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北冥冷笑,“纪家最小的女儿去年就成年了吧?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北冥站起身整理西装,“既然纪总没诚意,那我们……”
“等等!”纪父急得满头大汗,“北二爷,股份的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百分之五如何?我还可以送江小姐一栋新开发的楼盘。”
北冥停下脚步,重新落座,“原来纪总是怕诚意不够,要给我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啊?那我当然得接受。”
纪父急忙解释:“是百分之五……”
“什么?又加了百分之五?纪总你这也太客气了。”北冥挑眉,“那就这么定了,纪氏科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外加一栋楼。那我们今天就把合同签了吧,纪总。”
纪父看出来北冥这是故意的,脸色阴沉如水,“北冥,你父亲在位时和我交情不浅,你确定要把事情做绝?”
“纪总。”一直沉默的宇文远突然开口,“我最近恰好接手了几个有趣的案子,不知您有没有兴趣听听?”
纪父警惕地把目光转向他,心中警铃大作,不知道这位又要闹哪出?
宇文远推了推金丝眼镜,“有三家游戏公司准备联名起诉纪氏科技,指控贵公司旗下最赚钱的《幻境》游戏涉嫌抄袭他们的核心代码。”
他状似苦恼地皱眉,“您说,这个案子我该不该接呢?”
纪父双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方才强撑的气势瞬间消散殆尽。
《幻境》可是占纪氏科技营收的百分之七十,如果被指控抄袭成立,光是赔偿金都足以让纪氏四年白干。
宇文远继续补刀,“证据链相当完整,这个案子没什么难度。包括源代码对比、前员工证词,还有贵公司支付给那几位‘跳槽’工程师的特别奖金记录。”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纪父终于明白,今天这两人是有备而来,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
北冥看了看腕表,“我十二点还有个饭局,纪总,考虑得如何了?”
纪父颤抖着拿起电话,“王、王秘书……立刻…立刻准备股份转让协议……”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对,百分之三十。”
北冥满意勾起嘴角,“纪总办事果然爽快。”
签署完协议,纪父强撑着笑脸将两人送至电梯口。临走前,北冥警告道:“纪总应该清楚,在北家正式举办大小姐回归宴前,我不希望圈子里传出任何关于江琳的风声。”
电梯门缓缓合上,纪父那张堆满假笑的老脸瞬间垮了下来,回到办公室,重重摔上门,整个人瘫进座椅里,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了大女儿电话,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你妹妹在哪?”
纪华容敏锐察觉出父亲的异样,立刻放软了语调,“妹妹坚持要在医院多观察几天,说到时候起诉时的伤情鉴定……”
“起诉个屁!”纪父听到这两个字就头痛欲裂,“马上把她接回来!你们两个立刻给我滚回家!”
与此同时,横在纪氏大厦门口的黑色迈巴赫内,北冥拨通了江琳电话,想告知妹妹一声,事情已经解决了。连续两次无人接听后,他无奈放下手机,“小琳应该在上课。”
副驾驶上的宇文远把玩着手中的合同,“真要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北氏应该看不上那点小钱吧?”
北冥收起手机,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这才刚刚开始。纪家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是该好好清算了。”
引擎轰鸣声中,豪车缓缓驶离纪氏大厦。
——
江琳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从昨晚十一点睡到下午两点。
醒来时,她闭着眼睛没有立即起身,只觉得大脑混沌不堪,仿佛有千斤重。这一夜她反复陷入梦魇,每当以为终于挣脱醒来,却发现自己仍在梦中。
此刻的身体比睡前更加疲惫不堪。
在床上缓了足足十分钟,她勉强撑起身子,走进卫生间,冰凉的水流拍打在脸上,混沌的思绪终于清明了几分。
回到卧室,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好几条未接来电。
指尖轻点,先打开了孟枭的对话框——上午九点有两通未接视频电话,之后大概是猜到她在睡觉,改为发来文字消息:
「紧急任务,我得回组织一趟,勿念。」
几分钟后又追加一条:「就知道你起不来,按时吃饭,远离严栖川。(摸摸头.jpg)」
江琳看完消息,顺手回拨过去,对面无人接听,想必孟枭还在飞机上。
她打字回复:「知道了,注意安全。(捶爆狗头.jpg)」
处理完其他未读消息,卧室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江琳光着脚去开套房大门,她向来不爱穿拖鞋。
“师……”唐一清刚开口就在看清江琳的瞬间卡了壳,眼睛瞪得溜圆。
“有事?”江琳见他呆立原地,不耐烦地挑眉。
“师妹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唐一清上下打量着江琳,目光在她眼下浓重的乌青处停留,“昨晚做贼去了?”
他不等邀请就侧身挤进房间,神秘兮兮关上门,压低声音道:“师妹,我知道孟枭那小子不在,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脖子往卧室方向探了探,“你做一些……呃,多少收敛点啊。”
江琳困惑地歪了歪头,“你抽什么疯?”
“师妹,别装了。”唐一清挤眉弄眼朝她使眼色,“把你藏的人叫出来让师哥见见呗,以后孟枭问起来,我帮你打掩护。”
说完还暧昧地挑了挑眉。
江琳开始活动手腕,指节被捏得“咔咔”响,“唐一清,你皮痒了是吧?”
接下来的场面是江琳的单方面碾压。
江琳下手又黑又准,专挑被衣服遮盖的部位招呼。等唐一清终于被放开时,从外表看毫发无伤,可每动一下都疼得龇牙咧嘴。
“停停停!我错了!”唐一清连连求饶。
江琳这才收手,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