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吗？”江琳反问。
昨晚她面对钢琴卸下的伪装，像一场梦转瞬即逝，现在又浑身长满尖刺。
孟枭将手中三明治丢给她，江琳稳稳接过。
“沈青说你今天没出去吃早饭。”
江琳撕开三明治包装，漫不经心道：“他现在无聊到观察我一日三餐了，当保安真是屈才。”
沈青：我就说有识货的，我可是国际维和组织三队队长，年薪三百万！
“你对他评价这么高，下回让他搬两张摇椅上来。”
说曹操曹操到，孟枭刚一话落，沈青的电话就来了。
“枭哥，门口来了个中年女人，点名要找江琳，我看来者不善，让她先联系本人或者班主任，结果这女的现在要硬闯，我已经派保安队其他人拦着了，你能联系到江琳不，叫她速来。”
挂了电话，孟枭刚想对江琳说明情况。
“我听到了。”江琳转头就走。
孟枭跟上，“我跟你一起。”
“不用。”
孟枭在原地站定，看着女孩背影消失在视线，像一个孤独的战士，破碎中带着固执。
——
校门口，唐丽娟推搡着拦住她的保安：“我找我闺女天经地义，你们拦我干嘛！”
沈青站在旁边双手抱胸，“不是叫你先联系江琳了吗，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人，把你放进去要是伤了哪个学生，我这工作可就不保了。”
“我真是江琳的妈，就让我进去吧，我给你钱……”
唐丽娟从包中抽出几张钞票，硬塞到拦着她的保安怀里，江琳把她电话拉黑了，根本联系不到，就连证明两人是母女的证据都拿不出来，离婚后江琳户口跟着江炳富，自己则跟现在丈夫一个户口本。
保安当然把钱退了回去，校门口全是监控，傻子才会为几百块钱丢了现在的工作。
沈青看见女孩孤傲的身影从远处走来，伸手招呼她：“江同学，就这人非说是你妈。”
江琳走近，朝沈青点头：“把门开开吧。”
沈青一愣，狐疑的将门打开。
唐丽娟看见江琳出来，挣脱了保安束缚，跑到江琳面前：“好女儿，妈妈想接你去给你弟弟过生日，这群人还拦着我不让进。”
沈青打量这对母女，江琳虽然为人清冷，但很有礼貌，这样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真能教育出气质如此优雅的孩子吗？
江琳不冷不热道：“车呢？”
唐丽娟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她的话，连忙指向路边停着的夏利车：“那辆，咱们先去幼儿园接你弟，他看见你肯定很高兴……”
江琳懒得听她虚伪的话，抬腿径直朝夏利车走去，打开后座车门坐进去。
唐丽娟见状，跟上去坐进副驾驶。
看着车辆离开，沈青撇撇嘴，看来江琳这孩子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啊，以后不能再花她钱给自己带东西了。
——
唐丽娟现任丈夫宋凯开着车，看见江琳只笑着点了下头，两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自然也没什么感情。
唐丽娟转头冲着江琳态度温和，递给她一杯奶茶，“先喝个奶茶，刚买的，还热乎呢！“
这个样子在江琳眼中虚伪至极，不过确实有些渴，她接过来喝了一口，全糖的，不喜欢，便拿手里不再接着喝。
见她喝下奶茶，唐丽娟松了口气，将头转了回去。
江琳望着窗外，大概过了十分钟，眼皮有些发沉，她闭眼靠在椅背上假寐。
宋凯从后视镜观察到江琳陷入昏睡，轻拍唐丽娟胳膊，示意她向后看。
唐丽娟扭过身看江琳的头随着车的颠簸一点一点的，毫无苏醒迹象。
“抓紧时间，药效只有四个小时。”
宋凯轻声制止她：“小声点，别再给吵醒了。”
唐丽娟已不复刚才的温柔，尖锐的嗓音从喉中传出：“放心吧，我下了四倍剂量，打她一顿都醒不了。”
宋凯后颈冷汗浸透衬衫领，喉结在安全带勒痕处上下滚动，“咱们这么做，她醒了不会报警吗？”
“等她醒了早就完事了，到时候把痕迹处理干净，她想报警也没证据啊。”唐丽娟漫不经心应道，拿出手机给谁发消息。
“江炳富那边……”宋凯语调依旧犹豫，老实了一辈子，第一次做这种事，心中的惶恐很难打消。
唐丽娟被他再三迟疑搞的不耐烦，言辞激烈：“等他那五十万得等到猴年马月，而且他那人心眼子最是多，到时候不分给咱们，找谁说理去！这次二十万是实打实到我们兜里的，别忘了咱儿子明年该上小学了，你不想给他送进资源好的私立小学啊！就你那一个月四千块的工资，养家都费劲……”
面对她喋喋不休的指责和贬低，宋凯不再吭声，小心翼翼开着车，不时抬手擦拭额头上的汗。
车在一个小旅馆门口停下。
唐丽娟二人搀着江琳上楼，路过前台，唐丽娟面带尴尬笑容：“我闺女喝酒喝多了。”
前台小妹头都没抬，似乎已经司空见惯，连身份证也不检查。
房间是提前订好的，两人把江琳摔到大床上就走了。
站在房间门口，唐丽娟打了个电话：“刘总，都安排好了，您快点来吧，房间在302.”
挂了电话，女人美滋滋地招呼宋凯离开：“走吧，钱到手了，等完事了再来打扫痕迹。”
宋凯跟上她，不忘回头看了眼房间门，“真的非要...”
他抬手想说些什么，又想起唐丽娟的指责，将到嘴的话咽下。
江琳睁开眼，她冷笑一声，又来这一套，这么多年还没有新花样，连背调都不查清楚就动手，蠢货。
由于常年服用安眠药，她已经对市面上几乎所有安眠类药物都产生抗体，就他们下的剂量，还不到自己每天晚上服用的一半呢。
门外叮地一声，一个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男人刷房卡进来。
听到动静，江琳闭眼假装睡着。
透过眼睛缝隙，看到男人嘴角没刮干净的胡茬，满面油光，看一眼就令人作呕。
刘总猥琐的看向床上的江琳，“果然像他们说的那样漂亮，这钱没白花，啧这脸蛋……”
“有这个就更好玩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蓝色液体，走近江琳，试图掰开她的嘴。
油腻大掌刚触碰到江琳脸颊，女孩猛地睁开眼，抓着男人的手向后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