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黄狗儿正和林大虎照旧训练着护卫队,突然一声尖锐的喊声刺破雨幕。
“公子,林千户” 在了望塔上的士兵颠颠撞撞的跑过来,“庙前有一堆人马正在朝我们这里过来,看那架势像是土匪!”
林大虎与黄狗儿赶忙登上了了望塔。
“是马胡子的人,看烟尘约莫两百骑。”林大虎再看了之后赶忙说道,“这附近的土匪势力最大的就是马胡子,这次应该是看我们寺庙新修,便想来打家劫舍。”
“来者不善啊。”黄狗儿感慨道。
“对他们来说,咱们才是来者。”林大虎暗声道。
“林大哥好像并不是特别紧张啊。”黄狗儿说道。
“自然,这群土匪不过也才200人,咱们近日里一直在练兵,是该检验下我们的实力了,就拿这群乌合之众祭旗。”
曾几何时,黄狗儿总在深夜的台灯下幻想金戈铁马的豪情,幻想自己能如影视剧中的将军般挥斥方遒。可此刻真正站在硝烟将起的庙墙下,掌心的冷汗却顺着刀柄蜿蜒而下。战场不是游戏,八百条活生生的性命压在肩头,远比想象中沉重。
黄狗儿摇摇头,目光扫过外墙上参差不齐的箭垛:“好在这群土匪不知道咱们这庙里还有护卫队,是该试试这刀了。”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咱们这八百人,必须自己立住脚跟。传我的命令,把庙中的碎石,硫磺全给我搬到墙头。”
马蹄声如闷雷般逼近,二十丈外的山道拐角,黑色旌旗猎猎翻卷,“马” 字绣得血红。
马胡子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玄铁锁子甲泛着冷光,腰间九环大刀随着坐骑颠簸叮当作响。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这座突然出现在荒野中的寺庙,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果然有新盖的庙?正好抢了过冬钱粮,再抓些壮丁扩充人手!”
“呔!庙里的缩头乌龟听着!” 马胡子身边的独眼军师扯着嗓子喊道,“速速交出粮食钱财,饶尔等不死!否则踏平此地,鸡犬不留!”
这军师转头对马胡子也说了句:“这破庙建得好生奇怪,倒像个兵寨,居然还有城墙。”
黄狗儿站在庙墙上,声音清朗:“请问可是好汉马当家的。”
“你竟识得我,既听过我的威名,还不赶快出城投降。”
黄狗儿站在庙墙上,声音清朗:“马当家的,这庙里都是逃荒的百姓,实在没有油水。您行个方便,他日必有厚报。”
“有没有油水,大爷我看了才算,少废话!” 马胡子怒喝一声,“给我上!先破庙门者,庙里的娘们随便挑!”
随着他一声令下,两百土匪如饿狼般冲向寺庙。
但黄狗儿设计的营寨,也不是简单就能破的,单说这门口的拒马桩,这群土匪就没见过。
土匪们冲到拒马桩前,顿时乱了阵脚。这些拒马桩是用碗口粗的硬木制成,尖端裹着铁皮,锋利无比。马匹嘶鸣着前蹄腾空,将骑手甩落在地。土匪们咒骂着下马,用长刀砍剁拒马桩。
“放硫磺罐!” 黄狗儿一声令下,西厢房的流民们将装满硫磺的陶罐奋力掷出。陶罐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砸在土匪群中,硫磺四溅。紧接着,几支火箭射来,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土匪们被火焰包围,惨叫声此起彼伏。
马胡子见状,气得七窍生烟:“都他妈给我冷静!用沙土灭火!” 他挥舞着九环大刀,亲自督战。土匪们强忍着恐惧,用沙土扑灭大火,继续向庙门逼近。
庙门由三寸厚的榆木制成,又用铁皮加固,但在土匪们的冲撞下,也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林大虎有些按耐不住:“狗儿兄弟,打出去吧,门要撑不住了!”
黄狗儿目光扫过院落,突然瞥见墙角堆放的几捆麻绳,心中一动。他叫来几个机灵的流民,低声吩咐了几句。流民们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在庙门两侧的墙垛上系好了麻绳。
“等会儿门一破,就拉绳子!”黄狗儿向流民们喊道。众人握紧麻绳,屏息等待。
“轰!” 庙门终于被撞开,土匪们欢呼着冲进庙内。就在这时,流民们同时拉动麻绳,预先放置在门梁上的巨石轰然坠落,砸在土匪群中。惨叫声中,十几名土匪当场丧命。
马胡子躲过一劫,他红着眼睛咆哮:“给我杀!一个不留!” 土匪们挥舞着兵器,与流民们展开近身搏斗。林大虎怒吼一声,挥舞着长枪冲入敌群,枪影过处,血光飞溅。
林大虎不愧自幼习武,他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专找土匪的薄弱处攻击。
黄阿大此时也带着张尽忠、张尽孝、徐闻三人参与到了战斗中,四人早在马胡子派人破庙门时就来到了大门这边,也通过观察,明白了当前的局势,看着眼前局势紧张,黄阿大让几人不要做声,以免破坏黄狗儿和林大虎的计划。
眼见土匪在成片的倒下,马胡子红着眼,跳出战圈:“撤!”
土匪们如潮水般退去。
林大虎旋即带利用从郭府抢来的马组建的二十人骑兵与护卫队一起追出去。继续冲了马胡子一阵便也回了庙里。
夕阳的余晖里,血腥味与焦土气息交织。黄阿大挥了挥手,带着流民们开始打扫战场。折断的刀枪、破损的盾牌散落一地,他们将战死兄弟的遗体妥善安置,又把土匪的尸体集中掩埋。
“头儿!快看!” 一名汉子突然喊道。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寺庙前方的林子里,十几匹高头大马正在啃食野草,马鞍上还挂着成捆的箭矢和寒光闪闪的弯刀。流民们欢呼起来,这些战利品对他们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以前咱们见着土匪,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 一个汉子抚摸着新缴获的长刀,眼眶泛红,“今天不仅守住了寺庙,还把这帮畜生打得屁滚尿流,痛快!太痛快了!”
流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收拾战场,受伤者的呻吟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林大虎一脚踢开半截烧焦的盾牌,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狗日的马胡子,下次老子非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他肯定会再来。” 黄狗儿感叹道。
“真没想到咱们也能一起打这么痛快的仗,还好哥哥们来得早,参与了进来。”张尽忠打趣道。
“哈哈哈哈,这不过是小场面,下次大场面咱们一起开开眼。”黄狗儿回应道。
寺庙前燃起篝火。黄狗儿将粮食拿出来,煮了一大锅杂烩粥,又烤了几只在战场上捡到的野禽。大家围坐在一起,举着粗陶碗,里面盛着浑浊的米酒。欢声笑语中,疲惫与伤痛暂时被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