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比战书更糟。刀仔急声道,洪兴今早对你和笑面虎下了**令,悬赏五千万港币要你们的命!
“下面那些小弟怕是要眼红了!”
“你说什么?!”
乌鸦顿时清醒过来。
他目光锐利地扫向刀仔,确认对方没有背叛的意图后,才稍稍放松。
紧接着,乌鸦脸色骤变!
嘭!
他一脚踹翻椅子,怒吼道:“洪兴这群 ** ,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是吧!”
“五千万算个屁!”
“有种悬赏五个亿,老子直接把脑袋摘下来送你们!”
愤怒中,乌鸦眼神愈发凶狠。
他没想到骆驼当年的警告竟成了真。
当年在铜锣湾开酒吧时,骆驼训斥他们不知天高地厚,说蒋天生财力雄厚,随便砸几百万就能让手下全年 ** 他们。
那时乌鸦不屑一顾。
区区几百万,他自己也掏得起。
后来与笑面虎联手在荷兰除掉蒋天生,又解决了骆驼,一切顺风顺水。
这让他彻底不把洪兴放在眼里。
虽然忌惮洪兴人多势众,但有恃无恐。
特别是昨天警方表态不许大规模火拼后,乌鸦更是放松。
舒舒服服一觉睡到现在。
谁知醒来就听到洪兴豪掷五千万要他项上人头!
乌鸦冷冷盯着刀仔:“除了你和三眼,没人知道我住这儿吧?”
“绝对没有。今早收到消息后,我特意绕了几圈才过来,保证没人跟踪。”刀仔急忙回答。
“很好。”
乌鸦这才稍微安心。
“对了。”
刀仔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还有笑面虎,他跟老大你来过这儿。”
“他也被悬赏了,不用……”
话未说完,楼下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乌鸦和刀仔对视一眼,快步走到窗边,发现是笑面虎的车停在了楼下。
他匆忙跳下车,连车门都没锁,径直冲进了公寓。
不一会儿,笑面虎出现在乌鸦面前,脸上没了平日的狡猾笑容,只剩下慌乱。
“乌鸦,你听说了吧!”
“刚知道,刀仔已经告诉我了,真够狠,五千万!”
乌鸦点头,皱眉问:“到底怎么回事?洪兴哪来这么多钱?那些堂主能同意?”
“不是洪兴出的钱,是蒋天养!”
笑面虎压低声音:“蒋天生的弟弟,在太国是大富豪,这五千万是他一个人掏的。这么大一笔钱,多少人会盯上我们?说不定连自己人都想动手!”
五千万的 ** ,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何况乌鸦和笑面虎平时对手下也不怎么样,现在更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乌鸦来回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咬牙道:“跑!”
“去何兰!”
“洪兴在港岛势力太大,但在何兰不一样,东星在那儿根深蒂固,他们动不了我们!”
“我也是这意思。”
笑面虎点头,扫了眼刀仔:“今早我特意一个人过来,要躲就得快,趁着风声还没传开,赶紧离开港岛!”
言外之意隐隐透出要让乌鸦堵住刀仔的嘴。
乌鸦挥了挥手说:别担心,刀仔是自家兄弟。他要是想害我,就不会特意来报信了。再说咱们去荷兰也得安排妥港岛的事,总不能扔下这么多兄弟和地盘不管。
正好让刀仔接手这些事!
第
必杀令发布的当晚,乌鸦和笑面虎就离开了港岛。
五千万赏金的 ** 太大。
两人不敢赌手下人的忠心,在这风声鹤唳的时刻,他们迅速而隐秘地逃离。
仅用半天时间,他们把地盘、产业和小弟们托付给刀仔,笑面虎的事务也由刀仔转交其心腹肥仔超。
剩下半天用来联系出海渔船和收拾财物。
虽然荷兰有东星势力,但初到异地需要安顿、雇佣保镖,处处都要用钱。
谁都没料到他们跑得这么干脆。
等江湖中人收到消息时,两人已在荷兰。
月底的东星大会上出现了罕见场面。
以往缺席的多是元老叔父;
他们不常插手港岛事务,若无要事商议,参不参会无关紧要。
或许是雷耀扬或司徒浩楠在荷兰有事耽误了行程。
乌鸦和笑面虎向来是东星大会的常客。
这次却出了意外。
除了他俩,所有该到的人都来了,包括那些平日很少露面的元老们。
依照惯例,各堂主先汇报了本月场子的收益情况,接着就该讨论重要事务了。
这些议题有的是涉及整个东星的,有的则是某个堂口的难题。
但凡棘手的问题,都会拿到大会上商议。
原本这次会议的重点是如何应对洪兴,但警方介入后,洪兴的威胁已大大降低。双方很可能又回到了表面平静、暗流涌动的状态。
这种情况,自然无需多谈。
话题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落到了乌鸦和笑面虎跑路这件事上。
一位元老开口问道:本叔,乌鸦和笑面虎都躲去了荷兰,他们在 ** 的堂口事务该交给谁打理?
你们怎么看?
本叔抿着茶,目光扫过司徒浩楠和雷耀扬。
呵......
衣着考究如绅士的雷耀扬发出一声嗤笑:江湖上都说东星五虎,现在看来,这五只老虎里不知何时混进了两只大老鼠。
他们跑去荷兰逍遥快活,倒要我们来收拾烂摊子?
哼,谁爱管谁管。有这闲工夫,不如去听几场音乐会。
上个月在荷兰,我有幸欣赏了位受过莫扎特指点的大师演奏会,那旋律真是令人难忘。
说着,雷耀扬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几位元老看着他的表情,都不禁暗自摇头。
一个混黑道的,整天摆出这副附庸风雅的模样,不是疯子就是变态。
众人又将目光投向沉默不语的司徒浩楠,等着他表态。
司徒浩楠冷哼一声:跑得倒挺快,我也跟耀扬一样,懒得管他们堂口的破事。
这干脆的回答让几位叔父一时语塞。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投向坐在末位的楚风。
只见楚风闭目养神,仰头活动着脖子,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三个堂主都作壁上观,结局已然明了。
本叔缓缓开口:既然如此,这事就这么定了。让乌鸦和笑面虎的人自己折腾去吧,省得他们从荷兰回来后闹出什么误会。
这番话算是给事件画上句号——东星内部不得趁机动这两人的地盘。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跑路的两人必定暗中遥控着堂口。等风头过去,他们肯定会回来重掌大权。
若此时趁乱瓜分地盘,等他们卷土重来时必生事端。所以三位堂主都选择按兵不动。
几个元老纵有想法也无可奈何。即便不顾楚风等人的态度,底下还有那么多帮众盯着。除非这两人永远回不来,否则谁也别想独吞地盘。
散会后,三位元老率先离席。本叔与司徒浩楠同行,楚风紧随其后。落在最后的雷耀扬仍在座位上回味交响乐,没人注意他何时离开总舵。
同一时刻,陈耀在尖沙咀望角酒店向蒋天养汇报了乌鸦二人逃往荷兰的消息。
蒋天养,这次是我们疏忽了。
陈耀低着头说道,那两个家伙逃得太快,命令刚下第一天,他们就坐船离开了。那时我们的人手都还没查到他们的下落,这些天不见踪影,还以为只是躲起来了,没想到……
阿耀,别这么说。蒋天养挥了挥手,示意陈耀坐下。乌鸦和笑面虎嚣张得那么明显,谁能想到会突然跑路?意外而已,不必自责。
蒋先生,那这悬赏还要继续吗?基哥插话问道,他们跑去了何兰,我们在那边可没什么势力。
当然要继续。蒋天养露出淡淡的笑意,虽然我们在何兰没根基,但放出五千万的花红,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动手。
他转向陈耀吩咐道:把乌鸦和笑面虎逃到何兰的消息传出去,让那些想要赏金的人都跟过去。杀了我大哥,就算躲到天边,我也绝不会放过他们!
蒋天养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陈耀和基哥对视一眼,立即起身领命,表示一定全力追查,绝不让那两个家伙好过。
洪兴再次行动起来,乌鸦和笑面虎的踪迹很快在道上流传开来,不少人心思活络起来。
夜晚的舞厅里,飞机向楚风报告了这个消息。楚风只是轻轻点头:知道了,继续留意。随后便不再多言,比起关注那两个人的死活,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此行的目的,是去寻找鼎爷认亲。
飞机降落之后,楚风吩咐港生将托尼叫到面前。
“猛犸哥,您找我?”
“坐。”
楚风微微扬了扬下巴,指向办公桌前的椅子。
“有一件特别的事,我想交给你去处理。”楚风说道。
托尼毫不犹豫地点头:“您尽管吩咐,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尽力完成!”
“放心,不是让你冒险,只是需要你严守秘密。”
楚风翻开桌上的报纸,转向托尼,指着其中一栏的名字,说道:
“我要你去查清楚他的住址。”
“皇家港岛警务处长?这……”
托尼神色骤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猛犸哥,这可是港岛警队的最高长官,无缘无故查他的地址,万一被警方察觉……”
他喉结滚动,语速加快:“我不是推脱,只是担心万一走漏风声,可能会牵连到您。”
在港岛,警务处长位高权重,即便有外籍高层制衡,他的地位仍是普通人难以触及的存在。
尤其是像楚风这样的江湖人士,与警方本就势不两立。
一个帮派成员调查警务处长的住所,几乎等同于军事上的 ** 行为。
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误解为东星意图对警务处长不利。
看到托尼如此紧张,楚风轻笑了一声。
“别这么紧张,你能想到的,我难道会不清楚?”
“让你查他的住处,不是为了对他不利,只是想登门拜访,送上一点心意,仅此而已。”
虽然托尼稍稍安心,但仍有些顾虑未消。
他想了想说:“猛犸哥,要我说不如直接联系那些记者狗仔打听消息,虽然费时些,但总比从**那边买消息稳妥,不容易惹上麻烦。”
楚风轻轻颔首:“不急,你全权处理就好。这事必须你亲自经手,别让其他人掺和。”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辛苦了。”
托尼起身向楚风行礼告退。
楚风瞥了眼腕表,心算片刻后拿起话筒拨通了宝石山别墅的电话。
果然传来阮梅清甜的嗓音:
“风哥?怎么这个时间打来呀?”
楚风勾起嘴角:“算着你刚放学到家,想听听你的声音。”
“那...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听筒里传来窸窣的衣料摩擦声,似乎她正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吃你好不好?”
电话那头骤然沉默。
客厅里的阮梅耳尖绯红,睫毛轻颤着嗫嚅:“先...先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