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枣灯在冰焰暖村的圣树下亮了整夜。
林怡希捧着灯盏,看灯芯里跳动的金沙——那是沙之心的记忆沙凝成的光,映得帐篷里暖融融的。灯影里,母亲的身影愈发清晰,她指着灯壁上浮现的古道地图:“沙枣古道通活泉,石肤尸守水眼,唯冰焰草汁可破其甲。”
“活泉!”小满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灯壁,“是不是能让沙漠永远不渴的那个泉眼?”
王婶把最后半块沙枣干塞进灯座旁的小布袋:“你娘当年说过,活泉图藏在古道尽头的‘石语台’,得用沙枣核当钥匙开。”
古道遗民的“石屋盟”
出发那日,沙枣古道入口飘来缕炊烟。
林怡希勒住驴车,看见几个裹着石片斗篷的人从沙丘后走出——为首的阿公手里拄着根沙枣木杖,杖头刻着“石语台”三个字。“是金沙村的姐妹?”他眯眼打量圣树旗帜,“俺是古道遗民的巴图,守这古道三十年了,就等拿沙枣核换活泉图的人。”
“沙枣核?”张姐从怀里掏出布袋,倒出几颗饱满的核,“我们有的是!”
巴图接过核,突然跪下:“三十年前,俺爹被石肤尸抓伤,是你娘用冰焰草汁救了他。她说‘沙枣核是钥匙,活泉是希望’,让俺守着古道等你们。”
小满赶紧扶起他:“阿公,我们带你一起去!你认识路!”
石肤尸:干旱催生的“活石头”
古道比想象中难走。
沙粒被晒成滚烫的石子,踩上去“咯吱”作响,两侧的石崖裂着缝,缝里渗出暗红色的“石泪”——那是干旱让山体开裂流出的矿物汁液。走了半日,巴图突然拽住林怡希:“小心!前面是‘水眼’,石肤尸守着呢!”
话音未落,石崖下爬出几只石肤尸:它们的皮肤像风干的石片,关节处长着尖锐的石刺,眼睛是两颗浑浊的黄玉,一动不动地趴在水眼旁。更诡异的是,它们身上沾着暗红的石泪,所过之处,沙土瞬间板结,连金叶沙枣苗都蔫了。
“是干旱变的!”阿依汗捂住嘴,“它们把最后一点水汽吸进皮肤里,变成‘活石头’,专守水源!”
一只石肤尸突然扑来,石刺划破王婶的斗篷,她反手抓起冰焰草汁囊——草汁混着金沙,泼在石肤尸身上“滋滋”作响,石片般的皮肤竟裂开道缝,露出下面干裂的腐肉。
女人的“破石计”
“石肤尸怕水,更怕冰焰草汁的‘活气’!”林怡希翻开母亲笔记,指着“石语台”那页,“巴图公,您说水眼旁有‘石语藤’,是不是能引活水?”
巴图点头:“石语藤缠在石崖上,叶子一碰就流水,可石肤尸把藤砍了当武器。”
女人们立刻分工:
巴图带古道遗民爬石崖:用沙枣核砸断石肤尸的石刺,采石语藤的叶子——藤叶遇热会渗出清水,是破石肤尸的关键。
王婶和张姐编“冰焰网”:用冰焰草茎秆和圣树纤维编网,网眼浸满草汁,专兜石肤尸的石片皮肤。
小满带孩子们挖“聚水坑”:在石语藤旁挖坑,铺金叶沙枣根须——根须能存住藤叶渗出的水,不让石肤尸吸走。
最惊险的是阿依汗——她攀石崖时踩空,幸亏小满用风滚草绳拽住她,两人滚进聚水坑,坑里的清水竟让她们身上的擦伤瞬间愈合。
石语台的“活泉图”
傍晚,石肤尸被引到聚水坑旁。
冰焰网兜住石片皮肤,石语藤叶的清水浇在它们身上,石肤尸的石甲“哗啦”崩裂,腐肉化成黑泥。巴图公爬上石语台,用沙枣核插入台面的凹槽——石台竟缓缓移开,露出底下个石匣。
匣里没有地图,只有株活泉草——草叶细长如泉眼,叶脉里流动着金沙般的汁液。“这就是活泉图!”巴图公颤抖着捧起草,“你娘说‘活泉草长一寸,沙漠润一分’,它的根须能找到真正的活泉!”
林怡希接过草,草叶突然指向西北方:“那里……有水流声!”
沙枣灯的“新光”
深夜,众人在石语台扎营。
小满用沙枣灯照活泉草,灯影里竟浮现出更多画面:母亲年轻时带着巴图公的父亲找活泉,古道遗民与金沙村结盟,石肤尸其实是被干旱逼疯的幸存者……“原来它们不是怪物,”小满轻声说,“是和我们一样想活命的人。”
林怡希把活泉草种在圣树根旁,草叶立刻舒展开,指向西北的黑暗。“明天就出发,”她望着星空,“活泉在等我们,沙漠的希望也在等我们。”
王婶往驴车上装沙枣干,张姐缝补被石刺划破的斗篷,巴图公把石语藤编成护身符分给孩子们。沙枣灯的光映着她们的脸,比任何时候都亮——那不是灯的光,是记忆的光、团结的光、活下去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