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结束后的那个下午，华尔街彻底炸了锅。
米高梅的股价一路狂飙，收盘时涨幅冲破了15%。那些之前拼命做空的对冲基金经理，这会儿大概正对着交易屏幕摔东西。
班德瘫在李衡办公室的沙发上，盯着电视里的财经新闻，笑得见牙不见眼。
“李，你这手‘空城计’玩得真绝。昨天那帮分析师还说你要完蛋，今天全改口了，什么‘战略眼光独到’、‘项目储备惊人’。”他学着专家那种拿腔拿调的口气，撇了撇嘴，“翻脸比翻书还快。”
李衡坐在办公桌后签文件，头也没抬：“资本市场就这样，只认赢家。只要《泰坦尼克号》不沉，股价就能撑住。墨西哥那边呢？”
“卡梅隆说一切顺利，再有两周就能全拍完。”班德语气轻松了不少，“钱给够，那家伙就是个拍摄机器。”
李衡点点头，放下笔。这一关，算是过了。
门这时被推开了。
卡梅伦·迪亚兹大步走进来。她今天没穿正装，简单的白t恤配牛仔裤，手里拿着一叠唱片销量报表，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
“嘿，两位大忙人。”她把报表往李衡桌上一拍，“别光看股票了，看看这个——这才是真金白银。”
李衡拿起报表扫了一眼，眉梢微动。
盘古音乐的最新销售数据。
“后街男孩首张专辑，欧洲卖了八百万张，北美发行首周就空降公告牌前五。”
卡梅伦双手撑在桌沿，看着李衡，眼里写满骄傲，“那个瑞典制作人马丁真是个天才，现在小姑娘们为这五个男孩快疯了。演唱会场场爆满，周边卖断货，光这一块的现金流，就够咱们在好莱坞横着走了。”
班德凑过来看了眼数字，倒吸一口凉气：“唱片这么赚？”
“不是唱片赚，是偶像经济赚。”李衡放下报表，看向卡梅伦，点了点头，“你做得不错。当初让你管这块，没选错人。”
卡梅伦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当然。不过，还有更好的。”
她拉过椅子坐下，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趁这势头，我又签了个新人。”
“哦？”李衡靠向椅背，“男团还是女团？”
“都不是，是个女孩，solo歌手。”卡梅伦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和试音带，推到李衡面前，“以前在‘米老鼠俱乐部’当童星，迪士尼那档节目。节目停了她就回老家了，我去纽约时顺道听了她的试音。”
李衡拿起照片。
上面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金发，带点婴儿肥，笑容很甜，典型的美国南方邻家女孩长相。
“叫什么？”
“布兰妮·斯皮尔斯。”
听到这名字，李衡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小甜甜布兰妮？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那个未来席卷全球的身影——校服双马尾，站在mtV颁奖礼上，成为千禧年流行文化的标志。
如果卡梅伦真能把她签下来……
李衡放下照片：“她有什么特别的？”
班德在旁边探头看了一眼：“挺漂亮，但好莱坞这种小姑娘不少吧？”
“你不懂。”卡梅伦白他一眼，“她嗓音有辨识度，舞台感也好，那种……又纯又有点野的感觉，很难得。我觉得只要包装到位，她可能就是下一个麦当娜。”
李衡看着照片，心里飞快盘算。
前世，这女孩确实成了超级巨星。但那是原本的时间线，有完整的团队和精细的营销。
现在盘古音乐资源还有限。赌在她身上，万一失手……
不，不会失手。
他想起前世《baby one more time》血洗全球的景象。只要方向抓对，剩下的就是执行。
李衡站起身：“她现在在哪儿？”
“我让她在酒店等着。不过马丁今天正好有空，就让他先给布兰妮做个简单测试。”卡梅伦看了眼表，“这会儿应该在地下录音棚。”
“走。”李衡拿起外套，“去看看。”
卡梅伦一愣：“现在？”
“就现在。”李衡已经走到门口，回头看她一眼，“如果她真像你说的那么好，这笔签约的价值……可能远超你想象。”
……
二人来到盘古影业的地下录音棚。
隔音玻璃后，一个穿运动服的女孩戴着耳机，略显局促地站在麦克风前。她看起来比照片还小一点，脸上带着未脱的稚气。
马克思·马丁坐在调音台前，皱着眉，似乎对刚才的试唱不太满意。
“停一下。”马丁按下通话键，“布兰妮，你的声音太……太乖了。我们需要更有力一点，更炸一点。别像唱儿歌，明白吗？”
女孩咬了咬嘴唇，点头：“好的，先生。我再试一次。”
门被推开，李衡和卡梅伦走了进来。
马丁刚要说话，李衡摆摆手示意继续，自己则站在角落，静静看着玻璃后的女孩。
音乐再次响起。
这次布兰妮努力想唱得成熟些，声音压低了，带点模仿成年歌手的浑厚，但听着反而别扭，丢了她原本那种独特的音色。
马丁叹了口气，显然还是不满意。
李衡听了一会儿，忽然走上前，拍了拍马丁的肩膀。
“把伴奏关了。”
马丁一愣，照做了。
李衡按下通话键，声音传进录音室：“布兰妮，我是李衡。”
女孩吓了一跳，赶紧摘下耳机，透过玻璃看着这群突然出现的大人物，有点手足无措：“老……老板好。”
“别紧张。”李衡声音温和，“刚才唱得太紧了。”
布兰妮抬起头，眼神迷茫又期待：“可是……老师们都说，想当歌手就得像惠特尼·休斯顿那样唱。”
李衡嘴角微扬，“惠特尼·休斯顿有一个就够了，我们要的，是第一个布兰妮·斯皮尔斯。”
他看着她，目光认真：“你的声音本身就是武器。那种带点鼻音，又有点撩人的少女感，才是你最特别的地方。”
布兰妮听得怔怔的，但眼里慢慢有了光。
李衡转向马丁：“别让她唱大嗓门的歌了。写点节奏强、旋律洗脑、歌词简单直接的。”
他想了想，直接说：“比如……关于校园，关于暗恋的那种甜歌。”
他看向布兰妮：“我们要把你打造成全美男生的梦中情人。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是坐在他们后桌、会偷偷传纸条的校花。”
“但是……”李衡话锋一转，“这个校花，骨子里得是叛逆的。”
卡梅伦在旁边听得眼睛发亮：“校服？百褶裙那种？”
“对。”李衡打了个响指，“白衬衫，短裙，衬衫下摆系起来露一点腰。又纯又欲。”
布兰妮虽然不太懂“又纯又欲”是什么意思，但她能感觉到，这个年轻的老板，似乎给她指了一条从没想过的路。
“马丁，”李衡转向制作人，“这几天你别的都别干，就专门给她写一首歌。节奏要快，副歌必须听一遍就记住。要那种……”
他回忆着前世那首神曲的调子，轻轻哼了几句副歌的节奏：“噔噔噔，噔噔噔……”
马丁若有所思地点头：“懂了。你要的是那种洗脑循环的pop。”
“对。”李衡看着那个还没长开的小甜甜，“歌名我都想好了……”
“就叫《baby one more t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