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暖村的婚礼办得比过年还热闹。
阿依汗穿着芦苇编的嫁衣,丈夫用冰焰草汁在她额间点了颗蓝痣,孩子们追着撒金沙的喜婆跑,连泥尸化成的黑泥都成了肥田的宝贝。林怡希站在圣树下,望着阿婆怀里啃金沙糕的小孙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母亲笔记里那株“风滚草”——草叶蜷曲如球,旁注「风滚草摇三摇,沙暴三日到」。
“怡希姐!”小满突然拽她袖子,怀里那株风滚草正簌簌抖动,“你看!它转起来了!”
沙地心跳与风滚预警
风滚草的异动像道无声的警报。
原本蜷缩的草球突然舒展开,叶片边缘泛起焦黄色,朝着西北方拼命摇晃——那是沙暴来的征兆。更诡异的是,新绿洲的沙地下,那隐隐的“心跳声”越来越响,像有头巨兽在地下翻身,震得金叶沙枣苗的叶片直颤。
“不好!”王婶拄着沙枣木拐杖冲过来,手里攥着半块风干的沙枣核,“你娘笔记说‘沙暴非风起,乃沙之心怒’——这心跳声,莫不是沙之心又在疼了?”
话音未落,西北天际腾起条黄黑色的“沙龙”,遮天蔽日的沙粒像千万把小刀,刮得圣树纤维帐篷“哗啦”作响。小满的风滚草突然炸开,草籽混着沙粒打在脸上,疼得她直咧嘴:“沙暴来了!比去年的黑沙暴还大!”
沙喉尸:沙暴里的“吞沙怪”
沙暴中,新变异的丧尸爬了出来。
它们不像霜尸、冰爪尸那样裹着冰壳,而是浑身覆盖着流动的黄沙,喉咙里鼓着个“沙囊”,一吸气就能把地上的沙粒吸进嘴里,再喷出来迷敌人的眼。最可怕的是,它们的“沙喉”能吞噬声音——刚才还热闹的婚礼现场,瞬间被沙暴和丧尸的嘶吼填满,连喊叫声都被吸进了沙囊。
“是‘沙喉尸’!”张姐用圣树纤维裹住口鼻,“我听柳树部落的老人说过,沙暴吹久了,丧尸吸了太多沙,喉咙就变成‘沙袋子’,专吞活物的气息!”
一只沙喉尸猛地扑向阿婆怀里的小孙子,沙囊一张,孩子的哭声瞬间消失。林怡希抄起沙枣木长矛,却被沙粒迷了眼——这沙喉尸,比之前的变异体更难对付!
遇见风滚草部落
危急时刻,沙暴里传来“叮当”声。
一支队伍顶着沙粒走来,为首的女人裹着风滚草编的斗篷,斗篷上挂着串沙铃,每走一步都发出脆响。她看见林怡希的圣树旗帜,立刻喊:“是金沙村的姐妹!我们是风滚草部落的,跟着风滚草来的!”
“风滚草部落?”林怡希揉着眼睛,认出女人斗篷上的冰焰草纹——竟是雪柳部落的盟友!
女人摘下斗篷,露出被风沙刻出深痕的脸:“俺叫萨仁,风滚草部落的首领。俺们住在‘风滚谷’,祖祖辈辈靠风滚草预报沙暴吃饭。三天前风滚草全转向西北,俺就知道要出事,特意带了‘沙喉解药’来!”
女人的“囤沙计”
萨仁的“沙喉解药”是用风滚草汁混着沙枣核粉做的,抹在布条上能呛哑沙喉尸的“沙囊”。女人们立刻分工:
第一路:编“风滚帘”
萨仁带着风滚草部落的女人,用风滚草茎秆编“防风帘”,挂在绿洲四周。风滚草遇风滚动,能搅乱沙暴的气流,减弱风力。“这帘子能扛住六级沙暴!”萨仁拍着帘子,“你娘当年救过俺们部落,这手艺传了三代!”
第二路:制“沙囊袋”
王婶和张姐把沙枣核磨成粉,混着圣树汁液缝成“沙囊袋”,挂在帐篷四角。沙喉尸吸沙时,沙囊袋会“噗”地炸开,金沙迷了它们的眼。“你娘说‘沙枣核破沙胆’,果然没错!”王婶边缝边笑,针脚细密得像画。
第三路:挖“聚音坑”
小满带着孩子们用冰焰草汁在沙地挖“聚音坑”,坑底铺金沙,能把人的声音聚起来不被沙喉尸吸走。“像咱们的银叶聚云气!”小满得意地晃着脑袋,“这坑能让咱们的喊叫声比沙暴还响!”
沙之心的“低语”
沙暴最猛时,沙喉尸成群结队涌来。
萨仁的风滚帘被沙粒砸得“啪啪”响,王婶的沙囊袋用完了最后半袋金沙,小满的聚音坑被沙喉尸的沙囊吸塌了——眼看就要撑不住,林怡希突然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话:「沙之心痛,因沙暴卷走了它的“记忆沙”」。
她冲向沙地下心跳声最响的地方,用匕首挖开沙土——地下竟埋着个巨大的沙球,球里裹着无数彩色沙粒,像凝固的彩虹。“这是沙之心的‘记忆沙’!”她捧起一把,沙粒竟在她手心拼出幅画:沙漠、绿洲、女人和孩子手拉手跳舞。
“沙之心不是要吞沙,是想找回被沙暴卷走的记忆!”林怡希突然明白,对着沙球大喊,“我们没忘!金沙村、雪柳部落、芦苇部落、风滚草部落,我们都在这里,陪着沙漠!”
沙球突然裂开,彩色沙粒飞向天空,化作漫天彩霞——沙暴停了,沙喉尸的沙囊瘪了下去,纷纷倒在地上化成黑泥。
风滚草的“新家”
傍晚,风滚草部落加入了冰焰暖村。
萨仁带着族人用风滚草编了新的帐篷,孩子们在聚音坑旁追着彩霞跑,阿依汗把冰焰草汁倒进沙之心的沙球里,沙球竟开出朵金色的沙枣花。林怡希望着并排的圣树旗帜和风滚草旗,忽然觉得母亲笔记里的“囤货”,从来不是金银粮食,是这些在沙暴里不低头、手挽手的女人,是风滚草的预警、沙枣核的暖意、冰焰草的蓝焰,是所有不肯被末日打败的“活着的念想”。
“怡希姐,”小满靠在她肩上,手里攥着颗风滚草籽,“下次沙暴来,我们还一起编风滚帘好不好?”
林怡希笑着点头,看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沙地上,像棵扎根的圣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