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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信的日子最难熬。自从知道承宇和承轩要从北狄启程回来,我这心里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整天七上八下。有时候正做着事呢,忽然就愣神了,脑子里全是他们路上会不会再遇着歹人,宇儿的腿伤经不经得住颠簸,轩儿的手疼不疼。

婉清和萨仁这两个孩子,表面上看着比我镇定,可我知道她们心里比我还慌。婉清这些天总抱着安儿站在宫门口望,一站就是半个时辰。北风刮得厉害,吹得人脸颊生疼,她就用斗篷把安儿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冻得嘴唇发紫也不肯回屋。

萨仁呢,天天往厨房跑。今天炖参汤,明天熬鹿筋,说等殿下回来了好好补补。有一回我看她盯着灶火发呆,火苗都快蹿出锅沿了也没察觉,要不是旁边的嬷嬷眼疾手快,怕是要走水。

“你这孩子,”我拉她到一边,“心思都不在这儿了。”

她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娘亲,民女就是...就是总梦见殿下在北狄雪地里迷路,怎么喊都听不见。”

我拍拍她的手:“梦都是反的。宇儿他们这会儿,许是已经过了黑水河了。”

说是这么说,可我自己心里也没底。北狄到京城,山高路远的,又赶上这寒冬腊月,路上不知有多少艰难。

第七天头上,终于有消息了。信使是半夜到的,一身风雪闯进宫门,胡子上都结了冰溜子。萧绝已经睡下了,硬是被我叫起来。老两口披着衣裳坐在暖阁里,看着那封信,手都在抖。

信是承宇写的,字迹比上次工整了些,看来伤是好些了。

“父皇、娘亲敬启:儿臣与二弟已于三日前启程。北狄王派卫队五千护送,一路平安。儿臣腿伤无碍,箭创渐愈,惟阴雨天仍隐痛。二弟手伤愈合尚可,巫医言须再养百日,期间不可用力。沿途见闻颇多,待归家后细禀。约莫腊月二十前可抵京,万望勿忧。”

就这短短一页纸,我和萧绝翻来覆去看了七八遍。看着看着,我眼泪就掉下来了,滴在信纸上,把那“平安”两个字晕开了一小片。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萧绝喃喃着,把信小心折好,揣进怀里。这位征战半生的皇帝,此刻眼睛也有些发红。

第二天一早,我把信给婉清和萨仁看。两个儿媳凑在灯下,头挨着头,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读完了,婉清抱着安儿又哭又笑,萨仁则跑到佛堂,跪在那儿磕了三个响头。

腊月二十...我掰着手指头算,还有十二天。

这十二天,宫里宫外都忙活起来了。萧绝下令把从城门到皇宫的御道清扫干净,积雪铲得一点不剩。宫里各处张灯结彩,虽不是年节,可那份喜庆劲儿,比过年还足。

婉清和萨仁亲自收拾承宇和承轩的屋子。被褥全换了新的,熏了梅花香。炭盆早早点上,把屋子烘得暖融融的。婉清还在承轩屋里挂了幅画,画上是安儿周岁时的模样,胖嘟嘟的,咧着嘴笑。

“等殿下回来,就能看见安儿长什么样了。”她摸着画框,轻声说。

安儿这些天好像也知道爹爹要回来了,特别黏人。夜里总要婉清抱着睡,小手指头攥着娘亲的一缕头发,睡得才踏实。有时候梦里还喊“爹”,奶声奶气的,听得人心都要化了。

腊月十八,离说好的日子还剩两天。宫里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人回来。可这天晌午,忽然变了天。铅灰色的云从北边压过来,低低地悬在半空,看着就让人心慌。

到了傍晚,雪就下来了。不是那种细碎的小雪,是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一会儿工夫就把宫里的琉璃瓦都盖白了。

我站在廊下看雪,心里直打鼓。这么大雪,路上得多难走啊。宇儿的腿受得住寒吗?轩儿的手...

萧绝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给我披了件大氅。

“别看了,”他说,“进屋吧,外头冷。”

“这雪...”

“北狄卫队都是草原上长大的,这点雪难不住他们。”他揽着我的肩,声音很稳,“咱们的儿子,命大着呢。”

话虽如此,这一夜我还是没睡踏实。梦里全是风雪,承宇和承轩在雪地里艰难前行,我怎么喊他们都听不见。半夜惊醒,听见外头风嚎得厉害,像狼叫似的。

腊月十九,雪还在下。宫里已经积了尺把厚的雪,宫人们扫都扫不过来。萧绝下朝回来,脸色不大好看。我问他怎么了,他叹了口气。

“北边传来消息,黑水河封冻了,比往年早了半个月。”

我心里一沉。黑水河一封,原定的路线就走不了了,得绕远路。这一绕,不知要耽搁多少时日。

婉清和萨仁听说后,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两个人就坐在暖阁里,看着窗外的大雪发呆。安儿好像感受到娘亲的情绪,也不闹了,乖乖坐在婉清怀里,小脸贴着她的胸口。

腊月二十,说好归来的日子。雪终于小了,变成细碎的雪沫子,在空中飘飘荡荡的。宫里一大早就忙活开了,御膳房准备了接风宴,热菜热汤都用暖笼温着,就怕人回来了吃不上口热乎的。

我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傍晚。宫门口一趟趟地派人去探,回来都说没见着人影。

天擦黑的时候,萧绝坐不住了,说要亲自出城去迎。我赶紧拦住他:“你这身子骨,经得住折腾?再说了,万一你前脚走,他们后脚到了呢?”

他这才作罢,可也在殿里来回踱步,像头困兽。

掌灯时分,外头忽然传来马蹄声。很急,很多,由远及近。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扶着桌子站起来,腿都有些发软。

婉清和萨仁也听见了,两人几乎同时站起来,互相看了一眼,眼圈都红了。

宫门开了,先进来的是侍卫,接着是...接着我就看见了他们。

承宇是被侍卫搀着进来的。他瘦了很多,脸上没什么血色,左腿缠着厚厚的布带,走路一瘸一拐的。可他的眼睛很亮,看见我们,嘴角就扬起来了。

承轩跟在后面。他比承宇更瘦,脸颊都凹进去了,右手还吊在胸前,用布带固定着。可他的背挺得直直的,像棵雪地里的青松。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萧绝先迎上去,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可我看得见,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父皇,娘亲,”承宇要行礼,被萧绝一把扶住,“儿臣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哽咽着,上下打量他,“腿...腿疼得厉害吗?”

“不疼,”他笑了笑,“就是走路不太利索,养些日子就好了。”

骗人。他额头上都是冷汗,嘴唇都咬白了,怎么可能不疼?

承轩走到婉清面前。两个人就那么站着,互相看着。婉清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承轩伸出左手,笨拙地给她擦泪。可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安儿好像认出了爹爹,在婉清怀里扭动着,伸着小手要抱。承轩小心地接过儿子,小家伙一到爹爹怀里,就搂住他的脖子,小脸贴上去,嘴里含糊地喊着:“爹...爹...”

“哎,”承轩的声音哽住了,“爹回来了。”

这一声“爹”,让他眼泪也下来了。他就那么抱着儿子,头埋在安儿的小肩膀上,肩膀微微发抖。婉清从后面抱住他们俩,一家三口,在灯火里抱成一团。

萨仁走到承宇身边,想扶他又不敢碰,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承宇看着她,忽然笑了:“傻站着干什么?不认得你夫君了?”

萨仁的眼泪“唰”就下来了。她扑上去,小心地避开他的伤腿,抱住他的腰。承宇用一只手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承玥那丫头早就等不及了,这会儿才敢凑上来,一手拉着承宇,一手拉着承轩:“大哥二哥,你们可算回来了!玥玥想死你们了!”

小丫头也哭,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萧绝把她拉到身边,用袖子给她擦脸:“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父皇也哭了,”承玥指着他的眼睛,“玥玥看见了。”

萧绝愣了愣,随即笑起来:“是,父皇也哭了。”

这一笑,殿里的气氛才松快了些。我赶紧让人摆宴,热菜热汤端上来,满屋子都是香气。

可这顿饭,谁也没吃多少。承宇的腿疼得坐不住,吃了几口就脸色发白。承轩右手不能动,左手使筷子又不灵便,婉清在旁边喂他,喂一口他吃一口,像个孩子似的。

“北狄那边...”萧绝放下筷子,“究竟怎么回事?”

承宇和承轩对视一眼,承宇开口:“是西戎残部,勾结了白狼部几个头人。他们原是想抓了儿臣和二弟,逼大周让步。幸亏北狄王来得及时,否则...”

他没说下去,可我们都明白。战场上刀剑无眼,抓俘哪有不死人的?

“那些人都处置了?”萧绝问。

“处置了,”承轩接话,“北狄王亲自监刑,十七颗人头,挂在白狼部寨门上。剩下的残部,北狄王答应会继续清剿。”

萧绝点点头,没再问。有些事,不用问得太细,知道结果就行了。

饭后,太医来给承宇和承轩诊脉。承宇的箭伤已经结痂了,就是腿上的旧伤又被牵扯到,得好好养着。承轩的手比较麻烦——巫医虽然接好了筋,可要想恢复到从前,难。

“二殿下这手,”太医斟酌着词句,“日后提笔写字、握箸用饭,应当无碍。但拉弓射箭、舞刀弄枪...怕是...”

“知道了,”承轩平静地说,“能保住手,已经万幸。”

婉清在旁边听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可她硬是忍着,没让它掉下来。

诊完脉,时辰也不早了。我让承宇和承轩都回去歇着,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两个孩子行了礼,被各自的妻子扶着,慢慢往外走。

承宇走到门口,忽然停下,回头看着我:“娘亲。”

“嗯?”

“让您担心了。”他说。

我摇摇头,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摆摆手,示意他们快去休息。

人都走了,殿里一下子空了下来。烛火跳动着,把我和萧绝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很长。

“总算是回来了,”萧绝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显得疲惫不堪,“这两个孩子,这回是真遭罪了。”

我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手心都是汗。

“宇儿那腿...”我轻声问,“真的能养好?”

萧绝沉默了很久,才说:“太医说,能走路就不错了。以后阴雨天,怕是要疼一辈子。”

我心里一痛。我的宇儿,才多大年纪,就要带着伤痛过一辈子了。

“轩儿的手呢?”

“能保住就是万幸。”萧绝闭上眼,“战场上,多少将士连命都保不住。咱们的儿子,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已经是老天爷眷顾了。”

这话说得我心里更难受。是啊,能活着回来就好,可当娘的,哪个不希望孩子好好的,一点伤都不受?

窗外又飘起了雪。细碎的雪沫子,在夜色里静静地下着。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承宇和承轩还小的时候,有一年冬天下大雪,两个孩子非要出去堆雪人。我拦不住,就给他们裹得严严实实的,站在廊下看着。

那时候承宇七岁,承轩五岁。两个人滚雪球滚得满脸通红,小手冻得跟胡萝卜似的,还咯咯地笑。堆的雪人歪歪扭扭的,鼻子是用胡萝卜插的,眼睛是两块黑炭。

一晃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都成家了,都有孩子了,都为国家受过伤了。

“想什么呢?”萧绝睁开眼,看着我。

“想孩子们小时候,”我说,“想他们堆雪人的样子。”

萧绝笑了笑:“是啊,那时候多好。宇儿调皮,总把雪球往轩儿领子里塞。轩儿也不哭,就追着他满院子跑。”

我们都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出来了。

这一夜,宫里很多人都没睡踏实。我躺在床上,听着外头风雪的声,脑子里一会儿是孩子们小时候的样子,一会儿是他们受伤回来的模样。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明晃晃的,把屋子里照得亮堂堂的。

我起身,推开窗。冷冽的空气涌进来,带着雪后的清新。院子里,那几株老梅树上,雪压得枝头低低的。可仔细看,雪底下,花苞已经鼓鼓的了,有的裂开了口子,露出里头嫣红的花瓣。

春天,真的快来了。

我的孩子们,也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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