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承祚少校的缜密安排下,两百名琼州士官沙子一样,迅速融入了这三千多人的一大盆沙子里。
他们被分配到各营连,平均每人带领约三十名波斯士兵,以新兵对待波斯士兵,从最基础的站军姿,队列行进开始,到武器保养,战术动作,土工作业、火力协同等等。
训练严格,甚至堪称严酷,波斯士兵们起初叫苦不迭,但在琼州士官以身作则和严厉督促下,加上礼萨·汗的全力支持,队伍在一个月后发生了肉眼可见的蜕变,散漫之气渐消,令行禁止的纪律和初步的战术协同能力开始形成。
同时,通过礼萨·汗的情报网络,张承祚少校对敌人,也就是俄国高加索军团驻扎在大不里士城北的一部,进行了详细的摸排。
兵力约两千五百人,核心为1个加强步兵营约800人,装备莫辛-纳甘m1891步枪,配属2个哥萨克骑兵连,约800人,1个机枪排,4挺马克沁重机枪,1个炮兵连,4门76.2mm m1902式野战炮及相关支援部队。
指挥官是帕维尔·科尔尼洛夫少将,出身圣彼得堡军事贵族家庭,在中亚和高加索的扩张中屡立战功,以果断和崇尚进攻着称。
惯用战术,正面以步兵和炮兵火力形成压制,侧翼让哥萨克骑兵快速包抄冲击,这套战术在面对组织涣散,火力薄弱的波斯军队时,屡试不爽。
针对俄军战术,张承祚少校和几名参谋提出了针对性方案,利用萨罕德山隘的复杂地形,构筑多层次阻击阵地,充分发挥“三零式步枪”的射程精度优势,以及迫击炮的曲射火力,远距离消耗敌军,并将崩云二式重机枪布置在关键隘口,形成交叉火力网,专克哥萨克骑兵冲锋。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十二月底。
圣诞节前夕,一封来自圣彼得堡的急电送到了高加索前线,命令科尔尼洛夫少将在圣诞节当天,务必拿下大不里士以南二十五公里的萨罕德山隘。
这道山隘是扼守通往波斯腹地的咽喉要道,一旦被俄军拿下,那么波斯北部门户彻底洞开,这将会给波斯带来沉重的压力。
12月24日,科尔尼洛夫以“波斯当局无力保护俄国侨民与商业利益”为借口,先派遣一支一千人的先遣队,包括2个步兵连、1个哥萨克骑兵排和1个机枪班,从大不里士出发,沿古道南下,意图进行武力侦察并伺机控制萨罕德山隘。
礼萨·汗判断出了俄军意图,但仍按程序派出几名精通俄语的波斯人,要求俄军撤回驻地,避免事态升级。
科尔尼洛夫对此嗤之以鼻,无视礼萨·汗的劝阻,命令先遣队继续前进。
当俄军的先遣队进入山隘最狭窄处时,礼萨·汗按照张承祚少校制定的阻击计划,果断下达了开火命令。
砰!砰!
几声清脆而独特的枪声在萨罕德山隘前响起,两名琼州士官开了个好头,使用了加装了光学瞄准镜的“琼州三零式”步枪,五百米外,俄军前锋部队的指挥官和旗手应声倒地!
这超远距离的精准狙杀,完全打乱了俄军的节奏,他们装备的莫辛-纳甘步枪虽射程足够,但缺乏专业的狙击战术和训练,无法反击,顿时陷入混乱。
科尔尼洛夫当即下令,就地构筑阵线,用马克沁机枪进行火力压制。
“咻——轰!”
然而,波斯军队阵地上,数门“鸣镝式”60mm迫击炮率先发出怒吼,炮弹划出弯曲的弹道,越过山脊,精准地砸在俄军机枪阵地周围,爆炸声和破片虽然未能直接摧毁机枪,却有效压制了机枪手的操作。
科尔尼洛夫见状,立刻下令侧翼的哥萨克骑兵发起冲锋,企图凭借速度冲垮波斯人的防线。
“咚咚咚咚.......”
早已准备好的十来挺“崩云二式”重机枪发出了沉闷而连续的声响,在狭窄的隘口通道上,交叉布置的重机枪形成了致命的火力网。
高速冲锋的哥萨克骑兵就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人仰马翻,损失惨重,丢下了一大半尸体后,余下的被迫狼狈后撤。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俄军兵力由于无法在狭隘地方展开,而正面的强攻在波斯人的步枪和迫击炮火力协同打击下,伤亡不断增加,侧翼迂回又被险峻地形和重机枪火力死亡收割。
最终,伤亡超过700人后,俄军指挥官科尔尼洛夫被迫下令,紧急撤回驻地。
波斯人凭借地形,新式装备和全新的战术,以轻微伤亡守住了萨罕德山隘。
消息传回德黑兰,波斯高层一阵欢腾,国王穆扎法尔丁·沙更是欣喜若狂,但紧接着一个冰冷的现实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俄军势必要进行更猛烈的报复。
礼萨·汗能扛得住这一波复仇吗?
但现在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礼萨·汗的军队,以及琼州的军官们。
国王穆扎法尔丁·沙以及一众高层们,决定暂时对萨罕德山隘的胜利进行封锁,避免进一步刺激到俄国。
萨罕德山隘阻击战,虽然极大的鼓舞了波斯士气,但只是一次小规模冲突,在国际上并没有引起重视,他们更关注的是英德的北海对峙,英俄黑海对峙,日俄在华夏东北对峙等。
以上只要爆发其中任何一场战争,都足以改变整个世界局势。
萨罕德山隘?
那是什么地方?
俄军死了700人,那一定是这些老毛子在战场上喝多了伏特加,说不定是醉醺醺的枪口对准了自己人。
圣彼得堡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科尔尼洛夫避免为了被追责,在战报中刻意将此次失利归咎于军队的轻视,隐瞒了相关事实。
于是,圣彼得堡的第二封电文发到了高加索前线,要求重整军备,务必拿下萨罕德山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