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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顿时聚集了一圈人,数道手电光柱齐齐照射。托尼利落地割开层层密封,露出包裹严实的淡黄色防水布。随着最后一层屏障被 ** 划开,冷冰冰的金属光泽在灯光下闪烁。
全是硬货。
首当其冲是十支崭新锃亮的自动 ** ——北方制式的AK与美洲血统的AR15整齐排列。托尼抄起AR检查枪身,连防水布褶皱压出的痕迹都没有。
“我 ** !托 ** 哥你从哪搞来这么多尖货?”阿乐盯着橙红木纹的AK枪托直吸气。
“猛犸哥的安排。”托尼甩甩手,“我要有这路子早单飞了。”
荷兰促狭地插嘴:“老大要是单干,我们是不是该改口叫扛把子?”
“滚蛋!”托尼笑骂着踹了他一脚,“跟着猛犸哥吃香喝辣不好吗?带你们这群废柴多费劲!”
荷兰委屈地缩了缩脖子。
“动作麻利点!”托尼拍着手催促,“水里还泡着三十多件家伙什没起货呢!”
当最后五袋 ** 全部出水时,甲板已堆满各式武器:二十把黑星 ** 【】
两个蛇皮袋中塞满了**。
楚风按照军队标准,给这批武器配了约三个基数的**。
托尼将拆开防水布的火器逐一发给了二十名**团成员。
荷兰仔穿着灰绿色灯草绒外套,眼巴巴地看着分发过程,自从加入东星,除了一次荷兰行动外,他再没机会参与任务。
托尼边派发**边叮嘱:今晚全留在船上,天亮后不准上甲板。明早我来接人。
阿乐抛着**盒笑嘻嘻问:弄这么大动静到底要干嘛?给兄弟们透个底呗。见众人齐齐点头,托尼反问:都想知道?
明天猛犸哥要当东星新龙头,咱们负责镇场子。
猛犸哥要做话事人?
太好了!
这下咱们算开国功臣啦!
文盲!那叫从龙之臣!
闭嘴!托尼压低声音骂道,要不要给你们配个扩音器?
众人顿时缩着脖子偷笑。
这群不安分的家伙摸着脑袋,发出尴尬的笑声。
所有人噤若寒蝉,识相地闭上了嘴。
“都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到了总舵那边,什么时候动手、怎么行动都必须按规矩来,谁敢自作主张——”
“要是有人敢在猛犸哥发话时拖后腿,就别怪我托尼事后不讲情面!”
“托 ** 放心!咱们兄弟没一个孬种!”阿乐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托尼点点头:“很好。”
他让荷兰仔带人去清理甲板上的蛇皮袋和防水布,自己则倚着船头栏杆,在夜风中默默抽烟。
荷兰仔安顿好人手回来时,发现托尼正望着海面出神。他凑上前,眼里闪着期待:“老大,明天的大会让我也去吧?”
托尼扭头打量他,似笑非笑:“憋不住了?”
“我在东星混这么久,还没正经出过任务。虽说跑船生意不错,可猛犸哥上位这种大事......”
荷兰仔瘪着嘴嘟囔,活像被抢了糖的孩子。
“慌什么?”托尼搭着他肩膀笑道,“这次跟着去,别给我丢人。”
“真的?!”荷兰仔眼睛一亮,“老大瞧好吧!”
啪嚓!
太过分了!
愤怒的吼声混合着玻璃杯碎裂的声响从别墅内传出,花园里的保镖们纷纷抬头又迅速低下头。
没人知道海叔究竟收到了什么消息能让他如此暴怒。
客厅地板上散落着茶叶、水渍和玻璃碎片。
身着棕褐色衬衫的海叔一手叉腰在沙发前来回踱步,脸色铁青:他们想干什么?啊?先是骆老大,接着是金毛虎沙蜢;骆少回来又被杀;现在连退休的白毛叔都不放过!还把不把帮规放在眼里了?简直反了天了!
站在一旁汇报的手下阿金犹豫地问道:海叔知道是谁做的?
还用问吗!海叔恨声道:半年时间折了这么多骨干,外人有这个本事?吃里扒外的叛徒!别让我揪出来是谁!
阿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知道凶手是谁又能怎样?
对方能轻松除掉众多高层,手段绝非寻常,凭他们这些人难道还能硬碰硬、讨回公道?
况且,幕后 ** 会不会现身还是未知数。
阿金。
海叔突然唤道。
穿灰色棒球夹克的阿金立即抬头,听见海叔命令:备车,送我去天堂叔那儿,东星不能继续乱下去了!
明白!
阿金点头,我马上安排。
......
次日清晨。
本叔照例穿着唐装,在别墅前院练习五禽戏。
阿豹匆匆走来。
本叔,刚收到消息,猛犸要在总舵开大会。
本叔动作一顿,转头诧异道:又开会?
他想干什么?
不清楚,而且没通知我们。阿豹回答。
呵......有意思!
本叔眯起眼睛,这是不想让我们提前准备啊,看来是要摊牌了。
摊牌?
阿豹面露疑惑。
本叔没解释,直接吩咐:去备车,吃完早饭我们就去。
阿豹转身离去。
本叔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深邃,低声自语:东星这潭死水,终于要变天了?
也罢,就让猛犸先去搅局,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一切尽在本叔掌握中。
他比海叔更早得知白毛叔遇害的消息。
相较于海叔的怒形于色,本叔始终神色淡然,波澜不惊,如同超然物外的隐士,不闻不问,无欲无求。
上午九时整。
楚风领着阿布与飞机,自宝石山别墅启程,直奔万国 ** 。
抵达目的地时,托尼已率领 ** 团全员在 ** 内静候多时。
二十余名身着统一黑色西装的成员列阵而立,威势逼人。
“猛犸哥!”众人见楚风步入,齐声躬身致意。
楚风略一颔首:“诸位辛苦。”
他侧目看向托尼:“安排妥当了?”
“一切就绪。”托尼答道,“家伙都在后巷车里,随时能走。”
“行动后立即控制香堂防务,”楚风吩咐道,“大会期间未得我令,只准入不准出。”
“明白!”托尼肃然应声,“您不松口,半只蚊蝇也休想溜走。”
楚风嘴角微扬未置可否,瞥了眼腕间金表沉声道:“到点了,出发。”
后巷内,八辆黑轿严阵以待。楚风弃虎头奔改乘防弹加长宾礼,车队如黑龙出涧,碾过窄巷汇入主路,向东星总舵疾驰。
总舵香堂内,海叔与天堂叔联袂而至。眼见座席空空,海叔一把揪住值守马仔喝问:“猛犸人呢?”
“还...还没到...”
“混账!”海叔眼中寒光乍现,“他定的十点大会,自己反倒迟到?”
小马仔被海叔凶厉的目光吓得一哆嗦,声音发颤:海...海叔,要不...我去打电话催一下?
不必了。
天堂叔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他搭着海叔的肩膀坐下,低声道:别难为他们了,都是跟猛犸混的。真惹毛了那位,说不定又要见血。
他敢这么嚣张?海叔拍案而起。
冲我吼有什么用?天堂叔皱眉。
海叔瞪眼道:我就这脾气!猛犸来了照样这么说话!
冷静点。天堂叔叹气,没证据不说,就算有,咱们也动不了他。光靠我俩能成什么事?
怂了?
是怕了!天堂叔坦然道,我有家要养。海叔啊,硬碰硬没好处。活着才有本钱,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海叔欲言又止。
想说他畏首畏尾,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谁还没个牵挂呢?
他闷头点了支烟,不再吭声。
不多时,本叔带着阿豹进门。
见二人沉默对坐,笑问:来得真早。猛犸人呢?
本叔。天堂叔起身递烟,我们也是刚到。
香烟燃起,本叔缓缓吸了几口,视线在沉默的天堂叔与面色阴郁的海叔之间游移,语带深意:
忠义堂这把交椅,如今能坐稳的人是愈来愈少了。
哼!这该怨谁?
海叔重重冷哼,眼含讥诮地睨着本叔,某些人占着元老身份却装聋作哑,任由宵小之徒大摇大摆坐进香堂,倒真是清高得很呐!
这番话呛得本叔脸色青白。
未及发作,门口忽然传来怪笑:哟,海叔这是在骂谁呢?
但见乌鸦与笑面虎领着手下踏进香堂,黑衣男子宽肩窄腰的轮廓在阴影中格外醒目。他随手摘下墨镜,像踩着弹簧般晃到长桌前。
都在呢?
乌鸦单掌撑桌歪着脑袋:老远就听见您老嗓门洪亮,聊什么这么热闹?
与你何干?
热脸贴了冷屁股,乌鸦嘴角一抽:得,算我多嘴。
笑面虎施施然落座,笑眯眯补刀:人家是开帮元老,咱们后生仔哪有资格打听呀?
少在这唱双簧!海叔拍案而起,东星谁不知道你们蛇鼠一窝?比起笑里 ** 的伪君子,我倒更待见乌鸦这莽夫——至少坏都坏在明面上!
乌鸦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他满脸戏谑地看向笑面虎:阿虎,瞧见了没,马屁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拍的。
笑面虎脸色一沉,眼神变得阴冷:海叔,今儿个说话这么冲,吃错药了?
我吃错药?
海叔眯起眼睛盯着笑面虎,语气冰冷:总好过某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怎么,我说几句话就让你难受了?
难道是等着我把脖子洗干净,让你和乌鸦来取我这条老命?
海叔,话里有话啊?
乌鸦瞬间收起笑容,眼中寒光乍现。
没什么深意,乌鸦,是男人就该敢作敢当!
海叔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意味深长地说。
好一个敢作敢当。
笑面虎扯着嘴角冷笑,海叔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行了行了。
眼看气氛剑拔弩张,天堂叔赶紧打圆场:都是自家兄弟,开开玩笑而已,别太当真。
猛犸哥!
猛犸哥!
天堂叔话音刚落,香堂外接连响起问好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楚风带着飞机、阿布和托尼三人迈步而入。
抱歉各位,我来晚了,让诸位久等实在不好意思。
楚风微微颔首致意,整理了下范思哲西装的衣领,面带微笑走到自己的位置,从容地拉开椅子准备入座。
第
猛犸,来得正好!
楚风刚坐定,海叔立即出声:人到齐了,今日要个说法。乌鸦,为何杀害白毛?他如何得罪你,竟下此狠手?
香堂内骤然寂静。
站在各自老大身后的帮众面露震惊,眼神惊疑不定——乌鸦竟然对元老白毛叔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