翻开扉页,看到上面用极小的字体标注着“密码索引”:
药材名称对应情报类别(如“黄芪”对应“如“黄芪”对应“物资补给”,“黄连”对应“扫荡计划”),药性对应情报紧急程度(“寒性”为常规,“热性”为紧急,“温性”为特急),剂量对应具体数字(一钱=一千,一两=一万,一钱二分=一千二百),归经对应区域(“心经”=重庆,“肺经”=华南,“肾经”=华中)。
“这个系统比之前的‘书籍针孔’‘胭脂加密’更安全。”
陈默的语气带着赞许,“中药是家家户户都会接触的东西,就算被日军或军统搜走,也不会引起怀疑;而且每个密码都需要‘药材+药性+剂量+归经’四个要素组合才能解密,少一个都无法解读,大大降低了被破译的风险。”
但兴奋过后,两人也意识到熟悉新密码的紧迫性。
日军反情报行动正严,原有的密码系统已出现被破译的迹象——上周白杨对接日伪内线时,发现传递的“日军岗哨调整”情报被日军截获,虽未暴露人员,但足以说明旧密码不再安全。
组织要求三天内全面启用新密码,所有情报传递必须改用“中药暗号”,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在三天内熟记整本“中药密码手册”,还要教会青竹、白杨、寒梅三名新交通员。
“我们分工合作,你负责熟记‘药材对应情报类别’和‘归经对应区域’,我负责‘药性紧急程度’和‘剂量数字’,今晚必须记熟。”
陈默将纸笺分成两份,语气坚定,“明天开始培训交通员,后天全面启用新密码,不能给日军留下任何破译的时间。”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书店成了“密码培训基地”。
陈默和沈兰几乎没合眼,一边熟记密码规则,一边模拟各种“情报场景”。
比如“日军一万兵力,紧急扫荡晋察冀地区”,对应的密码是“黄连一两,热性,入肺经”;“八路军五千物资,常规输送至华中根据地”,对应的密码是“黄芪五钱,寒性,入肾经”。
为了加深记忆,他们还制作了“密码卡片”,正面写中药药方,背面写解密后的情报,随时拿出来互相提问。
沈兰记性好,对中药的药性、归经本就熟悉,不到一天就熟记了所有规则;陈默则用“分类记忆法”,将药材按“情报类别”分组,比如“作战相关”(当归、川芎、红花)、“物资相关”(黄芪、党参、白术)、“人员相关”(人参、甘草、茯苓),也很快掌握了密码逻辑。
第三天,三人交通员到齐后,培训正式开始。
沈兰拿着《本草纲目》,结合具体案例讲解:“记住,‘热性’药材一定是紧急情报,比如‘附子’‘干姜’,看到这两种药材,不管后面写什么,都要优先传递;‘剂量’里的‘分’不能忽略,一钱三分就是一千三百,不是一千三,差一个字,情报就会出现偏差。”
白杨学得最快,他之前做过货郎,对“数字换算”本就敏感,不到半天就能独立将“情报”转化为“中药密码”。
青竹和寒梅则略显吃力,尤其是“归经对应区域”,总是记混“肺经”和“肾经”。
陈默见状,特意编了口诀:“心对渝,肺对南,肝对北,肾对华,脾对中”(心=重庆,肺=华南,肝=华北,肾=华中,脾=中原),帮助两人记忆。
培训的最后环节是“实战模拟”。
陈默给出情报:“日军五万兵力,特急扫荡华南地区,重点清剿游击队根据地”,要求三人在十分钟内写出对应的中药密码。
白杨最先完成,写的是“川芎五两,温性,入肺经”;青竹稍慢,写的是“红花五两,温性,入肺经”;寒梅最后完成,写的是“当归五两,温性,入肺经”——虽然药材名称不同,但都符合“作战相关药材+五两+温性+肺经”的核心规则,解密后情报完全准确。
“很好,药材名称可以灵活选择,只要属于对应的情报类别就行。”
陈默满意地点头,“这样就算日军截获多份密码,也很难通过‘药材名称’找到规律,进一步增加了解密难度。”
培训结束后,陈默和沈兰开始处理“密码手册的伪装”。
这本特制的《本草纲目》是解密的关键,必须妥善隐藏,既方便随时查阅,又不能引起日军和军统的怀疑。
沈兰灵机一动,将手册的封面换成了“陈氏家庭药谱”,扉页写上“祖上传下的药方,子孙后代需妥善保管”,还在里面夹了几张手写的“感冒方”“咳嗽方”,看起来就像一本普通的家庭药书。
“我把它放在书店的‘养生保健’书架上,旁边摆着《千金方》《伤寒论》,就算有人翻看,也只会以为是普通的药书。”
沈兰将手册放进书架,位置在第三层中间,正好被《千金方》挡住一半,不仔细找根本发现不了,“需要查阅时,我就以‘找药方’为由,自然地拿出来,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陈默还特意给三名交通员准备了“迷你密码本”——将常用的“药材-类别”“药性-紧急度”“剂量-数字”“归经-区域”写在极小的纸笺上,塞进铜制烟盒、胭脂盒、账本夹层里,方便他们在传递情报时随时查阅。
新密码系统启用的第一天,白杨就通过日伪内线获取了“日军两千兵力,常规部署至华中地区”的情报。
他用新密码写成“党参二钱,寒性,入肾经”,通过书店夹层传递给沈兰。
沈兰拿出“陈氏家庭药谱”,不到一分钟就完成解密,随后传递给陈默。陈默将情报整理后,通过地下党秘密渠道,快速送达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
几天后,组织传来反馈:“新密码系统运转良好,日军未发现任何异常,截获的几份密码情报,均被当作普通药方处理——此密码系统短期内无法被破译,可长期使用。”
收到反馈的那天傍晚,陈默和沈兰坐在书店后院,看着夕阳渐渐落下。
沈兰拿起“陈氏家庭药谱”,笑着说:“没想到一本药书,竟成了我们最安全的密码手册。以后就算日军再怎么反情报,也想不到我们的情报,就藏在这些‘当归’‘黄芪’里。”
陈默点头,心中满是欣慰。
新密码系统的启用,不仅化解了日军破译的危机,更让组织的情报传递多了一层“隐形保护罩”。
他知道,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情报战中,密码就是“武器”,只有不断升级武器,才能在日军的反情报网络中,为组织和八路军开辟出一条安全情报通道,坚持到抗战的最后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