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南针的引导下,大军的行进速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刘策的部队提前抵达了雁门关。
雁门关守将听闻冠军侯亲率大军前来,早已大开城门,率领一众官吏在关下恭候。刘策并未在关内过多停留,直接在关外十里处安营扎寨,将这里作为北伐的前进基地。
“报!”
中军大帐的帘子被猛地掀开,一名斥候冲了进来,单膝跪地。
“启禀侯爷!发现一股约三千人的匈奴先锋骑兵,正在关东五十里外的马邑县城烧杀抢掠!马邑县令紧闭城门,郡兵不敢出战!”
“岂有此理!”
斥候话音未落,一个暴烈的声音便炸响在大帐之内。孙策一身赤炎金鳞铠,激动得满脸涨红,猛地出列抱拳。
“侯爷!区区三千蛮夷,竟敢如此猖狂!末将愿为先锋,必提那匈奴头领的首级来见!”
他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对功勋的渴望,那杆新得的紫电裂空枪在他手中嗡嗡作响,仿佛也迫不及待要饮血。
“准了。”刘策开口。
孙策大喜过望,正要领命。
“但是,”刘策的声音不急不缓,“我有一个要求。”
“侯爷请讲!无论什么要求,末将万死不辞!”
刘策站起身。
“此战,你只许败,不许胜。”
“什么?”孙策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帐内其余将领也是一阵愕然。
刘策没有解释,只是继续吩咐:“带着你的三千飞廉骑射手去,记住,与敌接战后,将他们引到此地。”他手指的位置,正是沙盘上标注的“羚羊谷”。
孙策虽然满心不解,但军令如山,他还是重重抱拳:“末将遵命!”
看着孙策领命而去的身影,典韦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问:“主公,伯符兄弟那么猛,咋还让他去打败仗哩?”
郭嘉吐出一口浓密的烟雾:“杀鸡,焉用牛刀。主公这是嫌一只一只杀太慢,想让鸡自己排好队,伸长了脖子等着挨宰呢。”
半日后,马邑县城外。
三千匈奴骑兵正放肆地驱赶着抢掠来的牛羊和妇人,火光与黑烟从附近的村庄升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焦臭。
匈奴千夫长,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将一坛抢来的美酒灌进嘴里,突然,远方的地平线上烟尘大起。
“头人!有汉军!看旗号,是朝廷的兵!”
千夫长抹了一把油腻的嘴,朝着那个方向吐了口唾沫,不屑地狂笑起来:“哈哈哈!终于有不怕死的敢出城了!我还以为雁门关里的都是些缩头乌龟!”
他眯起眼睛,看到对方不过两三千骑,阵型也算不上严整,脸上的轻蔑更盛。
随着他一声令下,三千匈奴骑兵发出嚎叫,冲了过去。
孙策身披赤甲,手持长枪。他一马当先,迎着匈奴人的兵锋冲了上去。
“蛮夷受死!”
一声爆喝,他手中的紫电裂空枪化作一道赤色闪电,瞬间洞穿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匈奴百夫长的胸膛,连人带马钉死在地上!
“痛快!”
孙策长枪横扫,巨大的力道将三四名匈奴骑兵直接从马背上扫飞出去。他在万军从中冲突来回,勇不可当,转眼间便有十几名匈奴勇士命丧其手。
匈奴千夫长看得双眼喷火,他没想到这汉军小将竟如此悍勇。
孙策酣战一番,牢记着刘策的命令,故意卖了个破绽,被一刀砍在臂甲上,发出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他佯装不支,大喊一声:“撤!快撤!”
随即,他拨转马头,领着身后的飞廉骑射手,朝着来时的方向狼狈“败退”。
匈奴千夫长见状,更是认定了对方不过是外强中干,哪里肯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
“追!一个不留!我要把那个汉将的脑袋挂在我的帐篷里!”
被短暂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匈奴人,紧追不舍。三千骑兵一头扎进了孙策为他们预留的死亡陷阱——羚羊谷。
谷道狭长,两侧是陡峭的山壁。
当最后一骑匈奴兵涌入谷中,一枚红色的响箭冲天而起,发出尖锐的啸声!
“嗡——”
下一刻,天空暗了下来。
数不清的箭矢如同乌云压顶,从两侧的山壁上倾泻而下!
“噗!噗!噗!”
密集的破甲箭矢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将匈奴引以为傲的骑术变成了束缚。在狭窄的地形里,他们挤成一团,避无可避,成了活生生的靶子。
箭雨覆盖之下,人马的惨叫声、哀嚎声响成一片,瞬间将这里变成了修罗地狱。
一个匈奴兵刚举起皮盾,就被三支羽箭连人带盾钉在地上。另一个试图调转马头,却被身后涌来的同伴死死堵住,绝望地看着箭矢贯穿自己的身体。
“有埋伏!快撤!快撤!”匈奴千夫长惊恐地咆哮着,声音都在颤抖。
然而,已经晚了。
“轰隆隆——”
大地开始剧烈震颤,谷口的方向,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洪流。
四千玄甲铁骑,在张辽的率领下,排成密不透风的墙式冲锋阵型,如同移动的钢铁山脉,彻底封死了他们唯一的生路。
“杀!”
张辽面无表情,手中的玄铁镇岳刀向前一指。
当谷内的声音彻底平息,羚羊谷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尸山血海。
刘策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那美妙的提示音。
【叮!战斗胜利!全歼敌军2900人!】
【获得经验值:2900点!获得声望:2900点!】
【等级:41】
【武力:115|弓箭:40|马术:40|医术:50|魅力:90|寿命:77】
【经验值:46\/2050】
【未分配属性点:68】
统御值:\/! 声望余额:。
“主公!俺抓了个大鱼!”
典韦扛着他的双铁戟,从尸堆里走了出来,他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一个衣着华丽、满脸惊恐的匈奴青年。那青年身上的金线皮甲,昭示着他与众不同的身份。
刘策翻身下马,走到那名被典韦扔在地上的匈奴贵族面前。
“你是谁?”
那青年挣扎着爬起来,虽然浑身发抖,却还梗着脖子用生硬的汉语叫骂:“卑鄙的南人!有种就杀了我!我哥哥,大单于,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单于的弟弟?
刘策还没开口,一旁的郭嘉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蹲下身,对着那匈奴青年露齿一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子寒意。
“报仇?你哥哥现在,恐怕正感谢我们替他除了你这个心腹大患呢。”
“你……你胡说!”匈奴青年色厉内荏地吼道。
郭嘉从怀里掏出他的烟斗,点上火,吸了一口,轻飘飘地说道:“你是呼厨泉单于的亲弟弟,没错吧?我猜猜,你哥哥这次让你当先锋,是不是许诺你,打下马邑,城里的财宝女人都归你?让你立个大功,好堵住部落里那些老家伙的嘴?”
匈奴青年瞳孔一缩,郭嘉的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他心坎里。
“然后呢,”郭嘉的语调愈发轻柔,“等你死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你手下的勇士,你的牛羊,你的女人,全都收归己有。他会一边为你流着眼泪,一边在你的帐篷里,睡着你的阏氏。哦对了,说不定还会生下一个孩子,那孩子,还得管你叫叔叔呢。”
诛心之言,字字如刀。
匈奴青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看着郭嘉,仿佛在看一个魔鬼。他引以为傲的勇武和血性,在这些话语面前,被击得粉碎。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喃喃自语,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刘策冷眼旁观,在心中给郭嘉点了个赞。牛而逼之,杀人诛心,还得是文化人。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说出你们这次南下的真正目的。”
巨大的恐惧彻底吞噬了这名匈奴贵族,他再也撑不住,涕泗横流地喊了出来:
“我说!”
“这次南下,不只是为了抢掠!”
“我们和并州刺史张扬约好了!我们攻雁门,他取晋阳,南北夹击,共分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