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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的阁楼漏进半缕昏沉天光,朽木横梁上悬着的旧账本被穿堂风掀起页角,泛黄纸页上的字迹扭曲模糊,唯独每页末尾的朱砂印记愈发鲜红,像是浸透了血的铜钱,在阴影里泛着冷涩的光。墙角堆着的骸骨不知何时动了动,零散的骨节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咔嗒声,顺着地板缝隙蔓延,最终停在我脚边,一节指骨轻轻抵住了我的鞋跟,像是在索要什么未还的债务。

我攥着怀里的旧书后退半步,指尖触到的木墙冰凉潮湿,竟渗出黏腻的液体,低头一看,满墙的木纹都在缓缓蠕动,渐渐勾勒出一张张模糊的人脸,眼眶是空洞的黑,无声地朝着我张开嘴,喉咙里溢出若有若无的呜咽,混着阁楼外的雨声,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困在这方寸之间,连呼吸都带着腐朽的腥气。

雨声越砸越密,顺着阁楼破损的窗棂灌进来,打湿了地上的骸骨,骨缝里渐渐渗出血丝,顺着地板的纹路蜿蜒流淌,刚好漫过那枚抵在我鞋跟的指骨,瞬间将白骨染成了暗红。旧账本的页角还在不停翻动,原本模糊的字迹突然变得清晰,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名,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串潦草的数字,末尾的朱砂印记像活过来一般,顺着纸页边缘滴落,落在地上的血水里,竟凝结成了一枚枚边缘带刺的铜钱。

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捂口鼻,指尖却触到一团冰凉的东西,抬头一看,横梁上不知何时垂下来一缕缕黑发,发丝上沾着湿漉漉的水渍,末端缠着零碎的布片,像是民国时期女子的旗袍料子。那些黑发越垂越长,渐渐缠住了我的手腕,力道越来越紧,勒得皮肤生疼,我挣扎着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脚已经被地上的血水黏住,低头时,竟看到无数根细小的骨针从血水里钻出来,顺着我的裤脚往上爬,密密麻麻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让我浑身发麻。

阁楼里的呜咽声越来越响,墙上的人脸渐渐清晰,眉眼间满是怨毒,嘴巴张得越来越大,像是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吸进去,我怀里的旧书突然发烫,封面裂开一道细缝,里面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着民国服饰的人,站在老宅的院子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表情,而最中间的那个女人,眉眼竟和我有七分相似,她的手腕上,缠着和我现在手腕上一模一样的黑发。

照片落在血水里的瞬间,突然冒起一阵黑烟,黑烟里飘出一股腐朽的脂粉味,混杂着血腥味钻进鼻腔,呛得我猛地咳嗽,视线瞬间模糊了几分。等我勉强睁眼看去,照片上的人竟动了起来,那群民国服饰的人缓缓转头,齐刷刷朝着我这边看来,原本空洞的眼神里渗出黑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照片边缘,晕开一片片暗沉的污渍。

最中间的女人缓缓抬起手,和我被黑发缠住的手腕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姿势,她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嘴里无声地念叨着什么,我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耳鸣,耳鸣声里夹杂着细碎的低语,翻来覆去都是同一句话:“该还债了……该还债了……”

怀里的旧书烫得越来越厉害,封面的裂缝越扩越大,里面源源不断地掉出泛黄的纸页,纸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竟是一本偿债账本,上面记录着当年老宅主人借高利贷、害人性命的过往,而最后一页的落款处,赫然写着我的姓氏,旁边的朱砂印记,和旧账本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缠在我手腕上的黑发突然收紧,勒得我骨头生疼,我低头一看,手腕上竟浮现出一道道暗红的印记,和账本上的朱砂色别无二致。地上的骨针已经爬到了我的膝盖,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墙上的人脸突然齐齐张开嘴,喷出一股股黑色的雾气,雾气落在身上,像是冰锥扎进皮肤,浑身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连呼吸都带着寒气。

旧账本突然停止了翻动,最后停在一页写满我名字的纸页上,末尾的朱砂印记疯狂滴落,落在地上的铜钱上,那些铜钱瞬间炸开,化作无数道细小的黑影,黑影在阁楼里盘旋了一圈,竟渐渐凝聚成一个个矮小的骨架,骨架上披着破烂的衣料,手里攥着生锈的铜钱,一步步朝着我这边挪来,骨节碰撞的咔嗒声越来越响,和墙上的呜咽声、耳边的低语声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恐惧之网。

我怀里的旧书突然炸开,火光瞬间窜起,却没有丝毫暖意,反而带着刺骨的冰凉,火光中,那本偿债账本的字迹渐渐浮现在我眼前,每个名字后面的数字都在疯狂跳动,最后全部变成了我的名字,而那些骨架已经挪到了我的脚边,最前面的那具骨架突然抬起头,头骨里的黑火微微闪烁,伸出骨手,朝着我的心口抓来。

骨手带着刺骨的寒意戳向心口,我浑身僵在原地,连挣扎的力气都被冻得消散大半,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冰锥狠狠扎入,钝痛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眼前的火光越来越暗,耳边的低语却愈发清晰,密密麻麻的“还债”声像是要钻进骨髓里,搅得五脏六腑都在发疼。

就在骨手即将触到心口的瞬间,我脖子上挂着的铜钱突然发烫,那是小时候奶奶塞给我的,说是能挡灾避邪,平日里一直凉冰冰的,此刻却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得我脖颈发疼,同时迸出一道微弱的红光,红光顺着缠住手腕的黑发蔓延,那些黑发碰到红光就瞬间蜷缩,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顺着横梁往上退,留下一地焦黑的碎发。

地上的骨针突然停止了攀爬,一个个缩回血水里,原本蔓延的血水也开始消退,露出地板上密密麻麻的刻痕,那些刻痕竟是一个个小小的铜钱图案,排列成诡异的阵法,阵法中央刻着一个模糊的“债”字,被血水浸泡过后,愈发清晰刺眼。那些矮小的骨架碰到红光,也开始簌簌发抖,骨节碰撞的咔嗒声变成了细碎的颤抖声,一个个往后退缩,可骨架脚下的地板突然裂开细缝,无数只苍白的手从缝里伸出来,死死抓住骨架的腿骨,将它们往裂缝里拖拽,骨架发出刺耳的骨裂声,渐渐被裂缝吞噬,只留下几枚掉落的生锈铜钱。

墙上的人脸发出凄厉的尖叫,一张张脸开始扭曲变形,渐渐融化成黑色的粘液,顺着墙壁往下淌,混着雨水落在地上,化作一滩滩腥臭的污渍。怀里炸开的旧书残骸突然凝聚,重新拼成一本完整的账本,只是封面的字迹变成了暗红色,每页纸上的人名都在慢慢淡化,唯独最后一页我的姓氏越来越清晰,旁边的朱砂印记渐渐褪去,换成了和我脖子上铜钱一模一样的纹路。

耳边的耳鸣和低语渐渐消散,只剩下窗外的雨声,阁楼里的寒意慢慢褪去,可那股腐朽的腥气却没有消失,反而顺着地板的裂缝往下沉,隐约能听到楼下传来细碎的咔嗒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楼梯往上爬,每一步都踩在朽木楼梯上,发出吱呀的声响,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下一秒就会出现在阁楼的门口。

我攥紧脖子上的铜钱,抬手擦了擦眼角的黑血,视线渐渐清晰,低头看向地板上的阵法,那枚“债”字旁边,竟慢慢浮现出一行细小的字迹,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歪歪扭扭地写着:欠的债,躲不掉,楼下的人,等了百年了。

吱呀的楼梯声响越来越近,每一声都踩在朽木的痛点上,带着潮湿的腐朽感,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东西往上挪,混着窗外的雨声,在空荡的老宅里反复回响,听得人头皮发紧。我死死盯着阁楼虚掩的木门,门板上的木纹早已开裂,边缘掉着斑驳的漆皮,隐约能看到门后渗出一缕缕黑色的雾气,雾气里裹着细碎的骨节碰撞声,比楼下的脚步声更刺耳,更迫近。

攥在手里的铜钱依旧滚烫,红光微微闪烁,却比刚才弱了几分,像是耗尽了大半力气,我能感觉到胸口的钝痛还没消散,四肢依旧有些发僵,只能靠着身后的木墙勉强站稳,目光死死盯着门缝,心脏跳得快要撞碎肋骨。突然,脚步声停在了门口,阁楼里瞬间陷入死寂,连雨声都像是被隔绝在外,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还有门后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喘息声,那喘息声浑浊而沙哑,带着浓浓的腥气,像是从腐烂的喉咙里挤出来的。

下一秒,虚掩的木门被缓缓推开,一道高大的黑影堵在门口,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它身上披着破烂的深色长衫,像是民国时期的长衫料子,边角早已磨得发白,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垂在身侧的手臂细瘦干枯,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露出分明的骨节,指尖发黑,像是被墨水泡透了一般。黑影缓缓往前挪了一步,朽木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它走过的地方,地面渐渐渗出黑色的水渍,水渍里夹杂着细小的碎骨,顺着地板的纹路往我这边蔓延。

耳边突然又响起了细碎的低语,这次不再是模糊的“还债”声,而是清晰的人名,一个个从黑影的方向传来,和账本上的名字一模一样,念到最后,那声音突然拔高,死死咬住了我的名字,尖锐得像是要划破耳膜。我怀里的账本突然发烫,封面的铜钱纹路亮起微光,和脖子上的铜钱相互呼应,可这点光亮在黑影面前显得格外微弱,黑影缓缓抬起头,我终于看清它的脸,那是一张腐朽溃烂的脸,皮肉早已脱落大半,露出森白的头骨,眼窝里燃着两簇微弱的黑火,正死死盯着我怀里的账本,嘴角咧开一道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它缓缓抬起干枯的手,指向我怀里的账本,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带着彻骨的寒意:“账本不全,债没还清,百年等候,该补全了。”话音刚落,它身上的长衫突然裂开,无数根细小的骨针从长衫里掉出来,落在地上瞬间弹起,朝着我这边飞来,与此同时,门口的黑雾越来越浓,渐渐凝聚成一个个模糊的人影,都是穿着民国服饰的模样,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只剩半截身子,一个个朝着我这边挪动,嘴里都在念叨着补全账本的话语,密密麻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攥紧脖子上的铜钱,将怀里的账本死死抱在怀里,往后退了两步,后背狠狠撞在横梁的支柱上,支柱上的朽木碎屑掉了下来,落在我的头发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就在骨针即将飞到我面前的瞬间,怀里的账本突然自动翻开,一页页快速翻动,最后停在空白的一页上,页面上渐渐浮现出暗红色的字迹,竟是一个个陌生的人名,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串数字,末尾的纹路和我脖子上的铜钱一模一样,而黑影看到那些字迹,眼窝里的黑火突然暴涨,嘶哑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疯狂:“补全了……终于补全了……该收债了!”

账本上的暗红字迹刚凝定,就顺着纸页往下渗,滴落在我手背上,没有丝毫暖意,反倒像冰碴子似的扎进皮肤,顺着血管往心口钻,原本平复了些的钝痛骤然加剧,疼得我浑身发抖,怀里的账本重得像块烙铁,怎么都挪不开。门口那些残缺的人影突然加快了脚步,有的直接扑在地板上爬行,断肢摩擦着朽木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有的伸长了干枯的手臂,指尖已经快要碰到我的衣角,腥腐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之前的脂粉味,熏得我头晕目眩。

那道高大黑影眼窝里的黑火越烧越旺,周身的黑雾翻涌得愈发剧烈,干枯的手掌猛地攥紧,那些朝着我飞来的骨针突然调转方向,齐刷刷朝着周围的人影射去,尖锐的破空声响起,骨针穿透腐肉的闷响此起彼伏,那些人影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一个个倒在地上抽搐,身体渐渐融化成黑色的粘液,顺着地板的裂缝往下淌,只留下几枚沾着腐肉的铜钱,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停在黑影脚边。

我愣在原地,完全没明白黑影的举动,攥着铜钱的手不由得收紧,指尖被烫得发红也浑然不觉。黑影缓缓转头,眼窝里的黑火死死盯着我,嘶哑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不再是之前的疯狂,反倒带着一丝百年未散的执念:“他们的债,早就清了,只剩你……只剩你家欠我的,欠这满宅子亡魂的,今日该了结了。”话音刚落,它身上的长衫突然无风自动,破烂的衣料下,竟露出一截森白的肋骨,肋骨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铜钱纹路,和我脖子上的铜钱、账本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怀里的账本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空白的页面上开始疯狂浮现字迹,这次不再是人名和数字,而是一段段扭曲的文字,记录着百年前的过往:当年我祖上借了黑影的钱,承诺事成之后加倍归还,可事成之后却背信弃义,联合他人害死了黑影全家,抢走了他的家产,还将他的骸骨拆分,藏在老宅的各个角落,用邪术镇压他的亡魂,让他永世不得超生,而那些被牵连害死的人,也成了老宅里的孤魂野鬼,被困在此地百年。

文字浮现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一页渐渐浮现出一张完整的人脸,正是黑影生前的模样,眉眼清正,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悲凉,人脸下方写着一行鲜红的字迹:血债血偿,要么归还原物,要么魂留此地,替我镇压亡魂百年。字迹刚凝定,账本就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道暗红的光屑,朝着我和黑影飞去,光屑落在黑影身上,它身上的黑雾渐渐消散,骨头上的铜钱纹路愈发清晰,眼窝里的黑火也渐渐柔和了几分;光屑落在我身上,我浑身的疼痛瞬间消失,脖子上的铜钱却渐渐变冷,光芒也彻底熄灭。

黑影缓缓往前挪了一步,干枯的手掌朝着我伸来,这次没有了之前的寒意,反倒带着一丝微弱的温度:“归还原物,你只需将我藏在老宅地窖的头骨取出,好好安葬,我便饶了你,放这满宅子的亡魂投胎转世;若是不愿,你便留在此地,替我承受百年镇压之苦,你的魂,会一点点被侵蚀,最后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孤魂野鬼。”话音刚落,楼下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呜咽声,像是无数亡魂在哀求,又像是在等待我的决定,而阁楼的地板开始微微震动,地窖的方向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地窖传来的闷响越来越沉,像是厚重的石板被慢慢顶开,带着潮湿的土腥气顺着地板裂缝往上涌,混着老宅里残存的腥腐味,压得人胸口发闷。我攥着已经冷却的铜钱,指尖泛白,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黑影的话,一边是取出头骨好好安葬,了结百年恩怨,一边是魂留此地,承受百年镇压之苦,化作孤魂野鬼,两种选择像两把尖刀,狠狠扎在心上,连呼吸都带着犹豫的钝痛。

楼下的呜咽声越来越真切,夹杂着细碎的叩拜声,像是那些亡魂在乞求我点头,又像是在畏惧着什么,声音里满是卑微的绝望。黑影的手还停在半空,干枯的指尖微微颤抖,眼窝里的黑火忽明忽暗,看得出来,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百年的怨恨与执念,都压在这最后的抉择上。我低头看向地板上的铜钱阵法,那枚“债”字已经被暗红的光屑染透,渐渐模糊,而地窖方向的闷响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细碎的爬动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地窖的台阶往上爬,骨节碰撞的咔嗒声清晰可闻,越来越近。

“没时间犹豫了。”黑影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周身的空气又开始变冷,“地窖里的邪术镇压了我百年,如今阵法松动,我的头骨若是再不取出,怨气会彻底失控,到时候不仅我会化为厉鬼,这满宅子的亡魂也会被怨气吞噬,永世不得超生,连你也逃不掉。”话音刚落,阁楼的木门突然被风吹得狠狠晃动,窗外的雨声骤然变大,像是老天爷也在催促我的决定,而我怀里突然落下一枚生锈的铜钱,正是之前那些骨架掉落的其中一枚,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刚好停在黑影脚边。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恐惧,缓缓点头:“我选前者,我去地窖取你的头骨,好好安葬你,也放他们投胎转世。”话音刚落,楼下的呜咽声瞬间变成了激动的啜泣,像是无数亡魂终于看到了希望,而黑影眼窝里的黑火骤然明亮了几分,干枯的手掌缓缓收回,身上的黑雾又消散了些,露出的肋骨上,铜钱纹路渐渐泛起微弱的红光。“多谢。”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百年的怨恨仿佛消散了大半,“地窖在老宅后院的柴房底下,石板下面压着三块青砖,撬开就能看到台阶,头骨藏在最里面的木盒里,木盒上刻着和你铜钱一样的纹路,不会找错。”

我刚要转身往楼下走,脚下的地板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地窖方向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吼,不是黑影的声音,反倒带着几分阴狠的邪气,黑影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窝里的黑火猛地暴涨:“不好!是当年镇压我的邪术化成了精怪,它不想让我重见天日!”话音刚落,阁楼的地板突然裂开一道大口子,黑色的邪气从裂缝里喷涌而出,化作无数只漆黑的手,朝着我和黑影抓来,那些手冰冷刺骨,指尖带着尖锐的指甲,所过之处,朽木瞬间发黑腐烂,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黑影猛地挡在我身前,干枯的手掌死死攥住,身上的长衫无风自动,肋骨上的铜钱纹路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与邪气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黑色的邪气瞬间被灼烧得冒烟,一只只黑手化作黑雾消散。“你快走!”黑影朝着我嘶吼,声音里满是决绝,“我来挡住它,你尽快去地窖取出头骨,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他周身的红光越来越盛,身体却在慢慢变得透明,像是在燃烧自己的亡魂,抵挡着不断涌出的邪气。

我咬了咬牙,不敢再多停留,转身朝着阁楼门口跑去,刚迈出脚步,就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一只黑手冲破红光的阻拦,死死抓住了我的后领,冰冷的触感顺着衣领蔓延到脖颈,像是要将我的魂魄硬生生拽出来。我猛地回头,看到那只黑手的指尖已经开始腐烂,却依旧死死攥着,而黑影正拼尽全力撕扯着那只黑手,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眼窝里的黑火也渐渐黯淡下去。“快走!”他再次嘶吼,声音里带着一丝虚弱,“别让我百年的等待,付诸东流!”

我狠下心,猛地挣脱黑手的束缚,不顾后颈传来的刺痛,朝着楼下狂奔而去。朽木楼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像是随时都会坍塌,身后的嘶吼声、灼烧声、邪气的怪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老宅,而楼下的亡魂们依旧在啜泣,声音里满是担忧与期盼,我攥紧脖子上的铜钱,脚步不停,朝着后院柴房的方向跑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取出头骨,了结这百年的恩怨,不辜负黑影的牺牲,也不辜负满宅子亡魂的等待。

我踩着摇摇欲坠的朽木楼梯狂奔,身后的嘶吼与灼烧声渐渐微弱,像是黑影的亡魂在一点点消散,后颈的刺痛顺着脊背蔓延,却不敢有半分停歇,攥着冰冷的铜钱,拼尽全力冲向老宅后院的柴房。柴房的木门早已腐朽不堪,轻轻一推就轰然倒塌,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角落里堆着零散的枯枝,正中央的地面上,一块厚重的青石板微微凸起,边缘渗着潮湿的黑渍,正是黑影所说的地窖入口。

我扑到石板前,双手死死抠住边缘的缝隙,用尽全身力气往上掀,石板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带着百年的厚重与潮湿缓缓挪动,底下的土腥气瞬间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浓郁的邪气,让人头晕目眩。三块青砖整齐地压在台阶顶端,我抬手将青砖狠狠掀开,顺着昏暗的台阶往下走,台阶两侧的墙壁渗着黏腻的液体,指尖触到的地方冰凉刺骨,墙壁上刻满了扭曲的符咒,早已褪去颜色,却依旧散发着阴邪的气息。

地窖最深处摆着一口破旧的木盒,盒身刻着与我脖子上铜钱一模一样的纹路,纹路里积着厚厚的黑垢,却依旧清晰可辨。我伸手将木盒轻轻抱起,盒子很轻,里面果然装着一颗森白的头骨,头骨的眼窝空洞,额骨上刻着一道深深的疤痕,像是当年被害时留下的印记,指尖触到的瞬间,头骨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瞬间,地窖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壁上的符咒开始发光,发出刺耳的嘶鸣,黑色的邪气从墙壁的裂缝里喷涌而出,化作一道巨大的黑影,朝着我猛扑过来,嘴里发出阴狠的嘶吼,像是要将我和头骨一同吞噬。我死死抱着木盒,转身朝着台阶狂奔,身后的邪气紧追不舍,所过之处,墙壁纷纷坍塌,碎石块不断砸落在身边,脚踝被碎石砸中,钻心的疼痛传来,却不敢停下脚步。

好不容易冲出地窖,柴房已经被邪气笼罩,黑色的雾气翻涌着,将整个后院都裹在其中,而老宅里的嘶吼声早已消失,只剩下满宅子亡魂的啜泣声,越来越微弱,像是快要熄灭的火苗。我抱着木盒朝着前院跑去,怀里的头骨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与我脖子上的铜钱相互呼应,铜钱虽已冷却,却依旧微微震动,红光顺着铜钱蔓延,化作一道屏障,将身后的邪气牢牢挡住,邪气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渐渐消散。

跑到前院时,我看到那道高大的黑影正站在院子中央,身体已经透明得快要看不见,眼窝里的黑火只剩下微弱的一点,周身的红光渐渐黯淡。看到我怀里的木盒,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干枯的手掌轻轻抬起,朝着我微微颔首:“多谢你……百年恩怨,终于可以了结了。”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化作无数道红光,顺着木盒蔓延,笼罩在头骨之上,头骨上的疤痕渐渐淡化,邪气彻底消散无踪。

满宅子的啜泣声变成了释然的叹息,一道道微弱的白光从老宅的各个角落飘出,是那些被困百年的亡魂,他们朝着我微微叩拜,然后缓缓升空,渐渐消失在天际,朝着投胎转世的方向飞去。怀里的木盒渐渐冷却,头骨上的红光也随之消散,只剩下一颗干净的白骨,再也没有了半分怨气。

我抱着木盒走出老宅,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一抹微光,驱散了百年的阴霾。我在老宅后山找了一块向阳的空地,将头骨轻轻安葬,堆起一座小小的土坟,又将脖子上的铜钱放在坟前,当作祭品。铜钱落在坟上的瞬间,微微闪了一下红光,然后彻底沉寂,像是完成了百年的使命。

转身离开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座破败的老宅,阳光透过朽木的缝隙照进去,驱散了里面所有的黑暗与腐朽,再也没有了压抑的气息,百年的诅咒与债务,终于在此刻彻底了结。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总会想起老宅阁楼里的旧账本、散落的骸骨,还有那道透明的黑影,想起那些被困百年的亡魂,心里总会泛起一丝唏嘘,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欠下的债,终究躲不掉,唯有直面与偿还,才能换来真正的释然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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