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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地之内,光阴的流逝变得模糊而缓慢,仿佛一池深不见底的潭水,不起波澜。最初的新奇与探索欲,早已被年复一年的重复消磨殆尽。

春华秋实,草木荣枯,周而复始,唯有那堵无形的边界和每日准时浮现的【修为+1】,提醒着他们时间的刻度,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至八十年光阴弹指而过。

这种近乎永恒的寂静,本身就是一种酷刑。物质上,他们并不匮乏——灵药管饱,泉水清甜,木屋遮风挡雨。但精神上的折磨,却如同附骨之疽,悄然蔓延。

最折磨人的,并非口腹之欲,尽管季言曾无数次对着啃了八十年的灵药哀叹“老子快要变成人形何首乌了”,也非这方天地除他们二人二马外再无其他智慧生灵的死寂。

而是那种被整个世界遗忘的恐慌,是对外界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想象,如同暗夜中滋生的藤蔓,缠绕着他们的心神。

八十年,足以让呱呱坠地的婴孩走完一生,让壮硕的青年化为冢中枯骨。

季言常常在夜深人静时陡然惊醒,冷汗浸湿了里衣。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种种画面:丫丫或许早已嫁为人妇,生儿育女,如今应该也儿孙绕膝,她是否还会记得当年那个村口老槐树下一起读书写字、带她吃糖葫芦的哥哥?”

“石猛那个憨直的汉子,是否已成了白发苍苍的老翁,亦或早已在岁月的风霜中故去?李修文、张文柏这两位好友,他们的仕途可还顺遂?父亲、母亲……他不敢再想下去,每一次深想,都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沉闷而疼痛。

这种情绪的低谷,并不会同时降临在两人身上。他们仿佛有着某种默契,轮流扮演着支撑者的角色。

有时是季言。他可能会在精心雕刻一件木器时,突然停下刻刀,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峦,眼神失去焦点,脸上那惯常的、用于自我调侃的鲜活表情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他会低声呢喃,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猛子那家伙,性子那么直,容易吃亏,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会不会被人欺负……”

每当这时,凌霜便会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长剑,或是合上正在参悟的功法玉简,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她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坐下,伸出微凉而稳定的手,轻轻覆在他紧握的拳头上。她的目光依旧清澈,但那清澈中蕴含着理解和无声的支撑,像一泓清泉,悄然浸润他干涸的心田。

有时,这情绪的重担则会压在凌霜肩上。她可能在一次酣畅淋漓的剑法练习之后,收剑而立,却久久不动,仰望着永远蔚蓝或繁星点点的天空,眼角微微湿润。

她会想起萧则诚,那位威严又慈蔼的义父,八十年的光阴对修真者或许不算什么,但对凡人而言,太过残酷。她也会想起那个在国子监里眼神明亮、充满韧劲的小丫头丫丫,时光将她雕琢成了何种模样?

这时,角色便悄然转换。季言会立刻收起所有的不着调,走到她身边,用自己宽厚的手掌笨拙却坚定地拍拍她的肩膀,或是搜肠刮肚地想出一个并不可笑、甚至有些蹩脚的笑话,试图驱散她眉宇间凝结的愁云。“凌霜,你看兰博那傻样,又在啃玛莎的尾巴了…”他试图用这种日常的琐碎,将她拉回现实。

他们便是这样,像两只在无边寒夜里互相依偎、汲取温暖的困兽,依靠着彼此的存在和温度,抵御着漫长孤寂与未知命运带来的刺骨寒意。

在这日复一日的相互扶持与救赎中,两人心灵的距离早已超越了同伴、战友的范畴,一种更深沉、更紧密的情感纽带悄然缔结。

凌霜那座万年不化的冰峰,在季言长达八十载“润物细无声”的陪伴下,早已消融成了环绕青山的温润溪流。

她会对季言展露越来越多温柔的笑意,那笑意虽浅,却直达眼底。她依然会在他兴致勃勃地研究某种新发现的、据说能“提升口感”的灵果配方,结果弄得满脸汁水、一身狼狈时,无奈又纵容地摇摇头,然后取出素帕,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拭——这一切做得那么自然,仿佛天经地义。

季言更是早已将凌霜视作自身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八十年的朝夕相对,凌霜的清冷、她的坚韧、她偶尔流露的温柔、她练剑时专注的侧影……早已如同呼吸一般,深深融入他的骨血之中。他无法想象,没有凌霜的福地,将是何等可怕的荒漠。

情感的蓄积,终需一个决堤的出口。

那一夜,罕见的狂风卷集着乌云,遮蔽了星月,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很快演变成一场倾盆暴雨。电蛇在墨色的天幕上狂舞,雷声如同巨鼓,轰鸣着震撼整个福地天地。

季言正仔细检查着木屋的窗棂是否关严,防止雨水渗入,忽然心念微动,猛地回头看向卧室方向——原本应该在榻上打坐调息的凌霜,不见了!

“凌霜?”他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八十年来,凌霜从未有过如此不告而别、尤其是在这般恶劣天气下外出的先例!他冲到门口,奋力推开被风雨拍打得嗡嗡作响的木门,透过密集的雨幕,隐约看到马棚方向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冲出——是通体乌黑的兰博!马背上那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凌霜!

她甚至未曾披上蓑衣,只穿着单薄的常服,就这样义无反顾地冲入了狂暴的雨夜,身影瞬间被茫茫雨帘吞没大半。

“凌霜!”季言大惊失色,顾不上多想,立刻冲向马棚,翻身跃上同样因雷暴而有些焦躁的玛莎拉蒂,“玛莎!快!追上她!”

玛莎拉蒂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四蹄之下灵光微闪,如同一团跃动的红色火焰,悍然冲入雨幕,朝着兰博基尼消失的方向追去。

雨势极大,冰冷的雨水如同鞭子般抽打在脸上、身上,生疼。狂风呼啸,几乎要将人从马背上掀飞——即便他们修为已有小成,面对这等天地之威,依然显得渺小。

季言伏低身体,脸颊紧贴着玛莎拉蒂湿漉漉、却异常温暖的脖颈,目光如炬,死死锁定前方那道在风雨中艰难辨识的白色身影。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从凌霜身上散发出的,不再是平日的清冷稳定,而是一股混乱、悲伤,甚至带着一丝绝望的气息。

“她一定是…想到萧相他们,想到丫丫他们了…”季言心中又急又痛,如同刀绞。八十年的压抑,在这个仿佛要摧毁一切的暴雨夜,终于冲垮了凌霜看似坚不可摧的心防。

兰博基尼与玛莎拉蒂皆是通了灵性的骏马,在泥泞湿滑、枝杈横生的林间狂奔,速度却丝毫不减,总能灵巧地避开障碍。不知追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相对平坦、遍布着被雨水冲刷得光滑的嶙峋怪石的山坡。

恰在此时,一道极其刺眼的惨白闪电撕裂黑暗,将天地瞬间照得亮如白昼!

就在这刹那的光明中,季言看到凌霜猛地勒住了兰博基尼的缰绳。她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从马背上滑落,瘫倒在泥水混杂的草地中央。

她仰着头,任由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她苍白的面庞,长发彻底湿透,凌乱地贴着脸颊和脖颈。她的双肩剧烈地颤抖着,那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压抑到了极致、终于无法控制的悲恸。

季言心中一痛,立刻从玛莎拉蒂背上跃下,几步冲到她的身边。

“凌霜…”他蹲下身,声音在雷雨的轰鸣中显得异常低沉而清晰。

凌霜没有回头,声音破碎而哽咽,几乎被风雨声淹没:“八十年了…公子…八十年了…义父他…丫丫他们…我们就算出去…还能见到谁…或许…或许他们早已……”后面的话语,被更咽噎了回去,只剩下无声的抽泣。

这种状态,他们彼此都曾经历过,互相安慰过。但这一次,季言清晰地感觉到,凌霜仿佛站在了崩溃的悬崖边缘,若不能将她拉回,她或许真的会就此碎裂。

季言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沉又痛。他不再犹豫,上前一步,伸出双臂,从身后紧紧环抱住了她冰冷而颤抖不已的身体。他的拥抱有力而坚定,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想成为她的依靠,她的支柱!不,是从很久以前,他就这样想了。只是在此刻,在这狂风暴雨中,他决定不再隐藏,不再犹豫!

凌霜的身体在他怀中先是猛地一僵,随即,那紧绷的弦似乎彻底崩断,颤抖得更加厉害。她猛地转过身,泪水和雨水在她的脸上肆意横流,模糊了她清丽的五官,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此刻盈满了无助与恐惧,像迷失在暴风雨中的幼兽。

“公子…我怕…”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毫无保留地向他袒露内心最深沉的恐惧。

看着她这般脆弱无助的模样,季言心中积攒了八十年的情感,如同被点燃的火山,轰然爆发,炽热的岩浆奔涌而出,瞬间淹没了所有的理智和迟疑。

他伸出双手,捧住她湿漉漉、冰凉的脸颊,拇指用尽全力,却依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温柔地擦拭着她脸上混杂的泪水和雨水。他的目光灼热,如同暗夜中的星辰,牢牢锁住她那双被水汽浸润得越发凄迷的眸子。

“别怕,”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穿透雨幕,直达她的心底,“有我在。无论出去后面临什么,无论外面变成了什么样子,哪怕是山河破碎,故人零落,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绝不离开半步。凌霜,我……”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泥土腥气的空气,仿佛用尽了这九十二年积攒的所有勇气,说出了那句在心底盘旋了无数个日夜的话:“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无论天涯海角,还是刀山火海…”

他没有给她反应和拒绝的时间,也不再需要任何言语的确认。他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决绝,准确地、用力地覆上了她那双冰凉而柔软的唇瓣。

“轰隆——!”

又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在天际炸响,炽烈的电光再次短暂地照亮天地,仿佛九天之上的神只,也在为这对困守孤境九十载的男女,见证这迟来了太久的情感爆发。

没有预料中的惊讶,没有象征性的抗拒,甚至在凌霜的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说:本该如此。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她生涩地、带着一丝怯怯的试探,开始回应季言炽热的吻。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了季言胸前早已湿透、紧贴着肌肤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抓住了这狂风暴雨、无尽孤寂中,唯一真实、唯一温暖的浮木。

这个吻,混杂着雨水的冰冷刺骨、泪水的咸涩心酸,以及彼此间压抑了太久、终于喷薄而出的炽热情感,在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的背景下,显得无比疯狂,却又无比真实、无比契合。

良久,直到几乎窒息,两人才微微分开唇瓣,在暴雨中急促地喘息着,额头相抵,鼻尖轻触,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们的目光在极近的距离内纠缠,都能从对方被雨水冲刷得异常清晰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此刻狼狈却眼神明亮的倒影。

凌霜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抹动人的红晕,如同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红梅。她眼中的恐惧与无助渐渐消散,恢复了往日的清澈,但那份清冷已然被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柔情与依赖所取代。

她望着季言近在咫尺的眼睛,轻轻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却像一道温暖的涓流,瞬间涌遍了季言的四肢百骸。

无需再多言语,所有的承诺、所有的情感,都已融于那一声轻应和彼此交融的呼吸之中……

兰博基尼和玛莎拉蒂也十分识相,背过身去。

非礼勿视!

它们欢快晃动的尾巴时不时交织在一起,仿佛在感慨,那两个磨叽了八十年的主人终于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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