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索一番后,黄狗儿毅然决然决定返回济南,准备营救黄承天事宜。
黄狗儿紧紧握着林大虎的手臂,逐条叮嘱:“第一,务必派斥候盯紧豫州、汉中方向 —— 朝廷虽未派援军,但若杨九灵的溃兵从这两个方向收拢回来,会给攻城添乱;第二,继续隔绝城内消息,严禁任何人和物资进出,绝不能让杨九灵知道徐州的变故,更不能让他有机会向外求援;第三,警惕杨九灵耍花招 —— 他现在已是穷途末路,很可能派士兵诈降,或是用小股部队突袭,想转移咱们的注意力,你一定要稳住阵脚,别中了他的计。”
林大虎认真听着,连连点头:“你放心!这些我都记着!可你打算怎么办?要带多少兵马去徐州?”
“我不带大军。” 黄狗儿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信都之战关乎冀州全局,六万大军一个都不能动。我只带之前跟我来的几个护卫,一人一骑返回济南,与军师汇合后,再商议救援我哥的对策。”
他拍了拍林大虎的肩膀,将帅印递了过去:“大虎哥,从现在起,你就是信都围城战的总指挥,六万大军全听你调遣。一定要有耐心 —— 咱们现在占尽优势,越拖下去,城内的粮草越少,军心越乱,破城就越容易。别因为想速胜而冒进,等我从济南回来,咱们再一起拿下信都,活捉杨九灵!”
林大虎看着手中的帅印,又看了看黄狗儿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心意已决,只能重重点头:“好!你放心,我一定守住信都,等你回来!”
黄狗儿转身,对身边的几名护卫道:“备马!咱们即刻出发,返回济南!”
护卫们应声而去,很快牵来几匹快马。黄狗儿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信都城楼,眼中满是牵挂与决绝 —— 一边是被困的兄长,一边是即将破城的战场,他只能先顾前者。
“大虎哥,保重!” 黄狗儿对着林大虎抱了抱拳,随后一夹马腹,“驾!”
三日后,济南城的晨光刚划破天际,东门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黄狗儿勒住缰绳,胯下的战马早已气喘吁吁,马身上的汗水浸透了鞍具,连他自己的战袍也被尘土与汗水染得斑驳。身后的几名护卫同样面带疲惫,却依旧挺直脊背,紧紧跟在他身后。
“开门!有急事面见韩军师!” 黄狗儿对着城门守卫高声喊道,声音因连日疾驰而沙哑。守卫认出他的模样,不敢耽搁,立刻打开城门,放行的同时派人飞速前往帅府通报。
黄狗儿策马直奔帅府,刚到门口,便见韩明璋已带着亲兵等候在那里。看到黄狗儿,韩明璋快步上前,脸上满是焦急与欣慰:“二将军,你可算回来了!大帅的情况……”
“先进府再说!” 黄狗儿翻身下马,将马缰绳扔给亲兵,快步跟着韩明璋走进帅府议事厅。
刚坐下,他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韩军师,我哥在徐州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把你知道的,都跟我细细说说!”
韩明璋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杯递给黄狗儿,缓缓开口:“大帅赴徐州至今已有八日。前两日我还以为是路上耽搁,可第三日仍无消息,我便觉得不对劲 —— 徐州到济南最快两日光景,就算大帅在徐州议事,也该派信使传回消息。”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我立刻派人去查张尽忠的动向,才发现他这两个月虽在徐州驻守,却暗中扩充兵力,还把城内的粮草都集中到了帅府附近。更可疑的是,他前几日以‘整顿防务’为由,关闭了徐州四门,严禁人员进出,连咱们派去的斥候都没能混进去!”
“还有这事?” 黄狗儿猛地攥紧拳头,眼中闪过怒火,“张尽忠这是铁了心要软禁我哥!”
“不止如此。” 韩明璋补充道,“我发现不对劲后,第一时间就把张尽孝从斥候营召回了济南。你看,他现在就在偏厅等候。” 说着,他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张尽孝,进来吧。”
张尽孝快步走进议事厅,看到黄狗儿,立刻躬身行礼:“末将参见二将军!” 他的脸上满是担忧,显然也在为黄承天的安危焦虑。
“尽孝哥,你不用多礼。” 黄狗儿摆了摆手,语气急切,“你哥在徐州的动静,你可有什么线索?”
张尽孝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哥自从去了徐州,与我的联系就越来越少。前几日我还收到他一封家书,说他在徐州‘一切安好’,让我在军中好好做事,现在想来,那时候他恐怕就已有了异心。”
韩明璋接过话茬,对着黄狗儿分析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和尽孝仔细分析过,张尽忠目前不敢对大帅动手。一来,尽孝还在咱们手上 —— 他虽有野心,却极重兄弟情义,绝不会拿尽孝的性命冒险;二来,徐州的士兵和百姓,大多是当年大帅收复徐州时留下的,他们认的是大帅,不是张尽忠。张尽忠若敢对大帅不利,轻则士兵哗变,重则百姓反抗,他根本控制不住徐州的局势。”
黄狗儿点点头,心中稍安,却仍有顾虑:“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张尽忠现在是骑虎难下,若他觉得自己走投无路,难保不会做出疯狂的事来。我哥在他手上多待一日,就多一分危险。”
“你说得对。” 韩明璋赞同道,“我原本想派大军驰援徐州,可又怕打草惊蛇 —— 张尽忠若知道咱们派兵,说不定会拿大帅做人质,到时候反而难办。”
议事厅内陷入沉默,三人都在思索营救黄承天的对策。黄狗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脑中飞速盘算:派大军强攻,风险太大;派人去劝降,张尽忠定然不会答应;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突然,黄狗儿眼前一亮,猛地站起身:“我有办法了!我亲自潜入徐州,救出我哥!”
“什么?” 韩明璋与张尽孝同时愣住,韩明璋连忙劝阻,“二将军,这太危险了!徐州四门紧闭,守卫森严,你一个人潜入,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正是因为危险,才更需要我去。” 黄狗儿语气坚定,“若派其他人去,一来不熟悉徐州的地形,二来未必能靠近我哥;我曾随我哥去过徐州几次,熟悉帅府的布局,而且我身手灵活,有把握混进去。”
韩明璋见黄狗儿主意已定,知道再劝也无用,只能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得好好筹划一番。我让人给你准备便装和防身的短刃,再派几名精锐斥候配合你 —— 他们熟悉徐州附近的地形,能帮你找到潜入的路线。”
“好!” 黄狗儿点头应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准备!我今日傍晚就出发,争取三日内潜入徐州帅府,找到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