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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宇和承轩走后的第三天,京城就下起了雨夹雪。那雨不像雨,雪不像雪,湿漉漉冷冰冰的,粘在屋檐上、树枝上,看着就让人心里发闷。宫里的青石板路被泡得油亮油亮的,宫人们走路都得踮着脚,怕滑倒。

我这心里头,也跟着这天气一样,湿漉漉沉甸甸的。两个孩子,一个腿脚不便,一个手伤未愈,就这么往北狄去了。北边这时候,怕是比这儿还冷吧?

婉清和萨仁这两个孩子,表面上看着没事,该干啥干啥,可我知道她们心里慌。婉清这几天总往佛堂跑,一待就是大半天。萨仁呢,天天给承宇缝护膝,已经缝了三副了,还在缝。针线在她手里来来回回的,有时候扎到手了,血珠冒出来,她也只是愣愣地看着,好像不知道疼似的。

今儿个早上,我去看安儿。小家伙正在学走路,扶着炕沿,小脚丫一蹬一蹬的,跟只小鸭子似的。婉清在旁边护着,手虚虚地拢着,怕他摔了。

“安儿真棒,”我蹲下身,拍拍手,“来,到祖母这儿来。”

小家伙看看我,又看看他娘,犹豫了一下,松开手摇摇晃晃地朝我走过来。一步,两步,三步...还没走到跟前,就一屁股坐地上了。他也不哭,仰着小脸看我,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说“祖母你看我能走啦”。

我赶紧把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蛋:“我们安儿真厉害,都会走路了。”

婉清在旁边看着,眼圈突然就红了。她赶紧转过身去,假装收拾东西。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承轩走的时候,安儿还不会走。等承轩回来,小家伙怕是都能跑了。做父亲的,错过了孩子成长的第一步,那滋味...

“婉清啊,”我把安儿递给她,“等轩儿回来,看见安儿都会走了,不知道得多高兴。”

她接过孩子,把脸埋在安儿的小肩膀上,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从婉清那儿出来,我又去了东宫。萨仁正在院里晾衣服——都是承宇的旧衣裳,她说要趁着天好洗洗晒晒,等殿下回来穿。可这天哪好了?阴沉沉的,衣服晾出去,怕是一天都干不了。

“萨仁,”我叫她,“进屋吧,外头冷。”

她回头看见我,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娘亲来了。民女这就给您沏茶。”

茶是北狄的奶茶,咸咸的,带着奶香。我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一路滑到胃里。

“你这几天都没睡好吧?”我看着她的脸色,眼下两片青黑,嘴唇也有些发白。

她笑了笑:“睡得着。就是...就是总做梦。梦见殿下在北狄迷路了,民女怎么找也找不着。”

这话说得我心里一酸。这孩子,看着比婉清坚强,可心里头,一样的七上八下。

“北狄是萨仁的娘家,”我说,“宇儿在那儿,就跟回家一样,怎么会迷路呢?”

她点点头,可眼神还是飘忽的。我知道,她担心的不是承宇在北狄迷路,而是担心别的——担心北狄各部不齐心,担心有人为难承宇,担心这场结盟谈不拢...

正说着话,承玥那丫头跑进来了,手里举着封信:“娘亲!萨仁嫂嫂!北狄来信啦!”

萨仁“腾”地站起来,差点打翻了茶碗。她接过信,手抖得厉害,撕了好几次才撕开信封。我凑过去看,是承宇的笔迹,字写得有些潦草,像是匆匆写就的。

“吾妻萨仁,见字如晤。吾与二弟已至北狄王庭,一路平安。岳父岳母待我甚厚,王庭上下亦多礼遇,勿念。”

就这几句话,萨仁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信纸上。

“还有呢,”承玥又从怀里掏出一封,“这是给婉清嫂嫂的!”

我赶紧让宫人给婉清送去。没一会儿,婉清就抱着安儿来了,眼睛又红又肿,可脸上带着笑。

“殿下说...说北狄的雪好大,比京城的大多了。”她把信递给我看,“还说...说他想安儿了。”

我接过信,承轩的字比承宇的更潦草——他是用左手写的,一笔一画都很吃力。信不长,也就半页纸,可每个字都写得认真。他说北狄的草原一望无际,说那里的牧民唱歌很好听,说他想念婉清炖的鸡汤,想念安儿软软的小手...

“这孩子,”我摸着信纸,“左手写字,得多费劲啊。”

婉清的眼泪又下来了:“民女...民女该给殿下多做几副手套的。北狄那么冷,他的手...”

“做了,你不是做了吗?”我拍拍她的手,“三副呢,够他戴了。”

说是这么说,可我知道,再厚的手套,也暖不了一颗牵挂的心。

接下来的几天,北狄的信来得勤了。有时候一天两封,有时候三天一封。信里说的都是琐事——今天见了哪个部落首领,明天喝了多少碗马奶酒,后天要去哪儿哪儿巡视...可就是这些琐事,让我们悬着的心,一点点放了下来。

直到第十天,信突然断了。

第一天没信,我们想,许是路上耽搁了。第二天还没信,婉清和萨仁就坐不住了。第三天,两个人一起来找我,眼睛都是肿的。

“娘亲,”萨仁声音发颤,“会不会...会不会出事了?”

我正要安慰她们,宫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侍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白得像纸:

“娘娘!北狄...北狄急报!”

我心跳漏了一拍,接过那封插着羽毛的信。信是北狄王亲自写的,字迹仓促,墨迹都花了:

“大周皇后亲启:贵国太子与二皇子巡视白狼部时遇袭,太子为护二皇子腿部中箭,二皇子右手伤口崩裂,现暂避于黑山部落。贼人身份未明,本王已派人追查。万望勿忧,必保二位殿下平安。”

信从我手里滑落,飘飘悠悠掉在地上。婉清捡起来看了一眼,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萨仁扶住她,自己却也站不稳了。

遇袭...中箭...伤口崩裂...

这些字眼像刀子,一下一下扎在心里。我的宇儿,腿伤还没好,又中了一箭...我的轩儿,那只手...

“备车,”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本宫要去北狄。”

“娘娘不可!”旁边的老嬷嬷赶紧跪下,“北狄路远,又不太平,您这身子...”

“本宫的儿子在那儿,”我打断她,“就是爬,本宫也要爬去。”

最后还是没去成。萧绝下朝回来听说这事,把我拦下了。

“你去有什么用?”他脸色铁青,可声音还算平静,“北狄王已经派人去接了,你这时候去,不是添乱吗?”

“可是宇儿和轩儿...”

“他们会没事的,”萧绝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都是汗,“朕的儿子,没那么容易死。”

话是这么说,可接下来几天,谁也没睡好。萧绝天天往兵部跑,调兵遣将,说要派大军去北狄接人。朝中大臣们分成两派,一派说该派兵,一派说该议和,吵得不可开交。

我和婉清、萨仁天天守在佛堂里,念经祈福。承玥那丫头也来了,跪在蒲团上,小脸绷得紧紧的,嘴里念念有词。安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见大人们都哭,他也跟着哭,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又哭。

第四天夜里,又下雪了。雪花大片大片的,安静地落下来,把整个世界都染白了。我站在窗前,看着外头的雪,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萧绝第一次出征的时候。那时候我也这样站在窗前等,等他的消息,等他的归来。等啊等,等白了头。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萧绝。他从后面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头顶。

“朕派人去了,”他轻声说,“暗卫营最精锐的三十个人,已经到北狄了。”

我点点头,说不出话。

“宇儿和轩儿都是命大的孩子,”他继续说,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小时候宇儿从马上摔下来,太医都说没救了,可他不也挺过来了?轩儿那次中毒,吐了三天三夜,最后不也活蹦乱跳的?”

这些事我都记得。可记得越清楚,心里就越怕——怕这次,好运不站在我们这边了。

第五天中午,信终于来了。这次是承宇的笔迹,字迹歪歪扭扭的,可见写得有多艰难:

“父皇、娘亲勿忧。儿臣与二弟已脱险,箭伤不深,未伤及筋骨。二弟手伤虽崩裂,但北狄巫医已重新包扎,言好好将养即可。袭击者乃西戎残部,与白狼部内奸勾结,现已被北狄王擒获。儿臣等暂居黑山部,待伤势稳定即返。万望珍重,勿念。”

信的最后,还有一行小字,是承轩用左手添的:“安儿可好?婉清勿哭。”

看到这行字,婉清“哇”一声哭了出来。这次不是压抑的哭,是放声大哭,把这些天的担心、害怕、委屈,全都哭了出来。萨仁抱着她,也跟着哭。两个人哭成一团,哭得撕心裂肺。

我抱着安儿,小家伙好像知道娘亲为什么哭,伸出小手要给娘亲擦眼泪。可他够不着,急得在我怀里直蹦。

哭完了,婉清肿着眼睛说:“娘亲,民女...民女想给殿下做件新衣裳。等殿下回来穿。”

“好,”我点头,“做什么颜色的?”

“玄色的,”她想了想,“殿下穿玄色好看。”

萨仁也说要做,说要给承宇做件大氅,要狐皮的,暖和。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两个儿媳就埋头做针线。婉清绣竹,萨仁绣鹰,一针一线,都带着念想。有时候绣着绣着,眼泪就掉在布料上,她们就赶紧擦掉,怕留下印子。

萧绝那边也没闲着。西戎残部能在北狄境内袭击大周皇子,这事儿不简单。他连着发了三道国书给北狄王,要求彻查。北狄王也恼了——在他的地盘上动他的女婿和外甥女婿,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听说北狄王亲自带兵,把白狼部围了三天三夜。最后揪出了十七个内奸,全都砍了头。人头挂在部落门口,以儆效尤。

这些消息传回来,我们心里才踏实了些。可踏实归踏实,人一天没回来,心就一天悬着。

又过了七八天,北狄来了消息,说承宇和承轩的伤稳定了,准备启程回京。信里还说,北狄王要派一支五千人的卫队护送,一直送到边境。

“这排场够大的,”萧绝看了信,脸色终于好看了些,“看来北狄王这次是真急了。”

“能不急吗?”我说,“在他的地盘上出的事,他脸上也无光。”

启程的日子定在三天后。婉清和萨仁又开始忙活——收拾屋子,准备药材,炖汤熬药...好像要把这些天欠下的照顾,一股脑都补回来。

我也忙着。亲自去库里挑料子,要给两个孩子做新被褥。挑来挑去,挑了最软的棉,最细的纱。想着宇儿腿怕凉,轩儿手怕冷,这被褥得厚实些,暖和些。

承玥那丫头也不闲着,天天往御花园跑,说要摘最早开的梅花,给大哥二哥熏屋子。“梅花香,能去病气。”她一本正经地说,小模样可爱极了。

出发那日,北狄又下雪了。信使来说,雪太大,行程推迟了两天。这一推迟,我们的心又提了起来。婉清夜里发起低烧,太医说是忧思过度,开了安神的药。萨仁没病,可吃不下东西,几天工夫,脸就尖了。

等到真正启程的消息传来时,已经是七天后了。信使说,两位殿下已经过了边境,正往京城赶。按脚程算,最多十天就能到。

十天...我掰着手指头数。一天,两天,三天...

数到第八天的时候,京城也下雪了。这次的雪不大,细细碎碎的,落地就化。宫里的梅花倒开了几朵,稀稀疏疏的,在雪里红得耀眼。

第九天夜里,我梦见承宇和承轩回来了。两个人并排骑着马,从雪地里走来。宇儿的腿好像好了,不用拄拐了。轩儿的手也好了,正朝我挥手呢...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我起身推开窗,冷风灌进来,带着梅花的香。

院子里,那几株老梅树上,花苞密密麻麻的,有的已经裂开了口子,露出里头嫣红的花瓣。

春天,真的要来了。

我的孩子们,也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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