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哈哈哈哈!”江琳这回是真憋不住了,笑得肩膀都在抖。
孟枭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江琳。
江琳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不敢再去看孟枭和两位老人,生怕又忍不住。
她侧过头,用英语快速对孟枭说道:
“你快别解释了!越描越黑!再说几句,等会儿他们该封你为“天下共主”了!就这样吧,挺好的,至……哈哈哈……至少他们不敢小瞧你了。”
孟枭嘴角抽了抽,额角似有黑线滑落。
行吧……他放弃了。在认知差异巨大的情况下,解释是徒劳的。
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只要不把他当成什么危险人物,赶出去就行。
族长这时轻咳一声,拍了拍兰溪肩膀,朗声说道:
“兰长老,好福气啊!突然冒出来一个,身负凤凰命格的孙女不说,连找的孙女婿,都是如此了不得的一方霸主!”
兰溪脸上闪过欣喜,趁机问道:
“族长!那您……您是愿意破例,同意小琳与外族人成婚了?”
族长点了点头,神色认真许多:
“我个人这边,看在孟枭如此人物,又与小琳情谊深厚,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
他话锋一转,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孟枭和江琳一眼。
“此事毕竟关乎族规,还需征询族人们的意见。”
他真正的顾虑,是晚上开坛询问先祖的环节,那才是决定性的。
如果先祖英灵示下同意,那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若不同意……再说。
用完午膳,司徒瑾便按照族长的吩咐,以准备祭祀仪式所需物品为由,去召集并支开其他族人。
这也是为了稳妥起见,江琳和孟枭到来的消息,并未在族内大肆传播,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目前知道他们存在的,只有那天随族长一同前往冰原的人。
族人们都被召集到,位于村落中央的祭祀广场,整个山谷村落变得空空荡荡,异常安静。
兰溪和族长趁机,带孟枭和江琳避开人流,穿过整个山谷,朝最西面那座,终年覆盖冰雪的山峰走去。
几人在山脚下的一处山洞前止步,洞口被一扇厚重的大石门,严密封锁着。
石门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类似某种古老的咒语符文,在这些符文的正中央,雕刻一幅巨大的鸟形图腾,联想到族内关于“凤女”的传说,那显然代表着神兽凤凰。
族长走上前,从小囊里取出几片翠绿的叶子,又拿出一个小石碗,里面盛着暗红色的粘稠液体。
他用叶子蘸取红色液体,神情肃穆,沿着石门上的纹路,缓慢临摹起来。
那些暗红色液体,仿佛被石纹吸收,不断沿着纹路晕染、渗透、蔓延……
所有符文仿若被“激活”一般,散发出幽暗神秘的光泽,中央的凤凰图腾,在红光映衬下,更是栩栩如生,随时会破石而出。
族长在做这些前期准备的时候,兰溪把江琳和孟枭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再次叮嘱:
“族长刚才交代的,你们都记住了吗?等会儿进了山洞,最里面有一口冰棺,你们两个必须一起躺进去。”
“接骨续筋的过程,据说会非常痛苦。为了防止你们承受不住,中途醒来挣扎,影响法阵效果……”
“进入冰棺后,要立刻服下族长给的药丸,睡一觉就好了。”
兰溪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严肃:“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除非族长亲自从外面打开冰棺,否则无论发生什么,都绝不能自己推开棺盖!知道吗?”
“擅自中断法阵,后果不堪设想,轻则前功尽弃,重则可能危及性命!”
孟枭神情严肃,郑重点头:
“祖父您放心,每一个字我都记在心里了,绝不会擅自行动。”
江琳在一旁听着,对此保持着高度怀疑。
特别是看族长那套“作法”流程,越看越觉得……不靠谱。充满了巫术色彩,与现代科学相去甚远,真能有效吗?
她从小接受现代教育,精通医学和科学原理的人,世界观受到不小冲击。
江琳先学的是中医,后来深入现代医学,深知即使是中医,其理论基础和治疗方法,也是有逻辑和实证依据的,并非纯粹的玄学。
当初在战场上做医疗救援时,那些外国同行,起初也对中医,抱有“东方巫术”的刻板印象,她没少费口舌解释。
到最后,那些被她用中西医结合方法,救回来的当地民众,感激涕零,甚至向她磕头,称呼她为“拯救苍生的神女”……江琳人都麻了,连解释都懒得解释,随便吧,他们开心就好。
总之,与眼前的作法景象比起来,中医都显得科学很多。
算了,来都来了,先试试吧。
江琳暗自思忖:死马当活马医……就算最后毫无效果,情况总不会比现在,这双半废的手更差。
族长临摹完所有纹路后,又从怀中取出一根,由某种兽骨打磨而成的权杖。
他手持骨杖,神情庄重,在石门上的几个位置,有节奏地敲击起来,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吟唱着古老的咒语,音调奇特,是江琳和孟枭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江琳目光跟随着族长的动作,发现敲击的位置、顺序、次数,都有规律可言,并非胡乱敲打。
她在心中快速计算,隐隐觉得那方位和顺序,与先天八卦的排布差不多。她在学习中医时,曾涉猎过这方面的知识。
在族长敲完最后一下的瞬间。
“轰隆隆……”
一阵沉闷的摩擦声响起,面前那扇石门,竟从左侧缓缓向石壁内滑动,露出后面幽深的山洞入口。
江琳眉梢高高扬起,这是什么原理?总不可能是电动的吧?!
族长回过头,朝几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上,然后率先抬脚踏进山洞。
兰溪连忙示意孟枭和江琳跟上。
洞窟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口,通体晶莹剔透的,巨大寒冰棺材。
更令人惊异的是,洞内温度并不算很低,但这口冰棺,却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表面凝着细密的霜花,散发阵阵寒气。
越是靠近冰棺,那股寒意便越是刺骨,即使他们穿着厚实的衣物,那冷意也似能穿透层层布料,直直钻进人的骨头缝里,带来阵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