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百银元，不过是她指缝里漏出去的，用来撬开这穷教师的嘴，她原以为是十拿九稳。
可没想到姜书愿竟然是这么不好说话。
“怎么？嫌不够？”
她红唇一勾，又从手袋中取出另一卷用红纸封好的银元，轻飘飘地摞在木盒上，发出沉甸甸的闷响。
“那再加一百。”
“姜小姐，不过是几句话的事，这个价钱，你便是狮子大开口，我也认了，今天，我总要听到我想听的。”
姜书愿：“白小姐也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想来不会逼迫我这个普通的教师吧？”
白秀秀一怔，姜书愿精准地捕捉到，当她说到“品学兼优”这四个字的时候，白秀秀的脸色僵了一瞬。
白秀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话虽如此，可姜老师可别不知好歹，我和你们学校训导处的主任的可是老相识了。”
“姜老师也不希望好不容易到手的工作，因为你的一些过失而被辞退吧？”
姜书愿抬眸盯着白秀秀：“白小姐这是在威胁我？”
姜书愿和她说不通，索性也不再浪费时间，她将碗里的羊肉和面条吃完之后，放下碗筷。
“我还要赶回去上课，白小姐赶紧趁热吃哈，不然凉了可就膻了。”
说完，姜书愿头也不回地出了羊肉馆。
她一边往学校走，一边在脑海里问系统：“统子，白秀秀羞辱我又威胁我，我打算去挖一挖白秀秀和训导处的黑料，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她方才那话说的，明显是和主任有不正当的关系。”
系统搜索一番后很快回复：“由于宿主发现了隐藏剧情，隐藏剧情触发。”
“这一时期的教师待遇极好，而训导处的王主任又掌握着教师的招聘、管理工作，权力不小。因此，存在一条隐秘的‘通道’。”
“很多没有通过正规面试和笔试的老师，只要愿意花钱，打点好王主任，也能顺利进入学校任职。”
信息流涌入脑海，姜书愿的脚步慢了下来。
“其中，白秀秀与王主任的关系尤为特殊。她并非通过常规学业考核获得‘品学兼优’的评价。”
“当年，她与王主任建立了不正当关系，借此胁迫王主任，让其利用职权逼迫教务处的相关老师，私自篡改了她的多项关键成绩。”
“这便是她如今光鲜履历背后的真相。”
“证据已生成，祝宿主一切顺利。”
说话间，姜书愿的怀里忽而多了一个略显陈旧的土黄色牛皮纸文件袋，沉甸甸的，袋口被一根粗糙的麻线缠绕封紧。
她打算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偷偷送到报社去。
……
羊肉馆的外面，两个保镖一直暗中守着姜书愿。
见她出来之后，一个保镖跟在姜书愿的身后，继续默默地在不打扰她的前提下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等白秀秀出来之后，另一个保镖走进了羊肉馆，在老板的柜台上放下了两块银元：“说说，方才在这里吃饭的两个女人，她们都聊了些什么？”
掌柜的眼睛一亮，收下了这两块大银元，将方才听到的话重复了一遍。
……
下午上课之前，姜书愿给公馆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司机让他晚上六点之后再来学校门口接她，她要批改作业。
下了课，等到天黑之后，姜书愿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去了报社。
她分析了一下，这几家报社里面，像是《红豆周刊》、《太阳伞》等和白秀秀的关系不错，经常报道她的一些关于演出、慈善的活动。
而有一家叫做《香海日报》的报社，支持的是白秀秀的竞争对手，她若是把这些资料投到这家报社，肯定会大肆宣传报道她的黑料。
她低头快步走过去，将文件袋放进了投稿信箱。
回到学校的时候，车子已经等在门口了，她上了车，这次，她看到秦烈也在车上的时候就没有那么惊讶了。
秦烈看着她说道：“晚上，陪我去看一场电影。”
“别急着拒绝我，我们看的片子时间不长的，上海大光明影院，票价不过半块银元，也不贵。”
姜书愿点点头：“好。”
到了电影院，姜书愿才发现里面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秦烈竟然包场了。
幽暗的光线中，秦烈引她坐在正中最好的位置，然后坐在了她的身旁。
电影开始放映之后，姜书愿正准备认真地看电影，她还从来没有看过民国时期的电影，心里也有些好奇。
忽而肩膀上一沉，秦烈的大手拢住了姜书愿的肩膀，将她揽在了怀里。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听说中午你为了一百银元，就把我给让给别人了？”
姜书愿心头一紧，面上却强自镇定：“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秀秀是不是找过你了？你收了她的钱？”
姜书愿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被侵犯的怒意：“你找人监视我？”
不等姜书愿回答，秦烈温热有力的大手骤然掐住了她的腰，将她牢牢固定在原处，不容她后退半分。
另一只手则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下一刻，他滚烫的唇便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地压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霸道而深入，夺走了她的呼吸。
她徒劳地用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推拒却显得绵软无力。
直到她因缺氧而微微颤抖，他才略略松开些许，唇瓣仍若即若离地贴着她。
黑暗中，她急促的喘息声格外清晰。
“我……我没收……”
抵在她腰际的手似乎松了些力道，那迫人的压力稍减。
他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几乎相触，一声低哑的轻笑混着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瓣：“算你有良心。”
秦烈握住姜书愿纤细的腰肢，稍一用力，便轻易地将她从身旁的座位抱起，稳稳地放在了自己坚实的大腿上。
“你做什么，这是在电影院！”
秦烈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指尖没入她脑后的发丝，一手捧着她的脸，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敏感的耳下肌肤，一下一下地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