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黄承天大喊一声,率军发起总攻。
失去指挥的北狄军队如同无头苍蝇,被打得节节败退。林大虎的长枪阵如同摧枯拉朽般撕开敌阵,张温辽的玄铁刀更是无人能挡,王破军的宝剑则如同索命的无常,不断收割着北狄士兵的生命。
激战持续了两个时辰,北狄军队彻底崩溃,纷纷四散奔逃。黄承天没有下令追击,他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
夕阳西下,黄狗儿跑过来,兴奋地喊道:“大哥,我们赢了!我们击溃了北狄军!”
黄承天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战场上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安抚百姓。” 黄承天下令道,“咱们守住了德州,守住了山东的门户。”
帖木儿三万大军溃败、本人被斩的消息如同惊雷,传到了幽州城内的北狄王帐里。
“废物!都是废物!” 王帐内阿骨律的吼声震天,“就是三万头猪,也不至于几天就溃败,帖木儿到底在干嘛,居然死在无名小卒的手里!”
帐下的将领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触这逆鳞。许久,千户长巴图才小心翼翼地出列:“可汗息怒,帖木儿轻敌致败,不足为惜。如今山东空虚,黄承天刚经大战,兵力定然受损,不如让末将领兵,直取山东,为帖木儿报仇!”
“报仇?” 阿骨律冷笑一声,“我要的是中原万里江山!山东不过一隅之地,拿下信都,才能叩开南大门!”
他指着地图上的信都,“贺破虏和陆承钧才是心腹大患,解决了他们,再取山东就是谈笑间。”
正讨论间,帐外传来通报,说是草原各部落的使者到了。阿骨律整理了下褶皱的衣袍,沉声道:“让他们进来。”
十几个身着各色皮毛的使者鱼贯而入,为首的克烈部使者双手捧着狼头权杖,朗声道:“可汗,帖木儿虽败,却让咱们看清了中原兵力空虚。各部落已征兵二十万,已经向幽州城开拔,愿听可汗调遣,一举拿下中原!”
帐内顿时一片哗然。阿骨律眼中闪过狂喜,他没想到草原部落竟如此踊跃。二十万加上自己手中的十万,便是三十万大军,足够踏平信都,直捣洛阳!
“好!” 阿骨律猛地拍案而起,“告诉各部落首领,三日之后,幽州城外祭旗,咱们兵发信都!”
使者们齐声应和,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狂热。
与此同时,信都城内的城内里,正弥漫着截然不同的振奋气息。贺破虏将捷报重重拍在案上,铜甲上的鳞片因他的动作叮当作响:“好一个王破军!竟能阵斩帖木儿,击溃三万北狄兵,真是好样的!”
陆承钧闻言笑道:“王将军剑法卓绝,十年前在雁门关曾以一人之力斩杀三名北狄百夫长,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解甲归田,没想到竟投了黄承天。”
萧如意眉头却微微蹙起:“此人智勇双全,若能为朝廷所用,实乃幸事。只可惜……”
“何止可惜。” 王翼猛突然开口,“十年前在北境战场,王破军还是我的袍泽。那年大雪封山,咱们被北狄围困,是他带着三十名死士凿开冰道,才让咱们逃出生天。”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贺破虏望着窗外信都城头的落日,叹了口气:“如此将才,却成了朝廷的对立面,真是造化弄人。”
萧如意轻声道:“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黄承天在山东减免赋税,善待百姓,倒也不是全然的反贼行径。”
“再怎么说,他也是拥兵自重,对抗朝廷!” 贺破虏沉声道,“若不是眼下北狄大军压境,我定要亲去山东,劝他回头是岸。”
陆承钧摆了摆手,将话题拉回正事:“诸位,王破军虽胜,但咱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据斥候回报,草原各部落已征兵二十万,与阿骨律的十万大军会合,如今三十万大军已至幽州,不日便会南下。”
帐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王翼猛粗声道:“三十万?咱们信都只有十万兵马,守城尚可,要想歼灭他们,怕是难如登天。”
“所以必须向朝廷求援。” 陆承钧取出纸笔,“我这就写奏折,让快马送往洛阳,请求陛下即刻征调河南、淮南的兵马,至少再调十五万过来,方能与北狄一战。”
萧如意道:“只是朝廷那边,怕是未必会及时发兵。”
这话说到了众人的痛处。陆承钧蘸着墨汁的手顿了顿,沉声道:“无论如何,奏折必须送。咱们能做的,就是守住信都,等朝廷的援军到来。”
贺破虏点头道:“除此之外,还要加固城防,囤积粮草。让王翼猛的火油营多备些火攻之物,萧将军的骑兵加强巡逻,绝不能让北狄靠近城墙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