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躬身领命:“大人信任,宋江敢不效死力!
宋江谢过慕容知府,转身便带着孔明、孔亮、李忠出了府衙。
三人一路紧随,孔亮性子最急,忍不住问道:“师父,咱们真要为这慕容知府卖命?那关羽可是出了名的悍勇,连武都头都在他麾下为将。
宋江脚步不停,低声道:“傻小子,连你都知道青州城不是那么好守的,我就不知吗,这城守不住是迟早的事。
真到了危急关头……”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自有脱身之计。”
宋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哪里是真心为慕容知府守城,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掌握些兵马,待城破之时,或可另寻出路。
接下来的几日,宋江指挥着孔明、孔亮二人布置防御。李忠则带着数百名官兵,在城外十里处的竹林设下了一处暗哨,以便及时探查关羽大军的动向。
师父,这城外的百姓都已迁入城内,粮草牲畜也都转移完毕,该做的都做了。”孔亮擦了擦额头的汗,喘着粗气道。
宋江满意的点点头。
三人正说着,远处尘烟滚滚,李忠带着暗哨连滚带爬地奔回来,头盔歪斜着,甲胄上还沾着草屑:“报……报!梁山大军到了!离城不足十里!”
宋江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慌什么?按计划行事。
不久后关羽的大军在城下十里处扎营,炊烟袅袅升起,竟无半分急攻之意。
宋江立于青州城头,望着远处梁山军营的炊烟,眉头微蹙,目光扫过城头严阵以待的士兵——这些多半是慕容知府临时征召的民壮,握着刀枪的手还在发颤,“传令下去,今夜加倍巡逻。
孔亮点头应下。
此刻,关羽端坐于中军大帐之中,身后立着关平、周仓、唐斌、辛从忠、卞祥、武松、晁盖、赵累等诸将,分列两旁。
帐内烛火跳动,映得青龙偃月刀的刀身泛着冷光。关羽指尖轻叩案几,目光落在青州城的舆图上,声音沉稳如钟:“慕容彦达虽无甚韬略,却也算谨慎,竟学那坚壁清野之法。”
卞祥上前一步,瓮声瓮气地说:“军长,管他什么法子,末将愿带一旅兵马,三日之内定能踏破青州城!
武松急忙应到:“卞将军说得是!那青州城墙再厚,能挡得住咱们弟兄?直接杀进去,砍了慕容彦达那狗官的狗头,省得磨磨蹭蹭!”
关羽却缓缓摇头,丹凤眼微眯:青州乃京东东路重镇,城墙高厚,粮草充足,此外根据寨主的锦衣卫传来消息,青州城兵马都监乃是宋江,寨主在信中要我小心宋江此人。
众人听闻宋江在此城,无不震惊,尤其是晁盖和武松,他俩与宋江交情匪浅,尤其是晁盖,当时为了让寨主许毅放了宋江,还曾苦苦求情。
此时听闻宋江在青州城,晁盖心中五味杂陈,他拱手道:“军长,宋江此人我了解,他虽有些谋略,绝非是我军对手。
武松站在晁盖身后,开口:“军长,宋江若识时务,便该开城投降;若执迷不悟,某愿去城下叫阵,问问他到底是为大宋卖命,还是为那慕容彦达当狗!”
帐内一时安静下来,众人目光都落在关羽脸上 关羽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青龙偃月刀的刀穗垂在案边,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宋江此人,许寨主信中言其‘善伪饰,工心计’,不可小觑。他既敢接手青州防务,必有所恃。”
辛从忠上前一步,拱手道:“军长所言极是。青州城防本就坚固,宋江又行坚壁清野之策,显然是想拖垮我军。
末将在淄州时,曾听闻慕容知府贪腐成性,府库中私藏甚多,城中粮草至少能支撑半年。”
半年?”卞祥眉头一挑,这些狗官真能贪啊。
关羽的丹凤眼微微一沉,指尖在舆图上的青州城位置重重一点:我军粮草虽足,却耗不起,宋江想拖,偏不让他如愿。”
他抬眼看向卞祥,目光锐利如刀:“卞祥,明日你率本部人马前去攻城,搓搓锐气。
卞祥闻言,双掌一拍,黝黑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末将领命!
晁盖站在一旁,眉头微蹙,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他与宋江曾有旧交,当年在郓城,宋江也曾帮过他不少忙,可如今立场不同,多说无益,只盼宋江能识时务,莫要自误。
次日天刚蒙蒙亮,青州城下便响起了震天的鼓声,卞祥身披重甲,手提开山大斧,勒马立于阵前,身后五千精兵列成整齐的方阵,甲胄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城上的听着!”卞祥的吼声如同惊雷,震得城砖簌簌作响,“某乃梁山卞祥!识相的速速开城,否则爷爷这斧头可不认人!”
城头上,宋江缓缓直起身,手中宝剑指向卞祥:来者可是卞将军?”宋江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阵前,“某乃青州兵马都监宋江。
将军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只是这青州城乃大宋疆土,宋江忝为守将,断无开门揖盗之理。”
卞祥怒喝一声,挥舞着大斧指向城头,“宋江!你这狗贼,还什么及时雨,我呸,当年在晁盖兄弟给你求情,我家寨主仁慈,放你一马,你倒好,不知感恩,转头便投了慕容彦达这等贪官,助纣为虐!脸皮何在。
宋江心中怒火冲天,想起许毅种种虐待他,那种生不如死的时候一幕幕涌上心头,他脸上不见半分怒意。
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我知梁山弟兄多有苦衷,皆因朝廷奸佞当道,才被逼上梁山。
可青州城内百姓无辜,若强攻城池,刀兵相加,受苦的终究是他们!卞将军,你忍心见生灵涂炭吗?”
这番话软中带硬,既点明自己“身不由己”,又将梁山军摆在“不顾百姓”的位置上,听得卞祥一时语塞。他本就不善言辞,被这番话绕得心头火起,却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怒喝道:“休要花言巧语!今日某便踏破你这青州城,看你还能狡辩!”
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