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的徐州,雪已停了两日,街头的积雪被扫到路边,露出青石板路的痕迹。太原师爷丁举带着两名随从,骑着快马,终于抵达徐州城门口。他勒住马,看着城门上 “徐州” 二字,心中松了口气 —— 从济南到徐州,两日夜的疾驰,总算没白费。
“先生,咱们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再去帅府找大帅吧?” 一名随从气喘吁吁地说道,脸上满是疲惫。
丁举却摇摇头,语气急切:“不行,耽误不得!万一并州其他城池的人先到了,咱们就错失机会了。先去帅府,见到大帅再说!” 说完,他调转马头,朝着徐州帅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徐州帅府门口,守卫森严,几名亲兵手持长枪,目光警惕地盯着过往行人。丁举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上前,对着亲兵拱手道:“在下丁举,乃并州太原府师爷,有要事求见黄承天大帅,还请诸位军爷通融一下。”
一名亲兵上下打量着丁举,眉头微皱:“大帅不在帅府,你有什么事,可先留下姓名与事由,等大帅回来,我再禀报。”
“大帅去哪了了?” 丁举心中一急,上前一步追问道,“不知大帅何时回帅府?我有关乎并州归顺的紧急事务,必须尽快见到大帅!” 他语气急切,动作也有些激动,引得周围的亲兵纷纷侧目,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你这人怎么回事?” 之前的亲兵脸色一沉,“大帅的行踪岂容你随意追问?看你行踪诡秘,言语急切,莫不是敌国的细作?来人,把他拿下!”
话音刚落,两名亲兵立刻上前,就要抓丁举的胳膊。丁举又惊又急,连忙后退:“你们误会了!我真是太原府的师爷,是来归顺的,不是细作!” 可亲兵根本不听,眼看就要将他按倒在地。
“住手!” 一声大喝突然从远处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骑着快马赶来,身后跟着几名护卫 —— 正是黄狗儿。
黄狗儿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近前,看到被亲兵围住的丁举,立刻说道:“都把人放开!这位是太原府的丁师爷,是来跟咱们谈归顺之事的,不是细作!”
“二将军好。”亲兵们面面相觑,见是黄狗儿,便收起了刀,松开了丁举。
丁举惊魂未定,对着黄狗儿拱手道:“多谢这位公子解围!在下丁举,敢问公子是?”
“我是黄承天的弟弟,黄文。” 黄狗儿笑着点头,随即解释道,“我在济南时,听守卫说你来找我哥谈并州归顺的事,还说你要追去徐州,想着这事重大,得当面跟我哥说清楚,就赶忙从济南追了过来。
刚到济南你们住的客栈,掌柜的说你们已经出发去徐州了,我就快马加鞭赶过来,没想到正好赶上这一幕。”
丁举心中一阵感激,连忙说道:“黄公子真是及时雨!若不是您,在下今日恐怕就要被当成细作了。不知大帅现在在何处?能否劳烦公子带我去见大帅?”
“当然可以。” 黄狗儿点点头,“我哥现在就在江府,走,我带你们过去,正好也把并州归顺的事跟我哥说说。”
说完,黄狗儿带着丁举与他的随从,朝着江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黄狗儿简单问了些并州的情况,丁举也一一作答,两人很快便到了江府门口。
江府的下人看到黄狗儿,立刻上前迎接:“黄公子,您来了!大帅正在正厅跟老爷说话呢。”
黄狗儿点点头,带着丁举走进江府,径直来到正厅。正厅内,黄承天正与江老爷子围坐在火炉旁,讨论着徐州春耕的事宜;江秀则坐在一旁,陪着母亲说话。看到黄狗儿带着丁举进来,黄承天停下话头,疑惑地看向两人:“弟弟,这位是?”
“哥,这位就是太原府的丁举丁师爷,是来跟咱们谈并州归顺之事的。” 黄狗儿连忙介绍,“丁师爷,这位就是我哥,黄承天。”
丁举立刻上前,对着黄承天躬身行礼:“在下丁举,参见黄大帅!太原府尹刘正豪大人深知大虞已亡,天下大势归心于大帅,特命在下前来,献上太原府的归顺文书,愿率并州百姓,归顺大帅麾下!”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份用绸缎包裹的文书,双手奉上。
黄承天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却很快掩饰下去,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他接过文书,缓缓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 文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刘正豪愿献出太原府的城池、粮草与兵马,还承诺会协助山东军收服并州其他城池,字里行间满是恭敬。
江老爷子在一旁看着,也笑着点头:“承天,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并州主动归顺,既能减少战乱,又能扩充咱们的地盘,是双喜临门啊!”
黄承天看完文书,将其递给身边的随从收好,随即对着丁举笑道:“丁师爷一路辛苦,刘府尹能识时务,归顺咱们山东军,是并州百姓的福气。只是这事关整个并州的归属,我还得跟江老爷子、展涛他们商议一下具体的安排,不能立刻给你答复。”
他顿了顿,对着身边的下人吩咐道:“先带丁师爷与他的随从去客房歇息,好好招待,茶水点心都备上,不可怠慢。”
“是!” 下人应道,对着丁举做了个 “请” 的手势,“丁师爷,这边请。”
丁举心中虽有些急切,却也知道这事需要商议,便对着黄承天躬身道:“多谢大帅体恤!在下就在客房等候大帅的消息,愿为大帅收服并州,尽一份力!” 说完,便跟着下人离开了正厅。
待丁举走后,黄承天脸上的平静终于绷不住,露出了笑容:“真是没想到,刘正豪会这么快主动归顺!有了太原府做表率,并州其他城池肯定会跟风归顺,咱们拿下并州,就容易多了!”
黄狗儿也兴奋地说道:“哥,我就说这丁师爷是个靠谱的!咱们要是拿下并州,就能跟冀州连成一片,下一步南下,就更有底气了!”
江老爷子点点头,语气沉稳:“承天,这事确实是好事,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刘正豪主动归顺,说不定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与家产,你得派可靠的人去太原,接管城池与兵马,同时安抚百姓,免得再生事端。”
“岳父说得对。” 黄承天收敛笑容,语气严肃,“我打算让展涛从徐州调一万兵马,随丁举去太原,一方面接管防务,一方面协助刘正豪收服其他城池;再让徐闻从青州调些粮草,运往太原,确保百姓能安稳过冬。等这些安排妥当了,咱们再商议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