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他安敢如此!”
张辽第一个按捺不住。他本就是并州人,对那个只会搜刮民脂民膏、毫无建树的刺史张扬素无好感,却也万万没想到,此人竟敢做出勾结外族,引狼入室的叛国之举!
“无耻国贼!当千刀万剐!”孙策怒极。
典韦更是直接:“主公!这狗娘养的刺史在哪?俺现在就去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刘策的思绪在飞速运转。
他心里暗自吐槽。勾结异族,这是触犯了整个华夏文明圈的底线,这张扬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他看向郭嘉,发现对方也正叼着烟斗,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两人心照不宣。
“文远,伯符,稍安勿躁。”刘策抬手虚按。
他转向郭嘉,问道:“奉孝,有何高见?”
郭嘉话语清晰:“主公,此乃天赐良机。”
“我们即刻以太后之名,昭告并州全境,痛斥张扬勾结匈奴、意图分裂国土的滔天罪行。并下旨,凡张扬麾下,能斩杀国贼、拨乱反正者,非但既往不咎,还可加官进爵。张扬麾下并非铁板一块,此诏一出,他必然众叛亲离,自顾不暇。并州内部,先乱起来。”
郭嘉指了指地上抖成一团的匈奴贵族。
“再将这位尊贵的王爷,洗刷干净,好酒好肉伺候着,然后……放他回去。”
“放他回去?”孙策不解地叫出声。
郭嘉嘿嘿一笑:“你想想,这位王也全军覆没,自己却毫发无伤地回去了,他的好哥哥,那位大单于,会怎么想?”
“他会想,是不是汉军故意放他回来的?他是不是已经投降了汉人?他这次回来,是不是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任务。”
刘策心中大为激赏。这是赤裸裸地告诉匈奴单于,你弟弟可能是叛徒,但我就是放他回来了,信不信由你。
郭嘉将烟斗在桌角磕了磕,悠然道:“等并州内乱,匈奴内疑,我军便可趁势而入,先取并州。有并州全境作为根基,钱粮人口,源源不绝。届时,我们是战是守,是东出还是北伐,便可立于不败之地。这主动权,就彻底握在我们手里了。”
好一个一石三鸟!
张辽和孙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他们还在为敌人的背叛而愤怒,这位军师却已在瞬息之间,布下了一个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惊天大局。
“就依奉孝之计!”刘策拍板决定。
他走到那匈奴青年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回去告诉你的哥哥,我,大汉冠军侯刘策,不日将亲临草原,与他‘共商国是’。”
那匈奴青年,闻言只是疯狂点头,被人拖了下去。
“报——”
计划刚刚定下,帐外又传来急促的呼喊声。
一名斥候浑身浴血,踉跄着冲进大帐:“启禀侯爷!前方五十里,发现大股匈奴骑兵,黑压压一片,不下五千之众!”
大帐之内,气氛陡然一紧。
“来得好!”孙策的战意被瞬间点燃,他猛地向前一步,对着刘策轰然单膝跪地,“侯爷!末将愿为先锋,为大军破敌!”
刘策注视着他。
“伯符。”刘策缓缓开口。
“末将在!”
“我给你一千玄甲铁骑,五百疾风游骑,五百飞廉骑射手,共计两千人。”
刘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帐中。
“敌军五千,倍于你数。你,可敢一战?”
孙策非但没有半分畏惧,反而双目放光。
他猛地挺直了腰杆:“有何不敢!若不能胜,末将提头来见!”
这股一往无前的霸气,让帐内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好!”刘策要的就是这股气势。
孙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大帐。
半个时辰后,雁门关外的旷野上,两支军队遥遥对峙。
一边,是孙策率领的两千精骑。黑色的玄甲铁骑阵列在中,纹丝不动,宛如一道钢铁铸就的城墙。两侧的疾风游骑和飞廉骑射手则如同展开的羽翼,轻盈而致命。军容整肃,杀气冲天。
另一边,五千多名匈奴骑兵则铺满了整个地平线。他们呼哨着,怪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和弓箭,阵型散乱。
匈奴阵中,一名身材魁梧的首领看着对面那小得可怜的汉军阵列,不屑地大笑起来:“就这两千人,也敢挡住我们?看来大单于说的没错,南人都是些会用阴谋诡计的懦夫!”
“呜——”苍凉的号角声响起。
匈奴人开始加速,五千骑兵卷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孙策立于阵前,手中的紫电裂空枪直指苍穹,他感受着那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血液却在疯狂燃烧。
“飞廉骑射手!”他爆喝一声。
“放箭!”
五百骑射手瞬间领命,他们催动战马,朝着匈奴大军的两翼包抄而去。
“咻!咻!咻!”
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骑射手们在飞驰的马背上不断开弓。用持续不断的骚扰,迟滞着对方的冲锋,撕扯着对方的阵型。
匈奴首领勃然大怒,分出两支千人队去追击那些烦人的苍蝇,但飞廉骑射手仗着胯下宝马的优良脚力,始终与他们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打得匈奴人暴躁无比,却又无可奈何。
主力骑兵的冲锋速度,被这小小的骚扰,硬生生拖慢了下来。
孙策则亲自率领一千重骑,从侧翼猛然杀出,直扑匈奴大军混乱的中军!
“蛮夷!你爷爷孙伯符在此!”
一声怒吼,孙策人枪合一,化作一道赤色流光,一头撞进了匈“奴骑兵的阵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