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娅的眼神动摇了一下。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齐明玉（秋水）说,“乌娅,你想想,陛下这些年对你如何?他给了你应有的名分,从未苛待过你。虽然他不常去你那里,但也不去其他妃嫔那里。最重要的是，他从未让你受委屈，给了你无上尊荣。”
乌娅沉默了。
齐明玉（秋水）看到了希望。
这些都是她根据顾西舟的为人性格推测的，但显然，都对了。
“乌娅，其实顾西舟心里是有你的。”她继续说,“只是他的心太小了,装不下太多人。”
“那他为什么能装下你?”乌娅突然抬起头,“齐明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在陛下的认知里，只要‘齐明玉’和‘齐明玉以外的其他女人’两个概念，他对你和对除你以外的其他女人,完全是两种态度。”
齐明玉（秋水）噎住了。
但是，她必须拿出能唬住乌娅的说辞。
“没错，你说的是事实，但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做的吗？”
齐明玉（秋水）的问题，再一次震慑住了乌娅。
乌娅太好奇了！
没人知道齐明玉是怎么做到让顾西舟念念不忘这么多年的！
过去十年，乌娅也曾经问过很多人。
她想知道当年顾西舟和齐明玉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相爱的？不，准确来说，是顾西舟究竟是如何喜欢上齐明玉的？
但得到的消息非常少，一方面这两个人交集真的不多。另一方面，顾西舟这个人真的冷情！
这些年为了平衡和安抚朝堂势力，顾西舟前前后后纳了不少世家贵女进宫为妃，无一例外都得到的是冷遇。
妃嫔们在私下闲聊的时候，甚至忍不住开始讨论起来，顾西舟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放眼大齐后宫，莺莺燕燕，环肥燕瘦。有端庄的，有妖娆的，有妩媚的，有清新可人的，甚至还有人开始模仿起当年齐明玉的风格，试图在政事上帮助顾西舟，成为一个女政治家，但得到的结果是东施效颦。
“因为，我征服的是顾西舟的心。”齐明玉（秋水）自信满满的说。
这个答案听起来无比高深。
但其实，秋水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底气。
爱情是这世界上最捉摸不透的东西。
也许顾西舟和齐明玉本来就是命中注定要相爱的，无论齐明玉是上一世那个刁蛮无理、害人不浅的“恶公主”，还是这一世高冷理智、雄才大略的“监国公主”，顾西舟都喜欢！
“乌娅，你知道什么叫‘慕强’吗？”齐明玉（秋水）故作神秘道。
“木什么？木……墙？有土做墙，为什么要用木头去砌墙？”
齐明玉（秋水）：“……”
古人啊，古人！
“所谓‘慕强’，意思是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总是会在潜意识里喜欢比自己强的人。”
“乌娅，在你还没有恢复高丽公主身份，还没有进京的时候，我就已经帮助顾西舟解决了他这辈子最关键的问题，帮他保住了顾家的安危，甚至帮他规划出了一条可以登上大齐王位的路。”
“甚至包括你在内，也是我计划的一环。我可以利用你高丽公主的身份，帮你嫁给顾西舟，帮顾西舟坐稳皇位。”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我对于顾西舟的确是无可替代的。”
“毕竟我做过的那些事，这天底下除我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去做并且能够做成。”
乌娅沉默了。
纵然她的心里有一千个不服气，但这都是事实。
“乌娅，对比之下，你可以想想这些年你都为顾西舟做了什么。除了你高丽公主身份在最初给他坐稳王位带来的助力，再无其他。如今，因为上官瑞掳走了我，引来顾西舟的厌恶。接下来，他和你的关系只会比以前更加冷漠，更加紧张。”
这话戳中了乌娅的痛处。
“齐明玉，这都是拜你所赐！我的爱人和我的兄长反目成仇，都是因为你这个狐狸精！”
“所以你说这些都没用。”乌娅恶狠狠盯着齐明玉（秋水）,“既然我无法和你相比，那就让你的存在感彻底消失！”
“齐明玉，你刚刚瞎猫碰见死耗子，猜对了一件事。没错，我已经决定了，用法术让陛下忘记你。”
“那你呢?”齐明玉（秋水）丝毫不慌,“就算顾西舟忘了我,你觉得你会开心吗?”
乌娅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你想要的是顾西舟真心爱你,而不是被法术控制的假象。”齐明玉（秋水）说,“如果顾西舟是因为法术才对你好,那跟木偶有什么区别?”
乌娅的脸色变了。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齐明玉（秋水）盯着她,“乌娅,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想要一个被法术控制的顾西舟吗?”
乌娅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齐明玉（秋水）看出她动摇了。
“而且,法术不是万能的。”她继续说,“就算顾西舟现在忘了我,他也可能会爱上别人。到时候你怎么办?再施一次法术?”
乌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够了!”她突然喊道,“齐明玉,你别说了!”
齐明玉（秋水）偏要继续说：“乌娅，我们做个交易！我用我的死，为你换顾西舟的爱！”
乌娅：“你说什么？”
齐明玉（秋水）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用我的死，为你换顾西舟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