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咱们就开始行动。” 宋鹤年最后拍板,将城防图卷起收好,“蒋兄去安排流民闹事,孔兄去确认北门守将的准备,陈兄去清点私兵,我则去跟马诚伯的人对接,确保他按时进城。三日之后,咱们就在行宫前汇合,给永昌帝送上一份‘大礼’!”
“好!” 三人齐声应道,眼中满是期待与野心。他们知道,三日之后,金陵的天,或许就要变了。
三日后的金陵城,天刚蒙蒙亮,南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呐喊声,如同惊雷般划破清晨的宁静。
“开门!放我们进城!我们要粮食!” 数千名流民手持木棍、锄头,拥挤在南门外,对着城门上的守军嘶吼,人群中,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正高声煽动:“朝廷把粮食都给了御林军,不管咱们死活!冲进去抢粮仓,才有活路!”
这些汉子正是蒋世昌安排的码头脚夫,他们混在流民中,一边分发着从蒋家粮行偷运出来的粗粮,一边不断挑动着流民的情绪。很快,情绪激动的流民开始冲击城门,有的用锄头砸门,有的爬上城墙,城门上的守军虽奋力抵抗,却渐渐难以招架 —— 流民人数太多,且大多抱着 “破釜沉舟” 的念头,攻势愈发猛烈。
消息很快传到临时行宫,永昌帝刚洗漱完毕,听到内侍的禀报,顿时脸色大变:“一群流民也敢作乱?传朕旨意,命御林军副统领率领五千御林军,即刻前往南门镇压,务必尽快平息乱局,不许流民进城!”
“陛下,不可!” 一旁的兵部尚书李南英连忙上前劝阻,“御林军总共才八千人,行宫需留兵守卫,若派五千人去南门,其他城门的守卫就会空虚,恐有不测!不如先派两千人去镇压,同时加强其他城门的防守?”
永昌帝却不耐烦地挥手:“慌什么!这金陵固若金汤,朕要的是尽快平息乱局,免得影响金陵的稳定!快去传旨!”
他刚到金陵,急于展现帝王威严,根本听不进李南英的劝阻。
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御林军副统领率领五千御林军,朝着南门疾驰而去。他心中满是不安,总觉得这场流民之乱来得太过蹊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而此时的北门,天色刚亮,一支一万余人的队伍正悄然逼近 —— 为首之人,正是扬州土匪马诚伯。
他身披铠甲,手持长刀,眼神中满是对权力的渴望。
队伍中,除了他的一万部众,还有四大家族集结的三千私兵,这些私兵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手持钢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将军,前面就是北门了!” 一名亲兵指着前方的城门,低声说道。
马诚伯勒住马,从怀中掏出一块刻着 “鹤” 字的木牌,高高举起:“按计划行事!”
北门守将早已接到孔令辉的叮嘱,看到木牌,立刻对着身边的士兵喊道:“敌袭!快抵抗!” 士兵们举起长枪,作势要进攻,却只是象征性地挥舞了几下。
片刻后,守将故意 “不敌”,带着士兵们朝着行宫方向 “溃败” 而去,北门瞬间大开。
马诚伯率领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北门,没有遇到任何阻拦。进城后,宋鹤年、蒋世昌、孔令辉、陈博文四人早已在城门内等候,他们骑着马,对着马诚伯拱手道:“马将军,一路辛苦!行宫方向已安排妥当,咱们即刻出发,勤王除奸!”
马诚伯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好!”
随后,四人与马诚伯汇合,率领着一万三千人的队伍,朝着临时行宫疾驰而去。
沿途的百姓看到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纷纷关门避户,不敢露面。街道上的巡逻士兵,要么是四大家族的眼线,要么早已被孔令辉的表侄调走,根本无人阻拦。
马诚伯率领队伍浩浩荡荡进入北门,进城后并未急着前往行宫,而是按照宋鹤年的嘱咐,分兵控制各条通往行宫的街道。三千私兵迅速包围了行宫外围的御林军驻地 —— 留守的三千御林军刚接到 “加强戒备” 的命令,还没来得及集结,就被马诚伯的人团团围住。
“放下武器!” 马诚伯的亲兵高声喊道,“我等是‘勤王’之师,只为清君侧、安社稷,与尔等无关!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御林军们看着黑压压的队伍,又听闻是 “勤王”,顿时乱了阵脚,不少人犹豫着放下了长枪 —— 他们本就对永昌帝迁都后的处境不满,如今更是没了抵抗的勇气。短短半个时辰,留守的三千御林军便全部被控制,行宫彻底成了一座孤城。
此时的行宫大殿内,永昌帝正端坐龙椅,处理早朝政务。几名留守的官员躬身站在殿下,汇报着金陵的粮价与治安情况,气氛虽不如洛阳时庄重,却也算有序。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内侍慌慌张张跑进来,声音颤抖:“陛下!不…… 不好了!宋大人他们…… 带着一个陌生汉子,还有好多持刀的人,闯进来了!”
永昌帝猛地站起身,顺着内侍的目光看向殿门,只见宋鹤年、蒋世昌等人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个身披铠甲、满脸悍气的陌生汉子,再往后,是几百名腰挎钢刀的随从,瞬间将大殿团团围住。官员们吓得纷纷后退,有的甚至瘫坐在地。
永昌帝的目光落在马诚伯身上,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帝王的威严与一丝警惕:“宋鹤年,蒋世昌!你们可知罪?竟敢带陌生之人擅闯大殿,还纵容他们持刀入宫!此人是谁?!”
宋鹤年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陛下,此乃扬州义士马诚伯。他听闻陛下迁都金陵,忧心社稷安危,特率部前来‘勤王’,只为助陛下安定江南,平息乱象。”
马诚伯不等永昌帝开口,大步上前,目光直逼龙椅,声音洪亮如钟:“草民马诚伯,参见陛下 —— 不过,陛下这‘帝王’之位,怕是坐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