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璋分析让议事厅内的将领们纷纷点头。张尽忠驻守徐州,对此更是深有体会:“韩军师说得对!杨九灵当年征过李闯,打徐州真的是有经验的很!”
林大虎也皱起眉头:“这么说来,徐州是最可能被攻的地方?可咱们现在兵力分散,要是把主力调去徐州,陆承钧突然打沧州或兖州,咱们怎么办?”
黄承天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不能再赌了。传我命令,放弃外围零散据点,所有兵力向三州交界的济南集结 ——沐冠军带三万兵马守沧州,防备禁军突袭;王破军、徐闻从青州调的兵,两万五千人由张温辽领着守兖州,加固山地防线;张尽忠从徐州赶来,带两万一千人回防徐州;剩下的兵力,由我和林大虎、黄狗儿统领,坐镇济南,作为机动部队,哪里危急就支援哪里!”
沐冠军抱拳道:“大帅放心!沧州有三万兵马,再加上之前布的陷阱,就算陆承钧真来,也能撑到援军赶到!”
张温辽也跟着请战:“兖州的山地防线咱们熟,两万五千人足够守住峡谷要道,绝不会让禁军轻易突破!”
张尽忠更是拍着胸脯保证:“徐州的地形我熟,杨九灵就算来了,我也能跟他周旋一阵!”
看着将领们激昂的情绪,黄承天却没放松警惕:“大家记住,陆承钧和杨九灵不是软柿子。守住各自的防区,多派斥候探查,一旦发现禁军动向,立刻传信济南,咱们十五万兵马拧成一股绳,才能跟他们抗衡!”
“遵命!” 众将领齐声应道,转身离去时,脚步虽快,却多了几分谨慎 —— 他们知道,这场仗的关键,不在于兵力多少,而在于能否猜对陆承钧的心思,守住那最致命的一击。
此时的信都城内,陆承钧正与杨九灵站在舆图前。杨九灵指着徐州,轻声道:“陆大哥,斥候来报,韩明璋果然猜咱们会打徐州,已经让张尽忠回防了。”
陆承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却指向了沧州:“猜中又如何?咱们要打的,是沧州。前两次朝廷失利,正好让他们放松警惕;而且沧州离信都最近,咱们的粮草补给最方便,杨兄弟,你说是不是?”
杨九灵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笑着点头:“将军高明!用徐州当幌子,打沧州一个措手不及,黄承天的十五万兵马分散在三州,根本来不及支援!”
陆承钧转身对身边的副将道:“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大军拔营,兵分三路 —— 前锋五万伪装成攻徐州的样子,吸引张尽忠的注意力;中军十万直奔沧州,趁张温辽刚到,立足未稳,一举拿下;后军十万殿后,守护粮道,防止黄承天从济南偷袭。告诉士兵们,拿下沧州,就是咱们平定山东的第一步!”
“遵命!” 副将躬身应道,转身去传达命令。
几日后,五万大军兵发徐州,斥候很快把消息传到济南。
济南府衙的议事厅内,将领们又重新聚在一起,只是这次,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 斥候刚传回急报,陆承钧麾下五万前锋已从信都出发,行军路线直指徐州,队伍中还带着大量攻城锤、云梯等重型器械,显然是要按韩明璋此前预判的那样,主攻徐州。
“韩军师,您可真神了!” 黄狗儿率先拍案叫好,“我就说陆承钧会打徐州,您看,五万前锋都往那边去了,还带了这么多攻城器械,这不是明摆着要强攻徐州城吗?”
林大虎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庆幸:“还好咱们提前回防徐州,不然这五万前锋突然杀到,仅凭徐州现有的防御,根本挡不住!大帅,现在该下令了吧?让济南的机动部队跟我一起回徐州,咱们集中兵力,定能守住城池!”
王破军、徐闻等人也纷纷附和,议事厅内瞬间热闹起来 —— 在他们看来,斥候传回的消息,已彻底印证了韩明璋的预判,接下来只需集中兵力守徐州,就能化解这场危机。
黄承天看着众人兴奋的模样。他刚要开口,却见韩明璋突然站了出来,脸色凝重地摆手:“不对,这不对劲!”
议事厅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韩明璋身上。林大虎不解地问道:“韩军师,哪里不对劲?五万前锋都往徐州去了,还带了攻城器械,难不成是假的?”
“器械是真的,路线也是真的,但目的是假的。” 韩明璋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落在 “沧州” 二字上,语气坚定,“陆承钧绝不会这么轻易暴露主攻方向!他身经百战,又有杨九灵帮他谋划,怎么会让五万前锋大张旗鼓地带着攻城器械去徐州?这分明是故意让咱们看到,故意让咱们以为他要打徐州!”
“可…… 可这只是您的直觉啊!” 林大虎急了,上前一步指着舆图,“斥候看得清清楚楚,五万前锋全是精锐步兵,还拉着攻城锤,要是去打沧州,用得着这么多重型器械吗?沧州城防本就薄弱,轻装突袭足够了!”
“就是啊韩军师!” 王破军也跟着说道,“您之前分析得头头是道,说杨九灵熟悉徐州,所以会打徐州,现在前锋都往那边去了,您怎么又突然变卦了?”
韩明璋知道自己拿不出实质证据,只能加重语气解释:“正是因为杨九灵熟悉徐州,陆承钧才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杨九灵当年征徐州,最擅长的就是‘声东击西’,他能带着攻城器械假装强攻,实则派轻骑绕后偷袭 —— 现在陆承钧反着来,带着重型器械假装攻徐州,其实是想让咱们把注意力都放在徐州,他好趁机打沧州!”
“可沧州兖州前两次都败了,陆承钧为什么还要打?” 林大虎皱起眉头,“而且尽忠兄弟带着三万兵马在沧州,就算陆承钧真去,也能撑一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