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技能。
秋水觉得，这个技能是她翻盘的唯一希望。
现在，她可以利用这个技能直接跳到这一世的末尾，看到最终的结局。
虽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但至少能让她知道，这条路走下去会是什么下场。
秋水犹豫了一下。
她不想用这个技能。
因为用了就意味着放弃了这一世的所有努力。但现在这个局面，她实在看不到破局的方法。
上官瑞不会放她走。
顾西舟不会罢兵。
战争迫在眉睫。
两个国家的百姓即将因为她这个“祸水”血流成河。
她能做什么？
“系统，发动技能跳转至本次循环结尾。”
【宿主，确认使用技能？此技能使用后，将直接跳转至本次循环结尾，中间过程无法干预。】
“确认。”
秋水的声音很平静。
既然看不清前路，那就先看看结局吧。
无论如何，她得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
【技能启动中……】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秋水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时间像被按下了快进键，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
她看到上官瑞站在城墙上，面色凝重。
她看到顾西舟身披战甲，率军出征。
她看到漫天烽火，尸横遍野。
她看到……齐明玉。
齐明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手里握着一把匕首。
等等。
匕首？
秋水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画面就定格了。
【宿主，时间跳转完成。当前时间节点：本次循环结束前一日。】
齐明玉（秋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的空间里。
四周是白茫茫的雾气，什么都看不清。
“系统，这是哪里？”
【这是时间节点的观测空间。宿主，你可以在此查看本次循环的结局信息。】
“那就告诉我，最后发生了什么。”
系统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始播报。
【一月后，大齐与高丽开战。】
秋水的心一沉。
【齐王顾西舟率三十万大军南下，高丽军队与北狄、突厥联手，与大齐相持不下。】
“果然如此！”
【上官瑞拒绝交出齐明玉，顾西舟大怒，命令全军猛攻。】
“然后呢？”
【关键时刻，北狄和突厥放弃高丽选择自保。大齐军队攻破高丽都城。顾西舟率军冲入王宫，却发现齐明玉已经自尽。】
秋水愣住了。
“齐明玉……自尽了？”
【是的。宿主在决战爆发前，为避免更多百姓死于战火，选择在寝殿内饮毒自尽。】
秋水的脑子嗡嗡作响。
她自杀了。
为了阻止战争，为了不让更多人死，她选择了自杀。
“上官瑞呢？”
【上官瑞在得知齐明玉自尽后，自知统一天下无望，于高丽破国之时自杀。】
“顾西舟呢？”
【顾西舟将齐明玉的尸体带回大齐，以皇后之礼安葬。】
“什么？！皇后之礼！”
皇后。
顾西舟，果然是顾西舟。
齐明玉活着的时候，他未曾相逼。但齐明玉死了，顾西舟反而要追封她为皇后。
这样的深情……
“还有吗？”
【贵妃乌娅多年未得齐王顾西舟宠爱，本就对齐明玉心怀嫉恨。当她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皇后之位被已故的齐明玉占据，终于黑化。】
秋水的心跳加速。
“她做了什么？”
【乌娅在宫内设置祭坛，诅咒齐明玉与顾西舟。她发誓生生世世都不会放过他们。】
“然后呢？”
【顾西舟发现了乌娅的诅咒，赐其毒酒。乌娅不甘受辱，撞柱而死。顾西舟因思念齐明玉过甚，不久后也病逝。】
系统说完，空间里陷入了死寂。
齐明玉（秋水）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什么都没变。
上官瑞死了。
乌娅死了。
顾西舟死了。
齐明玉也死了。
乌娅还是黑化了，诅咒依然存在！
她这一世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
“呵……竹篮打水一场空……”齐明玉（秋水）自嘲笑笑，眼泪都出来了。
“我真是个天才啊。”她擦了擦眼角，“筹谋了这么久，该死的人一个没少，该发生的事一件没落。我到底在干什么？”
【宿主，请保持冷静。】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齐明玉（秋水）的声音有些失控。
“我帮顾西舟登基，他变成了偏执狂。我帮上官瑞复国，他变成了疯子。我以为自己能改变历史，结果历史根本不需要我改变！”
【宿主，第9次循环还剩余20小时。】
齐明玉（秋水）愣了一下。
【您可以选择放弃本次循环，直接进入第10次循环。也可以选择回到本次循环的某个节点，尝试改变结局。】
【温馨提示：宿主，第10次循环将是你求得一线生机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已经离死不远了——】
“我谢谢你。”齐明玉（秋水）咬牙切齿说。
等等——
回到本次循环的某个节点？
“归途”技能还能往回跳时间？
还有机会！
可是，一想到难搞的上官瑞、顾西舟和乌娅，秋水刚刚找回来的希望湮灭了一大半！
一群偏执到可怕的“队友”，真的可能被改变吗？
“系统，你觉得我有多大概率改变结局？”秋水居然破天荒地问起了循环系统的意见。
【可能性确实微乎其微。】系统难得说了句实话。
【但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秋水沉默了。
系统这回答，很中肯。
她想起自己刚进入这个世界时的誓言。
她说她要打破诅咒，要让所有人都活下来。
可现在呢？她连自己都救不了。
“如果我选择回到过去的节点，能回到什么时候？”
【任何时候都可以。但请注意，宿主，你只有二十小时的时间。超过时限，本次循环将强制结束。】
秋水咬了咬嘴唇。
二十小时。
她要在二十小时内，改变这一世的结局。
这可能吗？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如果现在就放弃，那么所有压力都将留到第10次循环。
那和一只脚踏进棺材里没什么区别。
“我要回去。”秋水斩钉截铁道，“系统，把我送回到……上官瑞刚把我软禁起来的那天晚上。”
【确认时间节点？】
“确认。”
【传送开始。】
白雾再次涌来，秋水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