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杰与段匹磾达成共识后,立刻派人返回流沙镇,告知巴图与林默将粮草、伤药送往黑石山山谷。林默效率极高,不到一个时辰,便带着后勤分队的士兵们推着数十车粮草、扛着大量伤药赶到,还带来了十几名军医。
段部的族人看到粮草与伤药,个个喜极而泣,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眼中满是渴望。林默指挥士兵们有序分发粮食,军医们则迅速为受伤的士兵诊治,阿瑶也加入其中,忙得不可开交。段匹磾看着族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又看了看忙碌的西羌士兵与军医,心中满是感激,对达杰的信任又深了几分。
“达杰将军,大恩不言谢!” 段匹磾对着达杰再次抱拳,“今后若有差遣,我段匹磾万死不辞!”
达杰微微一笑:“段首领客气了。我们如今已是一家人,理应互相扶持。待你族人休整完毕,我们便一同启程,前往长安方向接应更多西羌族人,再返回故土。”
就在这时,一名侦察士兵策马疾驰而来,神色慌张:“将军!不好了!大批羯族骑兵正向黑石山逼近,约莫有三千人,距离此处不足十里!”
“什么?” 达杰与段匹磾同时脸色一变。
段匹磾咬牙切齿道:“定是羯族的追兵!他们一路追杀我们,誓要将我段部赶尽杀绝!”
达杰当机立断:“段首领,事不宜迟,立刻让你的族人收拾东西,随我们返回流沙镇!巴图叔与阿骨打已在镇上布下防御,我们合力御敌!”
“好!” 段匹磾不再犹豫,立刻下令族人收拾行装,同时召集八百名段部士兵,做好战斗准备。
达杰也迅速做出部署:“赵雷,你率领侦查小队殿后,监视羯族骑兵的动向,随时汇报!段首领,你的士兵熟悉山地作战,负责保护族人撤退,沿途若遇小股追兵,务必速战速决!我与阿瑶先行返回流沙镇,与巴图叔汇合,布置防御!”
“是!” 众人齐声应道,立刻行动起来。
达杰与阿瑶翻身上马,朝着流沙镇疾驰而去。一路上,他们不断催促速度,半个时辰后,终于返回镇中。巴图与阿骨打早已得知消息,正在城楼上指挥士兵们加固防御。
“达杰!羯族追兵有三千人,皆是精锐骑兵,我们该如何应对?” 巴图见到达杰,立刻问道。
达杰登上城楼,望向远方,只见尘土飞扬,羯族骑兵的身影已然隐约可见。他沉声道:“巴图叔,你率领燕云军主力在城门处列阵,正面抵御羯族骑兵的冲击!阿骨打,你率领第一分队绕至镇外左侧,待羯族骑兵攻城时,从侧翼突袭!段匹磾的士兵刚归降,士气正盛,且与羯族有血海深仇,让他们负责保护老弱妇孺,同时作为后备力量,随时支援各处!林默,你负责守住粮仓与物资,确保后勤不被截断!阿瑶,你带着军医与女兵,在镇内救治伤员,同时安抚百姓,稳定人心!”
“明白!” 众人立刻领命而去,各司其职。
片刻后,羯族骑兵便抵达了流沙镇外。为首的是一名羯族大将,身着黑色盔甲,面容狰狞,手中握着一把重刀,正是羯族的先锋官,莫呼洛。
莫呼洛勒住马缰,看着城楼上严阵以待的士兵,哈哈大笑道:“一群乌合之众,也敢与我羯族铁骑抗衡?识相的,速速打开城门投降,否则,攻破城镇后,鸡犬不留!”
达杰站在城楼之上,怒喝道:“莫呼洛!羯族残暴不仁,屠杀各族百姓,双手沾满鲜血!今日我等在此,便是要为死去的族人报仇雪恨!有本事,便放马过来!”
“找死!” 莫呼洛怒喝一声,高举重刀,“兄弟们,冲!攻破流沙镇,烧杀抢掠,随心所欲!”
“杀啊!” 三千名羯族骑兵齐声呐喊,催动战马,如潮水般朝着城门冲来。他们手中的弯刀闪烁着寒光,马蹄声震耳欲聋,气势汹汹。
“放箭!” 巴图一声令下,城楼上的燕云军士兵立刻松开弓弦,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雨点般射向羯族骑兵。不少羯族骑兵中箭落马,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后续的骑兵依旧源源不断地冲来,丝毫没有退缩。
很快,羯族骑兵便冲到了城门之下,他们挥舞着弯刀,疯狂地砍向城门。城门是用厚重的木头制成,外面包裹着铁皮,一时间竟难以攻破。
“撞门!” 莫呼洛怒吼道。几名羯族士兵立刻放下手中的弯刀,合力推着一辆巨大的撞车,朝着城门猛撞而去。“轰隆” 一声巨响,城门剧烈摇晃,灰尘簌簌落下。
“再撞!” 莫呼洛再次下令,撞车一次次撞击城门,城门的缝隙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阿骨打率领第一分队从镇外左侧突然冲出,手中的长枪如同毒蛇般刺向羯族骑兵的侧翼。羯族骑兵猝不及防,被打得节节败退,不少人从马背上跌落,被长枪刺穿身体。
“可恶!竟然有伏兵!” 莫呼洛又惊又怒,连忙下令分兵抵御阿骨打的突袭。
然而,就在羯族骑兵阵型散乱之际,段匹磾突然率领八百名段部士兵从镇内冲出。他们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手中的兵器虽然残缺,却依旧威力十足,朝着羯族骑兵猛冲猛杀。
“羯族狗贼!拿命来!” 段匹磾怒吼着,手中的断刃长枪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走一名羯族士兵的性命。他的士兵们也个个奋勇争先,与羯族骑兵展开殊死搏斗,哪怕身受重伤,也绝不退缩。
羯族骑兵腹背受敌,顿时陷入混乱。莫呼洛见状,心中暗道不好,想要下令撤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达杰见时机成熟,抽出腰间的长剑,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冲!” 他翻身下马,率领几名亲卫冲出城门,加入战斗。
城楼上的燕云军士兵也纷纷冲下城楼,与羯族骑兵展开近身搏斗。流沙镇外,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惨烈至极。
阿瑶在镇内忙碌着,不断为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有的士兵伤势严重,她便亲自为其诊治,哪怕双手沾满鲜血,也没有丝毫退缩。她知道,只有稳定后方,才能让前线的将士们没有后顾之忧。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羯族骑兵虽然勇猛,但在联军的合力夹击下,渐渐体力不支,伤亡惨重。莫呼洛见大势已去,心中充满了恐惧,想要趁机突围逃走。
“莫呼洛!哪里逃!” 达杰一眼看穿了他的企图,策马追了上去。
莫呼洛回头一看,见达杰紧追不舍,心中大怒,转身挥舞着重刀,朝着达杰砍来。达杰早有防备,侧身躲过攻击,手中的长剑顺势刺出,正中莫呼洛的胸口。
“呃啊!” 莫呼洛惨叫一声,倒在马下,气绝身亡。
羯族士兵见主将战死,更是无心恋战,纷纷调转马头,想要逃走。但联军将士们哪里会给他们机会,一路追击,斩杀无数。
最终,这场战斗以联军的胜利告终。羯族三千名骑兵,除了少数几人侥幸逃脱外,其余全部被斩杀或俘虏。联军方面,燕云军伤亡两百余人,第一分队伤亡一百余人,段部士兵伤亡八十余人。
战斗结束后,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达杰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看着满地的鲜血与尸体,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对战争的痛恨与对和平的渴望。
阿瑶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心疼:“达杰哥哥,你没事吧?”
达杰摇了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没事。只是可惜了这么多弟兄,他们本可以活着看到家园重建的那一天。”
段匹磾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疲惫,却也有着复仇后的快意:“达杰将军,此次多亏了你指挥得当,我们才能击败羯族追兵。若不是你,我段部恐怕早已覆灭。”
巴图拍了拍达杰的肩膀,赞许道:“达杰,你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统帅了。这场战斗,你调度有方,将士们同心协力,才能取得如此大胜。”
达杰看着身边的众人,看着镇内安稳下来的百姓,心中坚定:“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接下来,我们休整三日,然后继续启程,接应更多的族人,早日返回西羌,消灭黑狼帮和匈奴残匪,重建家园!”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流沙镇上,为这座经历过战火的小镇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