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五万山东军借着芦苇荡的掩护,悄然逼近温承宇的营寨。
距离营寨三里处,林大虎抬手示意全军停下,对黄狗儿低声道:“小黄,你带一万精锐,从西侧芦苇荡绕到粮草营;我带四万兵力,从东侧树林摸过去,等你那边火起,我就猛攻主营,咱们同步行动,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黄狗儿点头,从腰间解下浸透油的布条缠在短刀上:“放心,半个时辰内,我必让粮草营火光冲天!”
说罢,黄狗儿带着一万士兵,猫着腰钻进芦苇荡,芦苇叶划过皮甲,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却被夜风完美掩盖。
林大虎则率四万士兵绕至东侧树林。他趴在树杈上,借着月光看清营寨外围的巡逻路线 —— 每队巡逻兵十人一组,间隔一刻钟经过一次,破绽十足。“等下一组巡逻兵过去,咱们就冲!” 他对身边的士兵低语,手指紧紧攥着长枪。
片刻后,最后一组巡逻兵脚步声渐远。林大虎猛地挥手,四万士兵如猎豹般冲出树林,手里的短刀划破营寨外围的栅栏,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值守的哨兵。
有个哨兵刚想呼喊,就被捂住嘴,短刀瞬间划破喉咙,尸体软倒在地,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
与此同时,黄狗儿的一万士兵已摸到粮草营西侧。他看着营寨门口昏昏欲睡的守卫,嘴角勾起冷笑,抬手一挥,十名精锐悄悄绕到守卫身后,短刀同时落下,四名守卫瞬间倒地。
其余士兵趁机涌入粮草营,火油桶被迅速打开,刺鼻的油味弥漫开来,火折子扔向堆积如山的粮囤,“轰” 的一声,火光瞬间蹿起三丈高,浓烟滚滚,直冲夜空。
“着火了!粮草营着火了!” 粮草营的呼喊声刚响起,东侧主营方向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 林大虎的四万士兵已冲进主营!
他们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把,朝着帐篷密集处扔去,火舌舔舐着帐篷,很快连成一片火海。
睡梦中的朝廷兵被惊醒,有的刚坐起身,就被冲进帐篷的山东兵一刀砍倒;有的慌乱中摸不到兵器,只能抱着头往营外逃,却被混乱的人群绊倒,再也没能站起来。
黄狗儿见粮草营火势已成,当即率部转向主营,与林大虎的兵力汇合。五万山东军如两把尖刀,从东西两侧夹击,将主营搅得鸡犬不宁。刀光剑影中,朝廷兵的惨叫声、帐篷燃烧的噼啪声、兵器碰撞的脆响,交织成一片死亡的乐章。
此时的温承宇营寨,正陷入一片压抑的氛围中。主营内,温承宇坐在案前,手里攥着新的攻城计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副将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汇报:“大人,士兵们大多疲惫不堪,不少人还在议论要撤退,粮草也只够支撑五日……”
“撤退?绝不可能!” 温承宇猛地拍案,“我十五万大军,折损三万就想撤退?传我命令,明日一早,召集所有士兵,我要亲自训话,谁敢再提撤退二字,军法处置!”
他正说着,突然听见营外传来急促的呼喊声:“着火了!粮草营着火了!”
温承宇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冲出主营,只见西侧的粮草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不是派了巡逻兵巡逻吗?” 他怒吼着,却没等副将回应,就见主营东侧也燃起大火,无数黑影从夜色中冲出,手里的短刀在火光中闪着冷光。
“是山东兵!他们偷袭了!” 副将惊慌失措地喊道,转身想组织抵抗,却被冲进来的士兵一刀砍倒。
温承宇的亲兵连忙护着他往后退,可营内早已乱作一团 —— 士兵们从梦中惊醒,有的连甲胄都来不及穿,就被砍倒在地;有的则慌不择路地往营外逃,互相推搡着,不少人被踩踏致死。
林大虎一马当先,长枪横扫,将挡路的敌军挑飞。黄狗儿则带着精锐直奔中军帐,火油泼得又快又准,火折子一扔,中军帐的火势瞬间蔓延,连带着周边的帐篷也被点燃。五万士兵如潮水般涌入营寨,专挑帐篷密集处放火,刀光闪过,只砍杀抵抗的敌军,绝不追着溃散的人跑。
“撤!快撤!” 温承宇在亲兵的掩护下,踩着混乱的人群往营外逃。他回头望了眼燃烧的营寨,眼里满是不甘与恐惧 —— 他从未想过,林大虎、黄狗儿竟敢在打赢守城战后连夜偷袭,更没想到自己的十五万大军,竟如此不堪一击。
夜色渐深,营寨的火光仍在燃烧。林大虎见敌军已彻底溃散,当即下令鸣金收兵:“留部分人打扫战场,撤!回兖州!”
五万士兵听到信号,有序地往回撤退,只留下满地燃烧的帐篷、投降的敌军和溃散的残兵。
随着部队列队出发,周靖宇迎上前,递过一张刚统计好的伤亡清单:“将军,咱们这边清点完了,战死三百二十一人,重伤一百五十六人,轻伤四百余人,大多是偷袭时被敌军残余抵抗所伤。”
黄狗儿接过清单,指尖划过 “三百二十一” 这个数字,脸色沉了沉:“战死的弟兄,按军礼厚葬,每家发放二十石粮食;受伤的送去伤兵营,让军医好好医治,缺什么药材,立刻去济南调运。”
士兵们很快分成两队:一队抬着战死的弟兄往城西墓地走;另一队则扛着锄头、铁锹,朝着温承宇的营寨出发,开始清理战场 —— 烧焦的帐篷被拆除,散落的兵器被收拢,未烧尽的粮草被运回兖州,连阵亡敌军的尸体,也被集中掩埋,避免引发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