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会的所在地，是那座高塔的顶层。
当黄泉带着李素智穿过层层戒备森严（但守卫也都是气质出众的女性）的走廊，踏入那间宽敞的圆形议事厅时，李素智的第一反应是——
我是不是来错片场了？
议事厅正中央，呈弧形排列着七张高背座椅。每张座椅上都坐着一位女性。
七位。
七位看起来年龄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容貌、身材、气质都堪称顶尖的成熟女性。
她们穿着款式相似但细节各异的深紫色长袍，袍身上绣着银色的虚无纹路。长发或挽起或披散，坐姿优雅而威严。
当李素智走进来时，十四道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有的审视，有的好奇，有的带着淡淡的微笑。
无一例外，都是极具风韵的美人。
李素智站在门口，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不够用。
这些……就是长老？出云国最高决策层？而且全是成熟性感的大姐姐？
他的目光从左到右扫过：第一位是知性眼镜型，第二位是冷艳御姐型，第三位是温柔人妻型，第四位是干练女王型，第五位是慵懒妩媚型，第六位是神秘清冷型，第七位……
第七位看起来最年轻，笑容也最亲切，但眼神深处却有种洞悉一切的深邃。
李素智脑子里蹦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Ix选长老的标准……该不会是看脸吧？
这位虚无星神，莫非是个隐藏的xp党？专挑成熟大姐姐？
“李素智先生。”
坐在正中央第四位——那位干练女王型的长老开口了。她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欢迎来到出云国。我是现任长老会首席，你可以称呼我‘紫苑’。”
李素智连忙收回四处乱瞟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您好，紫苑长老。我是李素智，来自仙舟罗浮……”
“我们知道你的来历。”
右边第二位——冷艳御姐型的长老打断了他，她的声音如同冰泉。
“穿越者，欢愉令使，体内封印着虚无之力，最近在匹诺康尼协助解决了梦境危机。”
她每说一句，李素智的眼皮就跳一下。
调查得这么详细？！
“不用惊讶。”
左边第一位——知性眼镜型的长老推了推眼镜，微微一笑。
“出云国虽然避世，但对宇宙中可能影响Ix平衡的存在，一直保持关注。尤其是……被预言选中的人。”
“预言？刚才路上我听那些年轻人提到过……说我是什么预言中的人？”
七位长老交换了一下眼神。
最终，紫苑首席缓缓开口：
“是的。那是一则自出云国建立之初，就流传下来的预言。”
她抬起手，议事厅中央浮现出一片全息投影。投影上显现出古老而复杂的文字——出云国的文字，旁边有星际通用语的翻译。
李素智眯起眼睛，读着那些文字：
【当虚无的平衡被打破，黑暗将吞噬星光】
【星神的目光将转向毁灭，宇宙将归于寂无】
【然有一人，自混沌外来，身怀矛盾之光】
【唯他可重塑天平，阻终末之途】
【然此人需被引导，否则将无视天命，自寻其乐】
李素智读完，沉默了足足十秒。
“所以……”
他抬起头，表情复杂，“预言说的是：未来Ix会毁灭宇宙，让一切归于虚无。而会有一个人来阻止他——就是我。但这人如果没人去请，根本不会管这破事，只会自己找乐子？”
紫苑首席点点头：“概括得很准确。”
“这预言……怎么有种强行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而且‘自寻其乐’那个描述……简直是在指名道姓说我吧？”
“预言确实捕捉到了你的核心特质。”
左边第三位——温柔人妻型的长老轻声说，她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所以当我们发现你的存在时，就立刻派出了黄泉。”
李素智转头看向身旁一直沉默的黄泉：“所以你说Ix要见我，其实是……”
“预言指示，必须由虚无令使亲自将你带来。”
黄泉平静地回答，“这是触发后续事件的关键条件。”
李素智揉了揉眉心：“等等，我还有个问题。这预言是什么时候有的？刚才路上那几个小年轻说是一万年前？”
“不。”
这次开口的是右边第一位——慵懒妩媚型的长老。
她斜靠在椅背上，长发如瀑，手指轻轻卷着一缕发丝：“如果要追溯具体起源……应该是出云建国之时就有了。至少……三四万年了吧。”
李素智：“……哈？”
三四万年？！
那时候他都还没出生！不，那时候连仙舟联盟都还没诞生！
“你们……三四万年前就知道我会出现？”李素智觉得这事越来越离谱了。
“预言只描述了特征，并未指名道姓。直到大约一年前，我们通过观测虚无之力的异常流向，才锁定你的存在。之后便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接触时机。”
李素智突然想到什么，看向黄泉：“所以你之前说‘找了我很久’……”
“出云国先后派出过十七位使者，在宇宙中寻找符合预言描述的人。”
黄泉的语气依旧平淡，“我是第十八位。也是唯一成功将你带来的人。”
“前面十七位……”
“因为没有找到你然后回来领退休金了！”
李素智：“……”
李素智对他们的话进行了一番总结，最后得出结论：“你们花了几万年时间，派了十八个人，就为了找我这个‘可能可以阻止Ix发疯’的保险丝？”
“更准确地说，是‘唯一可能修复Ix当前异常状态的人’。”
右边第三位——神秘清冷型的长老开口，她的声音如同远山的回音。
“Ix的平衡正在被某种外力干扰。如果不加干预，预言中的终末很可能会提前到来。”
李素智看着这七位长老严肃的表情，又看了看身旁黄泉平静的侧脸。
行吧，来都来了。
“那现在需要我做什么？”他问。
七位长老同时站起身。
她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深紫色的长袍随着动作轻轻摆动。七位成熟美人站成一排的画面，视觉冲击力相当强烈——但李素智此刻没心思欣赏。
因为他注意到，她们脚下的地板开始亮起复杂的纹路。
那些纹路蔓延开来，很快覆盖了整个议事厅的地面，形成一个巨大的、李素智从未见过的法阵。纹路中流淌着黑紫色的能量——纯粹的虚无之力。
“我们需要带你直接面见Ix。”紫苑首席说着，和其他六位长老一起，走到了法阵的七个关键节点上。
黄泉轻轻推了李素智一下，示意他走到法阵中央。
李素智依言站到中央位置，低头看着脚下那些发光的纹路，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等等，面见Ix……需要这么大阵仗？”
“Ix的本体意识沉眠于虚无深处。”
右边第二位冷艳长老解释道，“常规方法无法触及。唯有通过出云国世代传承的仪式，才能短暂唤醒祂的注意。”
“仪式？”
李素智警觉起来，“什么仪式？”
七位长老没有回答。
她们同时抬起双手，掌心向上。虚无之力从她们身上涌出，注入脚下的法阵。整个议事厅的光线开始变暗，只有法阵的光芒越来越亮。
李素智站在法阵中央，感觉自己像是被七道目光和一股庞大的能量同时锁定。
这感觉……怎么有点像献祭现场？
他忍不住看向黄泉，用眼神询问：这正常吗？
黄泉站在法阵之外，静静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但那个点头怎么看都像是“忍一忍就过去了”的意思。
法阵的光芒达到了顶峰。黑紫色的能量如同活物般从地面升起，缠绕上李素智的身体。那股力量冰冷而沉重，带着某种古老的、令人敬畏的气息。
七位长老开始吟诵——用的是一种李素智完全听不懂的古老语言。她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议事厅中回荡，仿佛来自时间尽头的回响。
李素智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轻盈，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旋转。
在意识被完全抽离前，他听到紫苑首席最后的声音：
“放松，不要抵抗。仪式会将你直接送至Ix的意识核心。”
放松个鬼啊！
李素智在心里呐喊。
这怎么看都是要把我当祭品献给Ix吧！
而且为什么献祭仪式是由七位性感大姐姐主持啊！Ix你到底什么品味！
但已经来不及抗议了。
黑紫色的光芒彻底吞没了他。
议事厅中，法阵的光芒渐渐黯淡。李素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七位长老放下手，额头上都带着细微的汗珠。显然，启动这个仪式对她们而言也是不小的负担。
黄泉走上前，看着法阵中央空无一物的位置，轻声问：
“这样真的可以吗？不告诉他全部真相？”
紫苑首席擦去额角的汗，叹了口气：
“有些真相，需要他亲自从Ix那里得知。我们说出来……反而可能会干扰他的判断。”
她望向窗外，那个巨大的黑紫色星神依旧在缓缓旋转。
“愿虚无指引他。”
黄泉沉默片刻，也望向同一个方向。
她握紧了手中的刀。
这一次，你不能再逃了，李素智。
因为预言的后半段……还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