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班房好好反省,满二十四小时自然放人。”雷蒙说完径直离开,边走边对马军下令:“做完笔录,押去羁押所,时间没到不准放。”
“Yes, sir!”马军挺直腰板应道,随后招呼手下开始录口供。
东星的房间里,乌鸦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嘿,差馆这硬椅子还挺舒坦,不比我的老板椅差。”
笑面虎打趣道:“那不如常住这儿?”
“那多无趣,”乌鸦咧嘴一笑,“就像 ** ,偶尔尝个鲜嘛!”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笑面虎嗤笑。
“哎,论好色我哪比得上虎哥?你可是东星公认的……”乌鸦故意拖长音调。
笑面虎哈哈大笑,满脸得意。楚风在一旁轻笑不语。
半小时后,三人录完口供,被押进隔壁羁押所,套上橙色囚服关进了同一间牢房。
乌鸦盯着差佬锁上班房铁门走远,扯了扯身上囚衣啐道:“ ** 晦气!就关一天还得套这破玩意儿!”
“怕什么?倒霉的又不光咱俩,洪兴那帮人不也得穿?”笑面虎满不在乎地瘫在椅子上,咧嘴直笑。
听见洪兴同样要换囚服,乌鸦嘴角一斜。
“哈!看洪兴那群杂碎还怎么嚣张!”
“姓蒋的现在怕不是气得跳脚。”笑面虎阴恻恻地晃着腿,“真当比他哥蒋天生能耐?喊句开战就全员出动,威风个屁!”
“两家马仔加家属几十万人,闹这么大差佬不收拾才怪!”乌鸦歪倒在床铺上,把关节掰得咔咔响。
差馆总部内,雷蒙正冷脸扫视陈浩楠等人。
“规矩讲清楚了——港岛乱不乱轮不到你们做主!今晚这种下战书全面开打的苗头,敢冒一个试试!”
“保护费、抢地盘我懒得管,但要让全港动荡……”他叩了叩配枪,“花生米管够!”
十三妹攥拳反驳:“警官,东星在荷兰杀了蒋先生,又当街做掉大b,不是我们先挑事!”
“荷兰的事找荷兰差馆。”雷蒙眼皮都不抬。
“b哥的事怎么算?”陈浩楠追问道。
“先不说查一个命案要多少证据、花多长时间,就算大b真是东星干掉的,我也不觉得这事有多要紧。”
陈浩楠顿时激动起来:“阿sir,你这摆明是在护着东星。”
“轮得到你教我怎么做事?”
雷蒙冷冷瞪了他一眼。
太子和韩宾连忙按住陈浩楠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雷蒙不再计较,语气冷淡地说:“你们江湖上不是常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既然走这条路,哪天横死都是命数。至于我们警方查不查这个案子......”
“说实在的,你们这些古惑仔死多少我根本不在乎。”
“不信你们去街上问问,看有谁会关心你们的死活。”
这番话让几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你们老实配合做完笔录,关满24小时自然会放你们出去。”
说完,雷蒙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没过多久,陈浩楠一行人做完笔录,被转送到隔壁拘留室。
警局早有防备,特意将东星和洪兴的人关在不同角落的拘留室,避免双方碰面引发冲突。
但第二天傍晚放人时,双方还是在拘留所门口撞了个正着。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陈浩楠立刻就要冲上去找楚风和乌鸦拼命。
“死乌鸦,我要你的命!”
“哇哦!”
乌鸦敏捷地躲开,怪叫道:“阿sir你们都看到了,是他要动手打我,我可没还手啊!我是受害人,快把他抓起来!”
“浩楠,别冲动!”
“不能在这儿动手。”
没等警察出手,太子和韩宾已经死死拉住了陈浩楠。
执勤的几名警察闻声赶来,迅速分开对峙的人群。领头的队长厉声喝道:干什么?还想再进去蹲一晚是吗?
警官,误会了,他只是情绪激动,并没有真的动手。十三妹连忙解释。
赶紧把人带走!
十三妹点头示意,韩宾和太子立即架着陈浩楠离开。
乌鸦见状,故意摆出欠揍的表情挑衅道:这就走了?来打我啊!我绝对不还手!
这般嚣张的模样,不仅激怒了陈浩楠,连太子等人也气得七窍生烟。
但他们心知肚明,此刻绝不能动手,只能强忍怒火拽着陈浩楠往外走。
陈浩楠死死盯着微笑的楚风和满脸挑衅的乌鸦,想到b哥就是死在这帮人手上,双眼通红。即便被太子他们架着,仍不停挣扎嘶吼:乌鸦!猛犸!笑面虎!你们等着!我一定要为b哥 ** !一定!!
尖沙咀望角国际酒店。
从警署出来后,前来接应的小弟按照吩咐,直接将车开到了这家酒店。
陈浩楠和太子一行准备面见蒋天养。
下车后,众人乘电梯直达顶层的总统套房——蒋天养返港后一直在此暂住。
叮咚——
叮咚——
陈浩楠按响门铃。
片刻后,房门开启。
蒋天养的贴身保镖阿甘审视着来人,随后才完全拉开大门,侧身让出通道。
“蒋先生。”
太子、十三妹、韩宾和陈浩楠走进客厅,向蒋天养问好,随后又问候了在场的陈耀和基哥。
“差馆那边没为难你们吧?”
基哥拍了拍陈浩楠的肩,面带歉意:“浩楠,昨天我和耀哥赶到时,差佬已经在了。为了避免麻烦,我们没进去。”
“想着你们被带走,我们在外面还能想办法周旋。”
“没事,基哥。”
陈浩楠随口应道。羁押所里蹲了一整天,他懒得多说。
太子对蒋天养开口:“蒋先生,昨天在差馆,总警司雷蒙明确警告,不许我们再和东星大 ** 。”
“尤其是像昨晚那样的全面对抗,绝对禁止。”
韩宾补充:“雷蒙甚至威胁,谁敢扰乱港岛局势,他就毙了谁,态度很强硬。”
“嗯,明白了。”
蒋天养夹着雪茄,微微点头。
他示意众人坐下,继续道:“昨晚阿耀传回消息后,我本想今早派律师去帮你们。”
“但律师还没联系上,差馆的鬼头先打来电话。”
“港府高层对昨晚的事很不满,要求洪兴安分。这事怪我,低估了洪兴的影响力。”
蒋天养笑了笑:“不过对洪兴不算坏事,至少说明我们在港岛的分量。”
“只是委屈你们在羁押所挨了一夜冻。”
陈浩楠等人连忙摇头,表示蹲班房无所谓,没能为蒋天生和大b ** 才是失职。
蒋天养淡淡点头,未作评论。
对于昨夜的变故,蒋天养内心并不完全满意,但确如他所言,也谈不上失望。
他命陈耀挑起这场震动港岛帮派的 ** ,除去为兄复仇,另有双重考量。
首先想借此检验自身在洪兴的号召力。虽表面谦称暂代掌舵,实则众所皆知,这个位置一旦坐上,便再无退路。若不尽快稳固根基,他日若被他人夺去龙头之位,后果不堪设想。
作为洪兴创始人血脉,这重身份赋予他天然的权威。虽可号令全帮,但命令能否贯彻,尚需试探。同时也借机甄别帮众:何人可用,何人桀骜,何人惫懒。
昨夜十二堂口皆听调遣,诸多堂主更是倾力配合,这番摸底令他颇为欣慰。
另一层用意,是要向江湖宣示洪兴威势。让各方知晓新任龙头上位,警示宵小莫生妄念。今晨消息传来,不仅港岛震动,风声已远播东楠亚,洪兴重振声威的效果已然达成。
既达目的,为兄雪仇之事便可从容图之。
差佬阻我们与东星火并,那就换个玩法。蒋天养地甩开打火机,幽蓝火舌舔舐着雪茄。待青烟缭绕时,他沉声道:阿耀,稍后从我户头转五千万到帮会账上。以洪兴名义发 ** 令——取东星乌鸦、笑面虎首级者,独得全部花红。
“不管他是洪兴的人,还是其他帮派的,就算是东星的小弟,只要他能解决乌鸦和笑面虎,这笔钱就是他的!”
“说到做到!”
话音落下,整个客厅瞬间安静。
看着蒋天养随手甩出五千万买两条人命,陈浩楠和太子等人心头一震。
老话说得好:财帛动人心。
五千万港币悬赏乌鸦和笑面虎的脑袋,江湖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要盯上东星了。
......
另一边,就在蒋天养开出天价悬赏时,楚风在黑夜舞厅里刚拿到一本价值连城的族谱。
“恭喜宿主完成随机任务:配合警方,化干戈为玉帛。”
“任务奖励:三百年野山参一株;与警务处长鼎爷建立三代血亲关系!”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同时,古朴的族谱出现在眼前。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株人参。
整株参约莫半掌大小,虽与现代人工养殖的参个头相仿,但根须更为茂密修长。
品相上也透着股灵气。
搁在桌上,活像个小木雕老头,神韵十足。
参头顶端犹如神话里的土地公,额头饱满圆润。
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
野生人参本就难得,能长到这般品相的,三百年份毋庸置疑。
楚风取出锦盒轻手轻脚地装入,连根须都呵护得一丝不苟。
转而看向那本泛黄的线装册子。
《楚氏族谱》四个字写在封面上,薄薄的纸页用棉线简单装订。
翻开时,发脆的纸页沙沙作响。
那些磨损的边角与折痕,像极了翻看父母年轻时老照片的感觉,每道痕迹都在诉说着光阴的故事。
小册子的首页,印着楚氏家族的祖训。
第二页记载了族谱的辈分口诀,并简述了楚氏可追溯的朝代渊源。
随后的几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历代家族成员的名字及其亲属关系。
这本族谱仅收录了五服以内的亲缘。
开篇是楚风的老太祖爷爷,家族脉络代代延续,直至楚风的祖父一代。祖父的妹妹,按辈分楚风应称其为姑婆或姑奶奶。
姑奶奶儿子的姓名栏中,赫然写着现任港岛警务处处长鼎爷的大名。
读完族谱后,楚风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儿时记忆——那是他与祖父谈论姑奶奶的对话。
记忆中,姑奶奶当年远嫁他乡,因路途遥远,两家几乎断了联系。
这种记忆凭空浮现的感觉颇为奇特。
在楚风原有的印象里,姑奶奶的存在是一片空白。
或许,这就像影视剧中失忆的主角突然找回遗忘的往事一般。
楚风坐在椅中细细翻阅族谱,默记下复杂的亲属关系。
他暗自思忖:有了这份族谱和三百年老参,与警务处长攀上关系应当不难。
只盼那位位高权重的表叔还愿认这门亲。
……
次日清晨。
乌鸦被小弟刀仔急促的拍门声惊醒。
鬼叫什么!来了!
他揉着睡眼从床上跃起,只穿短裤走到门前,透过小窗确认来人后,才拉开门没好气道:出什么大事了?洪兴又下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