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 哈。”
失踪的艾萨克·阿德勒在破旧仓库被找到几个小时后，
—— 舔……
“……”
三位女孩聚集在委托人的客厅里，用冰冷的目光瞪着坐在桌子上的阿德勒，他像只典型的猫一样扭动着屁股，自顾自地梳理着毛发。
“…… 委托人和教授去哪儿了？”
“他们去学校上课了。真神奇，教授昨晚那样爬行之后居然还能去上课。”
“嗯，原来如此……”
在这种情况下，吉娅·雷斯垂德率先开口问道。夏洛特用相对平静的声音回答后，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夏洛特一会儿，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
“…… 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咕噜？”
阿德勒用像猫叫一样带着疑问的语气回应，歪着头，回望专注盯着他的三位女孩。
“为什么艾萨克·阿德勒变成了这副模样？”
“…… 我不太确定，但情况似乎相当严重。”
瑞秋·华生多次尝试让他恢复原样，此刻却瘫倒在沙发上，疲惫地喃喃说道。
“我是外科医生，不是精神科医生。这种问题我无能为力。”
“…… 确实，我听说自从魔法发展以来，精神科领域的地位和受尊重程度都提高了。”
“主要是因为魔法、神秘现象和怪异事件让人们精神错乱。要是看得见的伤口，至少还有办法处理，但像这种精神问题，就算用魔法也治不好……”
说完这些，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 悄悄，悄悄……
察觉到沉默中紧张的气氛，阿德勒迅速跳到地上，开始朝沙发走去。
“…… 喵。”
接着，他跳到看起来最不高兴的华生旁边，开始用头蹭她的腰。
—— 咕噜，咕噜，咕噜……
“…… 哈。”
华生依旧用冷漠的眼神盯着他，最终叹了口气，回应他不断示好的举动，开始抚摸他的下巴。
“呃，打扰一下……”
“……？”
吉娅·雷斯垂德从一旁看着这一幕，很快悄悄靠近沙发，在阿德勒旁边挤了挤。
“你…… 想玩这个吗？”
“…… 喵！”
“啊……”
她犹豫着从某个地方拿出一只玩具老鼠，在阿德勒面前晃了晃。看到玩具，阿德勒的眼睛兴奋地亮了起来，立刻从雷斯垂德手中抢走了玩具。
—— 咚咚……
“……”
女孩们看着阿德勒像只典型的猫一样开始玩起老鼠玩具。
“…… 呼。”
“你，你不能吃那个！”
“呸……”
阿德勒把玩具老鼠叼在嘴里，开心地笑着，看起来像是要享受一顿美餐。然而，当雷斯垂德斥责他时，他把玩具吐了出来，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 嗖……
之后，他蜷缩在两位女士中间，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
“华生。”
“…… 嗯？”
“先跟你说声抱歉，但艾萨克·阿德勒现在是我的丈夫。”
“所以呢？”
一直默默低头的华生，看着朝她走来、一脸有话要说的雷斯垂德。
“…… 我希望只有我能抚摸我的丈夫。”
“但这不是阿德勒，只是一只猫。”
下一刻，两位女士之间开始弥漫出一种奇怪的紧张气氛。
“抚摸一只可爱的猫不行吗？”
“…… 你为什么要这样？”
尽管雷斯垂德坚决阻拦，一直在抚摸阿德勒脑袋的华生却低声嘟囔着…… 脸上带着阴沉的表情。
“…… 不管怎样，他那张脸帅得要命。该死。”
“华生小姐……”
“难道是因为我最近被拒绝了？我讨厌自己觉得一个像猫一样蜷缩在我腿上的年轻男人无比可爱。”
“你还坚持认为艾萨克·阿德勒和内维尔·圣克莱尔完全是不同的人吗……？”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干脆不治他，就让我们轮流照顾他呢？”
听到她平静的提议，雷斯垂德明显一愣，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
“福尔摩斯小姐，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危险。阿德勒先生和华生小姐，每个人都疯了，你不这么认为吗？”
“……”
“这里肯定有个怪物，导致人们精神崩溃或者产生幻觉。我们得赶紧离开……”
“说真的，这样对你不是更好吗，警探？”
华生依旧平静的声音让雷斯垂德愣在原地，话也只说了一半。
“你想想。从一个靠脸为生的社会威胁，变成一个除了你之外都不看其他女人一眼，甚至有时还会撒娇的家伙。”
“话，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更像是…… 像是他变成了一只猫……”
“这正是好的地方。这个无法无天的恶魔变得无害了，甚至还很亲昵。你不觉得这对这样一个家伙来说是个合适的结局吗？”
随着她的话继续，不仅是雷斯垂德，就连一直静静地看着壁炉的夏洛特似乎也有所动摇。
—— 嗒嗒……
突然，艾萨克·阿德勒睁开眼睛，跳起来，从沙发上一跃而下。
—— 嘎吱……
“…… 哎哟。”
他迅速跑到夏洛特旁边，从后面抱住她，把牙齿咬进她的脖子，瑞秋·华生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
“他怎么突然这样？他变成吸血鬼猫了吗？”
“…… 这只是典型的猫的行为。”
“行为，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这种情况下，一脸困惑的雷斯垂德忍不住问道。另一方面，华生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然后用危险的低沉声音回答。
“公猫在想要与心仪的母猫交配时，往往会咬母猫的后颈。”
随着这些话出口，客厅里开始弥漫起一股冰冷的气氛。
“大家别闹了，认真点。我现在要解释一下计划……”
—— 嘎吱……
“…… 啊。”
夏洛特试图在这奇怪的气氛中保持镇定，却因阿德勒的牙齿更深地咬进她的后颈而发出一声呻吟。
“…… 我来解释计划。”
“你这副样子？”
她轻轻咬了下手指，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仍在身后啃咬她后颈的阿德勒，然后继续说道。
“起初，我认为这个案子与最近流行的长生不老药有关。”
“…… 长生不老？”
“弗兰肯斯坦博士被捕时，在她实验室发现的文件泄露了。据我所知，从那以后，这种药就在小巷里流行起来了。”
“嗯……”
雷斯垂德和华生没理会在夏洛特身后扭动的阿德勒，点头表示认同。
“方法很简单。就是将一定量主要由狗、猫或猴子等动物血清制成的药物注射到体内。”
“这真的有用吗……？”
“我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所以不太确定。有一些记录表明，自古以来，它就被用作春药或用于恢复皮肤弹性……”
“…… 听起来似乎有道理。”
听到她的解释，华生带着好奇的表情插嘴道。
“我大学时读过一些论文。有人推测，注射少量动物血清确实可能有这样的医疗效果……”
“…… 那你也知道它的副作用吧？”
“啊，嗯…… 知道？毕竟那是篇很有趣的论文……”
听到夏洛特的问题，华生开始回忆她读过的信息，沉默了一会儿。
“其中一个副作用是…… 在几个小时内，你可能会表现得像注射了其血清的那种动物…… 等等……”
她的眼睛立刻瞪大了。
“难道是？”
“是的，我也这么想了好几个小时。从教授对狗做出的疯狂举动来看，她很可能给自己注射了猴子或狗的血清。”
夏洛特微微低语，抚摸着下巴。
“也有不少证据支持这一点。教授去了波希米亚，那里最近毒品交易急剧增加。更不用说，她儿子碰实验设备时她大发雷霆。关键是，她昨天表现出的怪异行为，既不同于任何毒品引发的幻觉，也不是梦游……”
“对，教授要再婚了。这就解释了她使用恢复青春药物的原因。”
“那么…… 谜团解开了，对吧？而且阿德勒几个小时后应该就会恢复正常…… 所以这个案子现在算解决了吧？”
“…… 不。”
然而，对于雷斯垂德满怀希望的询问，夏洛特坚定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
“因为在艾萨克·阿德勒身上任何地方都没有注射痕迹。”
夏洛特眯起眼睛开始喃喃自语。
“而且，你们真的认为一个被称为吸血鬼之王的家伙，仅仅因为动物血清就会产生副作用吗？”
“你，你怎么知道阿德勒身上没有针孔……？”
“你是不是把他衣服脱光了？”
“这不是重点。”
她没理会华生和雷斯垂德尖锐的问题，继续说道。
“最后，就算阿德勒不知怎么给自己注射了血清，第一次注射后就立刻出现副作用也很奇怪。”
“……”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我们需要换个角度看问题？”
说着，她突然拿起放在一旁的侦探外套，开始下达指令。
“华生。立刻给我找一篇关于这种血清的论文。我需要仔细研究它的可信度。”
“呃？嗯，好吧……”
“还有警探，跟我来。”
“呃，去哪儿？”
听到警探困惑的声音，夏洛特指着窗外隐约可见的一座建筑回答道。
“剑桥。”
“啊……”
“我要亲眼见见教授的未婚夫。”
就在这时，一直专注于夏洛特后颈的阿德勒，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
“怎么了？”
“…… 没什么。”
——
“喂，阿德勒先生，该松开了。”
夏洛特准备出发去调查时，叹了口气，伸手到背后，试图挣脱阿德勒的咬噬。
—— 咕噜咕噜……
“啊……”
然而，就在这时阿德勒更加用力地压在她身上，夏洛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哈啊……！”
“……”
阿德勒自然地趴在她背上，在她耳边轻轻低吼，似乎是要让她别动。
—— 嘎吱……
“…… 呃。”
然后，他再次咬进她的后颈，正试图从地上撑起身体的夏洛特僵住了。
“真没法和一只猫理论……”
“…… 我看真该杀了他。”
“喵！”
正忙着把脸埋在夏洛特头发里的阿德勒，很快被华生和雷斯垂德制服，她们一人抓住他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
“请安静地待在这儿。”
“喵？”
“嗯，以防万一，我在这儿放一碗牛奶给你。还有一些玩具……”
阿德勒被用皮带拴在沙发上，看着夏洛特和华生，雷斯垂德悄悄靠近他，低声说道。
—— 舔……
“现在别喝……”
阿德勒低头盯着她手中的牛奶碗，开始埋头舔起温暖的牛奶。
“…… 咕噜。”
“啊。”
然后，他抬起头，舔掉嘴唇上的牛奶，眯着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声音，这让雷斯垂德的目光微微有些动摇。
“…… 他真的很可爱。”
“喵？”
“哦，不管怎样！哪儿也别去，就待在这儿！”
然而，她立刻摇了摇头，脸红红地站了起来。
“据说每天保持这样的状态才正常……”
“喵~”
“不过时不时分心又是另一回事了。”
然后，雷斯垂德目光稍稍柔和下来，抚摸了一下阿德勒的下巴，朝门口走去，留下阿德勒开心地用脸颊蹭着她的手。
“…… 要是你不捣乱，我可能真会考虑和你真正结婚。”
说完这些话，宅邸的门关上了，客厅里开始笼罩着长久的沉默。
——
“…… 嗯。”
打破这令人窒息沉默的，竟然是阿德勒，他像个正常人一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脖子上还拴着皮带。
“这就是为什么叫《爬行人》吗？”
虽然他刚才用不符合自己本性的猫的行为暂时阻止了概率崩塌，但现在，他需要在她们回到宅邸之前想出一个合理的结局。
喵~
“…… 我真想杀了自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