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张福清情绪激动起来,指着病床上的儿子,“聂磊!你有儿子女儿吗?我要是把你儿子的腿打折,再道貌岸然地找你要这要那,你能同意吗?滚!立刻给我滚出去!再不出去我报警了!没得谈!”
聂磊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那我让你变得跟你儿子一样,也躺在这儿,你信不信?”
张福清脖子一梗:“你试试!我就不信你敢动我?你有几个脑袋?动了我,你们全得完蛋!”
“够硬气。”
旁边的蒋元早就忍不住了,猛地从怀里掏出五连发,“咔嚓”一声上膛,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指向张福清!
张福清脸色“唰”地白了,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墙上:“你……你要干什么?!”
病床上的张瑶急得差点坐起来,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嘶声喊道:“爸!爸!他真敢!他真的敢开枪啊!你别说了!”
张母也吓坏了,扑过来抓住丈夫的胳膊,声音发颤:“老张!别……别跟他们硬来!有什么事好商量啊!你快答应他们吧!我看他们……他们真会动手的!”
“你闭嘴!妇人之见!”张福清一把甩开妻子的手,眼睛通红地瞪着聂磊,“我就不信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敢碰我一下,我让你们全军覆没!信不信?滚!”
聂磊不再废话,伸手从蒋元手里拿过那把五连发。枪身冰凉沉重。
他握着枪,走到张福清面前,枪口下垂,抵近张福清的腿。
“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不要脸。”
话音未落——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病房内猛然炸响!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
张福清“啊”地一声惨叫,左小腿爆开一团血花,整个人惨叫着栽倒在地,抱着腿蜷缩起来,鲜血迅速浸透了他的裤管和脚下的地板。
“啊——!!我的腿!我的腿!”张福清疼得浑身抽搐,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瞬间涌出。
聂磊面无表情,动作利落地退出弹壳,再次“咔嚓”上膛。
他朝蒋元和刘毅偏了下头。
蒋元和刘毅立刻上前,一人一边,粗暴地按住因为剧痛而挣扎的张福清,将他另一条完好的腿硬生生拽直,按在地面上。
聂磊蹲下身,将还在发烫的枪口,直接顶在了张福清的右腿膝盖上。
他能感觉到张福清身体的剧烈颤抖和僵硬。
“砰!”
第二声枪响!更加沉闷,打在骨头上。
张福清的惨叫已经变了调,整个人瘫在地上,除了抽搐,几乎没了动弹的力气,身下的血泊迅速扩大。
聂磊再次上膛,动作稳定得可怕。
这次,他把枪口抬起,顶在了张福清头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张福清猛地一僵,连惨叫都噎住了,只剩下粗重绝望的喘息。
“听着,三个小时。我那三家店,必须全部恢复供电。电来了,我走。电不来……”
他枪口用力顶了顶张福清的脑袋:“我就送你上路。”
说完,聂磊枪口微微偏移,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擦着张福清的太阳穴飞过,打在地板上,溅起的水泥碎屑崩了他一脸。
张福清吓得惨叫一声,地上溅开一滩血迹。
张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看都不敢看。
张母瘫软在地,哭都哭不出来,只是徒劳地伸手想去碰丈夫,又不敢。
“你……你们……太过分了吧……”张母终于找回了声音,带着哭腔,却虚弱无力。
聂磊站起身,枪口转向,用还带着硝烟味的枪管,轻轻抵在张母的额头上。
“他现在不清醒,你是个明白人。”聂磊俯视着她,“不管他是要跟我较劲,还是要怎样。三个小时,必须通电。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们一家,全扔进海里喂鱼。听明白了?”
张母眼泪夺眶而出,拼命点头:“明……明白了!明白了!”
“打电话。”聂磊收回枪,命令道。
张母手忙脚乱地去抓掉在地上的手提包,掏出手机。
就在这时,地上血流不止、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张福清,竟然挣扎着嘶吼了一声:
“不……不能打!不能……向他们低头!”
“你闭嘴!别说了!”张母哭着冲他喊,“难道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吗?!我打!我打还不行吗!”
她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开了免提。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一个恭敬的中年男声:“嫂夫人?您好,有什么指示?”
“立刻!马上!给皇冠假日酒店、新艺城夜总会、还有红星游戏厅,恢复供电!立刻!”张母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
“啊?这……”电话那头的人显然非常为难,“可是……张总刚刚下了死命令,没有他本人亲自吩咐,谁也不能……”
“我说话不好使吗?!”张母急得声音都尖了,“他现在……他现在不方便!你赶紧照办!还想不想干了?!”
她回头看着奄奄一息、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的丈夫,哭着哀求:“老张!你别倔了行不行!先让他们走,你得治伤啊!再流这么多血,你会死的!你说句话啊!”
张福清躺在血泊里,看着天花板,眼神里充满了不甘、怨恨。
他张了张嘴,喉头滚动,最终用尽力气,对着手机方向,虚弱地吐出一句:
“……恢复供电吧……”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听出了不对劲,但不敢多问,连忙答应:“是!是!张总,我马上办!马上!”
大约半小时后,聂磊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听了两句,嗯了一声,挂断。
电,通了。
聂磊走到张福清身边,弯下腰说:“打了我也不会跑。我每天都在全豪实业办公室。有本事,尽管使出来。没本事,就早点退休,回家养老吧。”
说完,他直起身,不再看病房里的一片狼藉和惨状,对兄弟们一挥手: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