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我还看见他在外头偷吃东西，也不知道给奶奶留一口。”
院里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秦淮茹母子。
何雨柱无心掺和，径直回了家。
关小关正在喂孩子吃饭。
何雨柱放下包说道：听说秦淮茹回来了。”
嗯，刚回来不久。
小当刚才还在咱家玩，一回家就被叫回去了。”
何雨柱抱起摇摇车里的老二：贾张氏刚才又跑了，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是被秦淮茹吓跑的，怕挨打。”
贾张氏在街上兜了半天才敢回家，正撞见棒梗在门口啃白面馒头。
棒梗急忙把馒头藏起来，转身进屋找小当，却发现妹妹不见了。
正四处寻找时，看见小当从何雨柱家出来，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妈都回来了你还乱跑！棒梗凑上前想看个究竟。
原来小当回家见了秦淮茹一面，被母亲凶狠的眼神吓到，趁其不备又溜到了关小关家。
藏的什么？棒梗刚靠近，小当就把东西往身后藏。
关阿姨给的面包。”小当把面包塞进抽屉里。
死丫头还藏东西，拿出来！
不给！小当用身子挡住抽屉。
反了你了！秦淮茹闻声赶来，有面包不想着给你哥，自己独吞，小小年纪这么狠毒！
给他就全吃光了，一口都不会留给我......
你天天往关小关家跑还没吃够？
见小当死活不肯，秦淮茹朝儿子使了个眼色。
棒梗会意，从背后猛推了小当一把。
毫无防备的小当摔倒在地。
棒梗趁机拉开抽屉，抓起面包就咬了一大口。
看着母亲和哥哥得意的样子，摔疼的小当突然鼓起勇气，一头撞向棒梗。
还我面包！
年长的棒梗本不把小当放在眼里，不料专心吃东西时被撞个正着，面包掉在了地上。
小当捡起面包就跑。
小 ！秦淮茹气得破口大骂。
棒梗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对着跑远的小当吼道：死丫头，撞了我就跑，有本事别回家！
儿子别理她，妈给你买面包......
你哪儿来的钱？棒梗斜眼瞅着秦淮茹。
秦淮茹被儿子看得心里发虚，支吾着没敢吭声。
她兜里确实连一块钱都掏不出来。
棒梗没吃到面包，气鼓鼓地闹起来：小当这么小气，您也不管管！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丫头油盐不进啊。”
我不管！棒梗撒起泼来，我就要吃面包！
好好好，妈这就给你买。”
秦淮茹翻箱倒柜，找出老李当年送的一条的确良裤子。
裁缝铺只肯出三块钱：这料子过时了。”
揣着皱巴巴的三块钱，秦淮茹买了块大面包。
这边小当把弄脏的面包边撕掉，来到聋老太太家。
她把面包分成两半，给妹妹和老太太各一半。
老太太笑着推回来，直夸小当懂事。
天色渐暗，姐妹俩回到家，正看见棒梗在屋里大快朵颐。”哥你吃啥呢？小槐花眼巴巴凑过去。
去去去！棒梗转过身继续啃着面包。
小槐花馋得直咽口水，秦淮茹却装作没看见：乖，妈给你蒸红薯吃。”
小当看不过去：那明明是面包，妹妹也能吃！
就你话多！秦淮茹瞪眼，你的面包怎么不给你哥？
我...我给奶奶和妹妹了......
缺心眼！老太太啥没吃过？
棒梗故意把面包嚼得吧唧响，小槐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当悄悄摸出珍藏的糖果，刚递到妹妹手里，就被棒梗一把抢走。
小当气得跺脚。
看着妹妹委屈的泪水，她凑到小槐花耳边说：别哭，姐待会儿给你五块大白兔......
听到五块糖，小槐花立刻止住哭声笑了。
小当来到何雨柱家时，关小关正在准备晚饭，热情地招呼她留下吃饭。
小当欣然答应，主动帮忙洗菜。
关小关见她这么懂事勤快，心里愈发喜爱这个孩子。
何雨柱下班回家，看见小当正在帮妻子做家务。
你看小当真能干，关小关对丈夫说，帮我洗菜扫地，小小年纪什么都会。”
这孩子我知道，何雨柱接话，虽然生在城里，但有个那样的妈，本事不比农村孩子少。
我记得她五岁就会生火做饭、料理家务了。”
小当听着何雨柱数落自己母亲秦淮茹，并不生气。
因为这个亲娘确实没给过她多少关爱，还不如关小关照顾得多，她对母亲的感情早已淡了。
晚餐很丰盛，有肉有鱼，还有小当从没吃过的大虾。
爆香牛肉和蒜香大虾的美味让她终身难忘。
饭后，小当又主动帮忙收拾碗筷。
别忙了，何雨柱抱着儿子说，让你阿姨来吧。”
我在家干得比这多多了。”小当坚持道。
关小关好奇地问：你哥哥不做家务吗？
我妈说男孩不用干活，家里洗衣打扫都是我的事。”
秦淮茹太偏心了，何雨柱直摇头，棒梗比小当大，该干的活也应该他干。”
她就宠儿子呗，关小关叹气，把棒梗当宝，把小当当草。”
这些话小当听着毫不难受，她早习惯了母亲的偏心。
在离开时，何雨柱让关小关包了些牛肉和大虾给她。
带回去给小槐花吃，何雨柱叮嘱，千万别让棒梗看见。”
我明白，被他看见我们就没得吃了。”小当的回答逗笑了关小关，却也让她倍感心酸。
小当没直接回家，而是先把肉藏进后院菜窖。
一进门就听见秦淮茹冷嘲热讽：养狗还知道回家，某些人倒好，在外边吃饱才回来。”
棒梗阴阳怪气地问：你今天在小关家吃什么了？
小当看着餐桌——棒梗碗里有肉，小槐花只有芋头。”你也太偏心了！她忍不住 。
秦淮茹翻个白眼，你在外头吃香喝辣，怎么不想着带回来给我和你哥？
你不是总骂我吃闲饭吗？小当伶牙俐齿地反驳，家里做饭根本没我的份，我自己找出路你还说什么。”
“小 ！”
秦淮茹把筷子重重一摔，瞪起眼睛，“小当，你这是要和我断绝关系？”
“明明是你偏心，好东西都给哥哥，我和妹妹连肉渣都吃不上，我们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奶奶更惨，整天捡垃圾度日，你心里就只有哥哥......”
“啪！”
秦淮茹扬手扇了小当一个耳光。
小当眼前金星直冒，小槐花吓得哇哇大哭，棒梗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养不熟的白眼狼，今天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是不是？”
小当死死盯着秦淮茹，眼中不见半点母女亲情。
只有刻骨的恨意，在这个小小的心灵里疯狂滋长。
她拽起小槐花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滚得越远越好！”
秦淮茹对着她们的背影怒吼，“敢顶撞老娘，有骨气就别回来！”
小当擦干眼泪，牵着小槐花直奔后院的菜窖。
这里是街坊们囤冬菜的地方，平日人影稀疏。
小当反手闩上门闩，这下就算棒梗追来也休想打扰她们享用牛肉和大虾。
“姐姐，我好饿......”
小槐花的肚子还在咕咕叫，刚才家里的争吵让她没吃完晚饭。
“闭上眼睛，姐姐给你变魔术。”
小槐花乖乖闭眼，小当迅速拆开油纸包，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好香呀！”
小槐花睁大眼睛，“这是什么呀姐姐？”
“小关阿姨做的牛肉和大虾，可好吃了。”
“我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
小槐花馋得直咽口水。
“都给你吃。”
小槐花抓起牛肉就往嘴里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姐姐不吃吗？”
“我在小关阿姨家吃过了。”
小当边说边剥虾壳，把虾仁喂到妹妹嘴里。
小槐花吃得满嘴流油，连虾壳都等不及剥就直接嚼，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饱嗝。
“记住，”
小当擦着妹妹油汪汪的嘴角，“回去不许告诉棒梗我们吃肉了。”
“妈妈也不能说吗？”
“不行！她会把好吃的都留给哥哥，知道了还要打我们。”
六岁的小槐花不懂姐姐的怨恨，但她感觉到棒梗变得陌生了——自从他消失又回来后，总是凶巴巴的。
“他才不给我好吃的呢，”
小槐花气鼓鼓地说，“我有好吃的也不分给他！”
姐妹俩在水龙头下洗手时，被掏鸟蛋的棒梗撞个正着。
“你们去菜窖干嘛？”
棒梗拦住她们。
小当眨眨眼睛：“捡......捡烂菜叶吃呀。”
你之前不是说害怕不敢去吗？还说那里有老鼠。”
小当确实怕老鼠，但此刻也顾不上这些了，她怕棒梗继续追问会露馅，赶紧收拾好书包匆匆出门上学。
见小当走得匆忙，棒梗冷哼一声：妈，你发现没？小当现在精得很，不像从前那么好糊弄了。”
你去问小槐花，她要是知道小当在搞什么名堂，准会告诉你。”
棒梗觉得秦淮茹说得在理，转身就去找小槐花。
小妹，昨天你跟小当去菜窖干嘛了？
小槐花眨巴着眼睛，瞟了棒梗一眼：哥，小当姐不让我说。”
棒梗得意地勾起嘴角：她这会儿不在家，你说了她也不知道。
告诉哥，哥带你去逮麻雀。”
小槐花经不住掏鸟窝的 ，一股脑全交代了：小关阿姨昨天给小当姐好多牛肉和大虾，可香啦！我们都吃光啦。”
提到牛肉，小槐花忍不住咂咂嘴，还在回味那滋味。
什么？！你们昨天偷吃牛肉和大虾了？
不是偷的！是小关阿姨给的......
躲菜窖里吃还不是偷？不行，气死我了！该死的小当，居然不给我留！我这就告诉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