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全民下毒与月球鬼泪
“征兵？征胃口？”
耿炎眼珠子瞪出来，差点把手里扳手砸脚上。
“老大，你当喂猪呢？十四亿头！咱农场萝卜够不够他们塞牙缝都难说！”
林燊燊没理他，左眼眼角血口子还在渗血，却盯着神农系统弹出的全息面板——上面是十四亿人的食品消耗数据流，瀑布一样往下刷。
“不是喂饱。”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是喂‘毒’。”
苏晴一把按住他肩膀：“你想清楚——元液逆转剂万一失控，普通人身体扛不住规则侵蚀，会变成……”
“会变成什么？”林燊燊扭头，右眼秩序符文亮得吓人，“植物人？怪物？还是像焚星那样一团烂肉？”
他推开苏晴的手，调出龙魂刚发来的加密档案。
画面炸开。
是三段视频。
第一段：1945年广岛。原子弹爆炸后第七天，三井财团调研小组进入辐射区，穿着简陋防护服，从废墟里挖出个金属箱子——箱体刻着灰黑色触须纹路。
第二段：1969年阿波罗11号登月。画面角落，宇航员奥尔德林的摄像机意外拍到月球背面——那里有座黑色方尖碑，碑面流淌着幽紫光芒。
第三段：三天前，马里亚纳海沟裂缝闭合前最后一帧。裂缝深处，隐约可见无数人影——不，不是人影，是人形轮廓的灰黑色“空壳”，整齐排列，像等待填充的制服。
“看明白没？”林燊燊敲着屏幕，“猎人早来了。他们用‘代理’打前站，用‘遗迹’做锚点，用‘空壳’当容器。”
“等时机成熟——”他做了个附身的手势，“这些空壳，就会套在那些吃够‘养料’的代理人身上。”
“夺舍？”璇玑声音发颤。
“比夺舍狠。”林燊燊冷笑，“是规则层面的覆盖——把你的记忆、性格、社会关系全吞了，用你的皮，活他们的命。”
控制室死寂。
只有服务器风扇嗡嗡作响。
突然，林枫怪叫：“老大！月球又来了！”
监控屏上，月球背面那七个熔岩湖同时沸腾！
黑金色芦竹顶端裂开，喷出漫天灰白色孢子——每个孢子都有篮球大，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在真空中如蒲公英般散开，朝着地球飘来！
“静滞孢子……”璇玑调出光谱分析，“内部包裹高浓度静滞毒素，落地后释放——能让半径五百米内所有生命体陷入永久静滞！”
“多少颗？”林燊燊问。
“初步测算……七百万颗。”林枫喉咙发干，“覆盖面积够把中国犁一遍。”
“够狠。”林燊燊咧嘴，“这是逼我二选一——救全国，就没工夫搞‘全民下毒’。”
他转身，一巴掌拍在控制台上：“神农！启动‘燧人氏协议’！”
【滴！协议检索中……】
【燧人氏协议：基于地脉能量共振，构建全球电离层防御网】
【所需能源：元初湖总储量92%】
【副作用：生机燎原界可能永久降级】
红色警告框疯狂闪烁。
苏晴一把抓住林燊燊手腕：“不行！元初湖是你根基！没了它，你连普通人都打不过！”
“那就打不过。”林燊燊甩开她，手指在授权栏飞速输入密码，“但十四亿人，能打过。”
授权通过。
地下深处，传来龙吟般的轰鸣。
元初湖投影在控制室中央炸开——原本望不到边的碧绿湖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干涸！
湖心泛起灰白死皮，像得了皮肤病。
磅礴生机被强行抽取，顺着农场地下网络灌入全球地脉节点。
“监测到电离层异常增厚！”NASA紧急通告在全球频道炸开，“中国上空出现能量护盾！厚度……三十公里？！”
灰白色孢子雨抵达大气层边缘。
撞上电离护盾的瞬间——
滋啦！！！！
全球夜空被点燃！
七百万颗孢子同时爆炸，释放的静滞毒素与生机能量疯狂对冲，在天穹炸出绵延万里的极光！
赤红、靛蓝、金绿……色彩如泼墨般翻滚。
美得令人窒息。
也恐怖得令人腿软。
“护盾损耗率13%……27%……41%……”璇玑报数声发抖，“孢子才消耗十分之一！”
林燊燊左眼彻底暗了。
混沌星璇停止转动，眼白被灰黑色侵蚀——那是静滞反噬在顺着能量链接倒灌！
他单膝跪地，咳出的血里混着冰碴。
“老大！”耿炎冲上来要扶。
“别动！”林燊燊低吼，“继续执行‘潘多拉计划’——现在！立刻！”
“可你在流血——”
“老子死不了！”林燊燊一把推开他，颤抖着手调出全国粮食供应链地图，“赤红炎！接通中粮、华润、所有国字头粮企！”
视频会议窗口瞬间弹满屏幕。
几十张脸，有疑惑，有凝重，有质疑。
中粮集团总裁是个戴金丝眼镜的老者，率先开口：“小林同志，军委刚下达特级通知——要求我们全力配合你的‘特殊营养强化计划’。但你要清楚，全国每天消耗粮食七十万吨，肉蛋奶……”
“我只要三个渠道。”林燊燊打断他，血顺着下巴滴在控制台上，“学生营养餐、部队野战口粮、社区老年食堂。”
“为什么是这三个？”华润代表皱眉。
“因为可控。”林燊燊调出数据，“学生餐集中配送，部队纪律性强，老人食堂有登记——能精准覆盖，能追踪效果，能快速调整。”
他顿了顿，声音更哑：“而且这三类人，要么是未来，要么是基石，要么是牵挂——他们变了，整个家国才会跟着变。”
视频里沉默。
良久，中粮总裁缓缓道：“你需要多少产量？”
“第一期，每天三千万份。”林燊燊报出数字，“其中一千万份必须是‘红芭蕾’萝卜制品——萝卜吸元液最快，转化率最高。”
“三千万份？你知道现在‘红芭蕾’萝卜市价多少吗？”一个粮企高管忍不住了，“99元一斤！三千万份光萝卜成本就——”
“成本我来扛。”林燊燊调出农场账户，“老子刚还清18亿债，账上还有军科院打的20亿预付款。全砸进去，不够再找龙魂借。”
“你这是倾家荡产啊！”耿炎急得跳脚。
“倾就倾。”林燊燊咧嘴笑，满嘴是血，“等猎人来了，钱就是废纸。不如现在，换成能咬人的牙。”
视频会议那头，众人对视。
中粮总裁推了推眼镜：“小林同志，我以个人名义问一句——你这些‘加料’食品，真能让人……对抗那种东西？”
他指了指屏幕上天穹——那里，孢子与护盾的对撞还在继续，炸开的极光把夜照成白昼。
林燊燊没直接回答。
他调出一段实验录像。
画面里，是三天前用兔子做的测试——注射了元液逆转剂的兔子，在接触静滞毒素后，体表长出黑金色绒毛，毒素被绒毛吸收、转化，兔子反而更精神了。
“不是对抗。”林燊燊说，“是同化。”
“把他们的毒，变成我们的甲。”
视频会议陷入更长久的沉默。
五分钟后，中粮总裁深吸一口气：“中粮集团，同意配合。”
“华润跟上。”
“中储粮没问题。”
“地方粮企我负责协调。”
窗口一个个关闭。
最后只剩龙魂加密频道——玄甲的虚拟投影站在那里。
“林燊燊。”玄甲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刚才动用元初湖92%储量，生机燎原界已濒临崩溃。按照这个消耗速度，你活不过三个月。”
“三个月够了。”林燊燊抹了把脸上的血，“第一批‘加料’食品，一周内铺开。一个月，三千万人完成初步‘接种’。两个月，全民覆盖。”
“那第三个月呢？”
“第三个月……”林燊燊望向监控屏——天穹上，孢子雨终于耗尽，护盾损耗率停在89%，摇摇欲坠，但没破。
“第三个月，猎人该到了。”
“我们就用这十四亿颗‘炸弹’，给他们办场——”
“烟花秀。”
话音未落，林枫突然尖叫：“老大！月球又出幺蛾子！”
月球背面，那七株巨型芦竹，在喷完孢子后，开始集体枯萎。
但枯萎前，它们从熔岩湖里拔出根系——根系末端，竟然缠着七颗幽紫色的晶石！
晶石被抛向地球。
没有孢子慢，是直接突破大气层，如七颗流星砸向——
“落点测算中……目标是中国七个城市！”林枫声音劈叉，“北京、上海、广州、成都、武汉、西安、沈阳！”
“操！”耿炎砸桌子，“他们要废掉国家枢纽！”
林燊燊盯着那七道紫黑色轨迹，右眼秩序符文疯狂闪烁。
突然，他笑了。
“等的就是这手。”
他调出神农系统一个隐藏界面——那里，七个光点早已标注在地图上。
“你以为，我这三天只在搞萝卜？”他对着屏幕，仿佛在跟焚星对话，“老子早就在这七个城市地下，埋了‘反跳蛋’。”
“启动‘女娲协议’。”
命令下达。
七座城市地底深处，同时传来沉闷震动。
那是三天前，林燊燊以“铺设新型滴灌管网”为名，让雷火安保秘密埋下的装置——核心材料，是芦钢粉末混合静滞之湖的规则残渣。
此刻，装置激活。
七道金绿色光柱，从城市地标建筑下冲天而起！
北京国贸、上海陆家嘴、广州小蛮腰、成都熊猫基地、武汉黄鹤楼、西安大雁塔、沈阳故宫——
光柱在千米高空张开，结成一张覆盖全城的巨网。
幽紫色晶石撞上巨网。
没有爆炸。
是吞噬。
金绿色光网如活物般蠕动，将晶石包裹、分解、吸收！
晶石内蕴藏的静滞规则，被光网中的生机元液反向侵蚀，转化成纯粹能量，顺着光柱倒灌回地底装置。
“能量回收率……87%！”璇玑看着数据，目瞪口呆，“你在用他们的攻击，给城市供能？”
“不然呢？”林燊燊瘫在椅子上，脸色白得像纸，“打架嘛，不就是你掏我的兜，我扒你的裤衩。”
他咳了两声，血沫子喷在键盘上：
“通知那七个城市——未来一个月，全市电费打一折。”
“就说是……”
“国家发的对抗外星人补助。”
话音刚落，控制室门被踹开。
刀疤强冲进来，手里拎着个麻袋，满脸横肉都在抖：
“林哥！镇上出事了！”
麻袋抖开，滚出个人——
是江南。
但已经不是那个西装革履的江南。
他双眼被灰黑色触须取代，嘴角咧到耳根，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声音：
“钥匙……你挡不住……”
“猎人已经……登陆……”
林燊燊走过去，蹲下，盯着那双触须眼睛：
“登陆？在哪儿？”
江南的嘴越咧越大，几乎撕裂脸颊：
“在……你心里。”
下一秒，他整个人炸开！
不是血肉横飞——是化成灰黑色浓烟，朝着林燊燊左眼涌去！
苏晴反应极快，秩序之力化作光罩要挡。
但太迟了。
浓烟钻进林燊燊左眼，消失不见。
林燊燊浑身一震。
左眼深处，那片早已停滞的混沌星璇，突然开始逆向疯转！
转速越来越快，星璇中心，一个灰黑色的点缓缓浮现——
像瞳孔。
又像……
一扇微型的门。
林燊燊缓缓站直身体，左眼灰黑，右眼金白。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
声音变成双重混响，一半是自己，一半是江南——不，是焚星的冰冷：
“找到了。”
“钥匙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