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明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刘峙。他明白自己也将随同刘峙前往徐州剿总。这对他而言,同样是一个巨大的契机。能进入徐州剿总的机要室,就有可能接触到核心的军事机密,这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机会。
他的内心既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即将面临全新且充满挑战的环境,兴奋的是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他微微握紧了拳头,暗暗给自己打气。
而在南京城的另一个角落,吴石将军的办公室里,气氛严肃而凝重。吴石将军正伏案书写,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那是一封写给刘峙参谋长李树正的引荐信。
吴石深知此次调派的重要性,他希望通过这封信,为夏启明在徐州剿总打开方便之门,让他能更好地获取重要情报。写完信后,吴石将军仔细地将信装入信封,眼中透露出坚定的神情,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与此同时,钱建国正在自己的办公室整理文件。他已经得知自己将全权代理夏启明在南京的首席检察官工作。这突如其来的任命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
他深知这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虽然对夏启明的突然调走有些不舍,但也明白在这动荡的局势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他深吸一口气,望向窗外那阴云密布的天空,暗暗发誓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这份工作。
阴沉的天空如一块沉甸甸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这座城市的上空。街道上,行人寥寥,偶尔有几个也是行色匆匆,仿佛都被这压抑的氛围驱赶着。
风,带着丝丝寒意,肆意地穿梭在大街小巷,吹得路边的树枝瑟瑟发抖,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钱建国站在窗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知道,今天自己需要接受一次例行甄别,而此次甄别负责人乃是蔺副署长。这个消息让他的内心泛起层层波澜,对于这样的例行甄别,他本就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寻常的意味。
此时,夏启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脚步急促,神色凝重,走进房间后,迅速关上了门。“建国,” 夏启明压低声音说道,“这次甄别你得多加留意。” 钱建国转过身,目光紧紧盯着夏启明,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上级恐怕还会给你安排一个助手,名义上是搜集材料,可实际上……” 夏启明没有把话说完,但钱建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钱建国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他清楚,被安排监视助手意味着什么,这无疑是在他的行动上套上了一层枷锁,往后做事要更加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怎样才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保全自己,同时又不耽误重要的工作。
“我明白了,” 钱建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多谢你告知我,我会小心的。” 夏启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万事小心,我们都在看着呢。”
说完,夏启明又匆匆离开了,只留下钱建国在房间里,独自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仿佛在为他即将面临的甄别奏响一曲低沉的前奏。
办公室内,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木质地板上洒下一道道金黄的光影。蔺副署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桌上文件摆放得整整齐齐,一旁的钢笔散发着金属的光泽。钱建国站在桌前,神色专注,认真聆听着蔺副署长交代后续事项。
蔺副署长表情严肃,语气沉稳,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钱建国心里清楚,接下来的任务至关重要,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有丝毫差错,他暗自提醒自己务必牢记。
交代完事项后,蔺副署长轻轻按下桌上的通话按钮,简短地说了几句。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男孩走了进来。钱建国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门口,只见这男孩与文伟强年纪相仿,模样竟也有几分相似。
他穿着整洁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眼神中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蔺副署长站起身,微笑着走向男孩,抬手示意钱建国过来,介绍道:“这位就是邱秘书,往后就担任你的助手。” 钱建国微微一愣,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不知道这位新助手能力如何,能否与自己默契配合。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主动伸出手说道:“你好,邱秘书,很高兴认识你,往后还得多仰仗你了。” 邱秘书连忙握住钱建国的手,用力摇了摇,热情地回应:“钱先生您好,我也很荣幸能协助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此时,办公室里的气氛因两人的初次见面变得活跃起来,窗外微风轻拂,吹动着窗帘,也仿佛在为这新的搭档关系送上祝福。
天色渐暗,老旧的胡同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昏黄的路灯闪烁着,将文伟强疲惫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尽快崔雄安的取保候审虽说暂时还没碰上其他大麻烦,可那剩下的一千万保释金,却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文家人喘不过气来。对于这个普通家庭而言,这数额堪称天文数字,窘迫之感如影随形。
文伟强站在胡同口,望着自家那扇斑驳的大门,心中满是无奈与焦急。他率先想到了大姐文秋莲,咬了咬牙,拨通了大姐的电话。电话接通后,他言辞恳切,带着一丝哀求,向大姐说明了情况。
大姐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最终答应借给他五十万。这五十万,犹如黑暗中的一丝微光,给了文伟强些许希望。
回到家中,文伟强把自己和妻子多年来积攒的所有家当都翻了出来,那些零零散散的积蓄,在千万保释金面前,不过是杯水车薪。接着,他又厚着脸皮,挨家挨户地去胡同邻居家借钱。
每敲开一户人家的门,他都要鼓起莫大的勇气,脸上挤出尴尬又期盼的笑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邻居们大多善良热心,你一百他两百地凑着,可即便如此,距离那还差的四百万,依旧遥不可及。
文伟强坐在昏暗的客厅里,看着桌上那堆零散的钞票,心中满是绝望。他的眉头紧锁,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头发,心想:这四百万,到底要从哪里凑齐啊?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添几分凄凉。文家人在这寂静的夜晚,被这巨额保释金折磨得苦不堪言,未来的路,似乎被浓重的阴霾彻底笼罩,看不到一丝光亮。
傍晚,昏黄的灯光无力地洒在文家狭小的客厅里,空气仿佛都因压抑的气氛而凝固。文伟强的母亲王秀兰,满脸怒容,额头上的皱纹因激动愈发明显,她快步走到坐在旧沙发上的文锦荣面前,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铜铃,大声埋怨道:
“你看看你,一天到晚没事就去轧金子、炒股票,现在可好,到了关键时刻,家里需要钱,你却一分都拿不出来!每次都是一百万投进去,最后就剩个铜板出来,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她的声音尖锐而急促,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回荡。
文锦荣坐在那里,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头发,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王秀兰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锐的刀,刺痛着他的心。他心里满是懊悔,自己一心想靠投资改善家庭经济状况,没想到却总是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