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泉的水流声里,混进了铁犁基地幸存者的啜泣。
林怡希勒住驴车,回头望见春梅抱着孩子,正听几个铁犁汉子议论:“听说了吗?下游‘铁砧基地’也被丧尸破了,这次是‘泉眼尸’带头的,专啃水井!”春梅的手指猛地攥紧,孩子被惊醒,哇哇大哭起来。
“都闭嘴!”王婶把最后半块金沙糕塞进春梅手里,“有金沙村在,就有活泉喝,有沙枣吃。绿洲就在前面,到了那儿,啥丧尸都不怕!”
可她话音未落,小满突然指着西北方的沙丘:“怡希姐!那是什么旗?”
绿洲外的“沙盗旗”
沙丘后,一面绣着残缺沙枣图的黑旗猎猎作响。
林怡希举起沙枣灯,看清旗下一个身影——独眼,左眼蒙着黑布,右眼布满血丝,手里攥着把生锈的弯刀,身旁立着几个衣衫褴褛的沙盗,正用沙枣核砸着绿洲的栅栏。栅栏内,几株沙枣树挂着青果,叶片却泛着病态的黄。
“是独眼!”张姐压低声音,“第七十七章他带着沙盗加入金沙村,咋又成沙盗了?”
小满突然拽林怡希的袖子:“你看他的刀!刀柄上刻着‘沙枣图’!”
林怡希眯眼望去——独眼的弯刀刀柄上,果然刻着半幅沙枣图,缺了“绿洲枣”的关键部分。她忽然想起第七十七章独眼跪地痛哭的模样:“他弟弟被残缺图害死,这次……怕是又被假图骗了。”
沙盗的“病”与绿洲枣
傍晚,独眼带着沙盗巡逻时,小满用风滚草绳悄悄绊倒了他的马。
独眼摔在沙地上,黑布滑落,露出空洞的左眼眶——里面竟嵌着颗冰焰草籽,草籽的幽蓝火焰忽明忽暗。“你们金沙村的姐妹,还是这么爱管闲事。”他冷笑,右眼却瞟向林怡希腰间的母亲笔记。
“绿洲枣能治我的病。”他突然说,“沙盗部落的人吸了冰毒,浑身长冻疮,只有绿洲枣的汁能消肿。可这图是假的,按图种的枣树全死了……”
林怡希翻开母亲笔记,最后一页的“绿洲图”背面,果然画着绿洲枣的种植法:「绿洲枣需沙枣核引种,根缠圣树须,叶承活泉露,三年方结果。枣红时,汁可解冰毒之寒。」
“你这图缺了‘沙枣核引种’的法子。”她指着独眼刀柄上的图,“难怪枣树活不成。”
女人的“囤枣计”
“分三路!”林怡希把绿洲图分给阿依汗,“阿依汗带冰焰草部落守沙盗后路,用冰焰火吓唬他们;王婶带铁犁基地的女人编‘沙枣核伪装网’,把真图藏进去;我和张姐去绿洲,用圣树纤维做‘引枣梯’,悄悄给枣树授粉。”
第一路:冰焰吓唬
阿依汗的冰焰草蓝焰在沙盗营地外烧起,沙盗以为金沙村攻来,乱作一团。独眼却盯着蓝焰冷笑:“这点小火,烧不死冰毒!”
第二路:伪装藏图
王婶把真图缝进沙枣核袋,挂在驴车底下。铁犁基地的女人用圣树纤维编“迷彩帘”,遮住绿洲的入口。“沙盗只看旗,不看车。”春梅小声说,“等他们发现上当,枣树早结果了。”
第三路:引枣授粉
林怡希和张姐用沙枣木做“引枣梯”,爬上枣树。圣树纤维绳拴着金叶沙枣的花粉,轻轻抖在绿洲枣的花蕊上——母亲笔记说“异花授粉,枣更甜”。张姐边授粉边嘀咕:“你娘当年教俺们种沙枣,就说‘树跟人一样,得互相帮衬’。”
绿洲枣的“红”
三天后,绿洲枣红了。
独眼带着沙盗冲进果园,却见枣树上挂着串冰焰草标记——那是阿依汗的暗号,表示“枣无毒”。他摘了颗枣咬开,汁水清甜,冻疮竟真的不痒了。
“你们……没骗我?”他摸着右眼的血丝,突然跪下,“俺弟当年就是按假图挖水窖,才被流沙埋的……”
林怡希扶起他,递过母亲笔记的绿洲图:“这图是俺娘留的,她说过‘沙枣图不是藏宝图,是活命图’。以后,咱一起守着绿洲枣,再也不分开。”
铁犁基地的幸存者欢呼着摘枣,春梅把枣汁涂在孩子的冻疮上,孩子破涕为笑。小满则把风滚草籽撒在枣树下,说“等风滚草长大了,能给枣树挡沙暴”。
惶恐中的“绿洲光”
夜幕降临时,绿洲的篝火格外亮。
独眼把残缺沙枣图扔进火里,换上了完整的“绿洲共生图”——上面画着金沙村、铁犁基地、沙盗部落、冰焰草部落手拉手,围着枣树跳舞。王婶熬了枣粥,张姐用枣核编了串项链给春梅,阿依汗教孩子用枣叶吹哨。
林怡希站在枣树下,看林鸟啄食落枣,听女人们哼着“沙枣谣”。她知道,丧尸破基地的惶恐还没散,但绿洲的红枣、沙盗的眼泪、铁犁幸存者的笑容,都在说同一句话:只要女人手挽手,囤住心里的光,末日就永远打不垮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