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国总统府,卢修斯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紧锁。
“号码没错啊……”他喃喃自语,再次拨通。
这次,电话瞬间被接通,没等他开口,对面传来一个冷淡的女声:“卢修斯,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卢修斯一愣,“江琳?”
“凌晨一点半,”江琳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烦躁,“你就这么喜欢打扰人睡觉?下次打电话前,能不能先查查时差?”
卢修斯这才反应过来,语气顿时沉了下来,“我要找的是国际维和组织的库克。”
江琳看了眼浴室,随口道:“哦,他在洗澡。”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沉默。
卢修斯的脑子飞速运转——江琳?孟枭?洗澡?深夜?
再联想到上次晚宴时江琳与国际维和组织那位指挥长的亲密互动,一个荒谬的猜想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你们……”
“有事说事。”江琳打断他,“不然我挂了。”
卢修斯迅速调整状态,恢复了政客特有的沉稳声线:“我需要和库克谈纳多教授的事。”
江琳轻笑一声,“纳多已经加入国际维和组织了。”
“什么?!”卢修斯的声音陡然拔高,“这不可能!”
江琳语气平淡,“米国的情报部门该换人了,这么重要的消息都能滞后。”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气气这个害她输掉游戏的总统。毕竟国际维和组织的安防系统,可是黑客排行榜第一的x亲自编写的,堪称铜墙铁壁。
卢修斯强压怒火:“江琳,这不是玩笑。纳多教授的研究属于米国最高机密,国际维和组织没有权利——”
“卢修斯。”江琳突然打断他,“你声音很聒噪,如果影响到我的睡眠,下一次的药方,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因失误多写几味药。”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
卢修斯深吸一口气,“你是在威胁我?”
江琳的声音骤然转冷,“不,我是在告诉你,纳多现在受国际维和组织保护,你敢出兵,我就能让你活不到明年。”
电话那头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
“你——”卢修斯呼吸粗重,完全没了往日总统的风范,每次面对江琳,他都会被气得失去理智。
“我倒要问问你。”他咬牙切齿跳转到另一个话题,“为什么核工程密码被人解开了?你不是保证过没人能解开你设置的那道题吗?!”
江琳先是一愣,随即若无其事地说:“哦,我给的答案,你有意见?”
孟枭不是说不会留痕迹吗?怎么还是被卢修斯发现了?
卢修斯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听筒里传出翻找药瓶的声音,接着是两粒药片被吞下的动静。
他沉声道,“江琳,你清楚这样做的后果吗?”
“清楚啊。”江琳轻飘飘地说,“所以我才亲自来威胁你。”
电话那头的呼吸再次变得紊乱。良久后,卢修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简直不可理喻!你等着!”
啪!电话被挂断。
江琳挑了挑眉,自己破解自己设置的密码有什么问题吗?明明是他不可理喻,怎么还倒打一耙上了。
浴室门打开,孟枭罕见没有只围一条浴巾,他穿着睡衣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
“刚才谁的电话?”他一边擦头发一边问道。
江琳把手机扔给他,“卢修斯的,帮你拉黑了。”
孟枭唇角上扬。
“他来要纳多的,经过我一番友好交流,他同意让纳多留在维和组织了。”江琳面不改色编瞎话,“对了,不是让你把核工程档案发给清北那边吗?怎么还是留下痕迹了?”
孟枭动作一顿,略显心虚,“最近太忙把这事忘了,估计是他们等不及,自己去攻破米国安全网了。”
江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倒也没深究。就算被卢修斯发现,最多也就是多接几个骚扰电话,她手里可是捏着卢修斯小命呢。
不过卢修斯这么久才来兴师问罪,而且还是通过孟枭手机,江琳越想越蹊跷,突然一拍大腿。
“怎么了?”孟枭在床的另一侧坐下。
“我说卢修斯怎么不联系我,从米国回来后我就给他拉黑了。”
孟枭无奈一笑,莫名对卢修斯生出一丝同情,不过转念一想,那老头被江琳这么折腾还能活蹦乱跳,生命力也是够顽强的。
“他还能活多久?”孟枭半开玩笑问道。
江琳狡黠地眨眨眼,“看我心情。其实他那个病,扎一个月针灸就能好,我给他的药方只能维持现状,好太快我还怎么敲诈他?”
孟枭沉默片刻,突然轻笑出声,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夫人干得漂亮。”
江琳头也不抬,“别挡我屏幕,刚才卢修斯害我游戏输了,我得把分打回来。”
孟枭笑着拿起手机走向阳台,处理后续事宜。
一局游戏结束,江琳已经开始打哈欠,孟枭从阳台回来,关灯躺下,熟练地让江琳枕在自己臂弯里。
黑暗中,江琳眼珠子瞪得溜圆,没憋什么好屁,“表哥?”
孟枭眉头微蹙,“嗯?”
“你干爹是我干舅舅。”江琳一本正经地解释,”我生母是他干妹。“
“……”孟枭无语,“别管他,他少说得有几十个干妹妹。”
“表哥。”江琳又叫了声。
孟枭伸手轻弹了下她脑门,“不许这么叫我。”
“表哥、表哥、表哥。”江琳变本加厉连喊三声。
“江!琳!”孟枭直接上手挠她痒痒。
两人在黑暗中闹作一团,欢笑声渐渐平息,卧室最终归于宁静。
一周后,孟枭的伤势已经恢复大半,虽然肋骨尚未完全愈合,但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无大碍。
随着他重新接任指挥长一职,江琳卸下了代理职务后反而更忙了,不是被周启山拉着打游戏,就是被纳多教授缠着做实验,这两个老头折腾得她头昏脑涨。
纳多正式加入国际维和组织,还特意举办了一场庆祝宴会,算是圆了周启山“想吃席”这一愿望,但周启山似乎并不怎么满意。
江琳离开F洲的前一天,纳多教授又一次找到了她,“真的不考虑跟着我学?我现在的研究方向已经转向生化防御领域了。”
他依旧认为,江琳拒绝他是因为不愿涉足杀人领域,殊不知这只是她婉拒的托词。
江琳摇头,“我有我的路要走。”
教授深深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来找我。”
江琳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不用担心米国那边,有国际维和组织在,他们动不了你。”
说完便转身离开,只留给教授一个潇洒的背影。
纳多教授目送她远去,心中并没有为江琳不研究生化而惋惜。这样的人才,无论选择哪个领域,都必将登顶巅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纳多现在要走的路,就是为曾经犯下的罪孽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