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的晨光里,心形祭坛的轮廓在沙地上清晰起来。
林怡希用沙枣木尺量着祭坛的弧度,圣树纤维绳绷得笔直——这是按母亲手札“心形祭坛篇”画的图,坛心埋着沙海之心显形时需用的“忆沙石”(第九十九章琴姑的陶埙碎片)。小满蹲在坛边,用鱼鹰哨在沙地上刻“沙海谣”的音符,辫梢的沙枣核坠子随动作晃出细碎的金点:“怡希姐,这音符合上驼铃婆婆的铜铃,准能引动沙海之心!”
王婶带着云种部落的女人,把最后半袋沙枣核粉筛成“心”形图案铺在坛基;张姐用冰焰草绳捆扎祭坛围栏,绳上挂着风滚草编的“祈愿牌”(每块牌都写着女人的名字);阿依汗则在坛顶立了根沙柳枝,枝头系着母亲的护身符——那是沙海之心的“引心符”。
“都准备好了。”驼铃婆婆摇着铜铃走来,铃声中混着小满的哨音,“按你娘说的,日出时唱谣,沙海之心会听见。”
沙海之心显形:金沙化甘霖
太阳跃出沙丘的刹那,林怡希举起忆沙石:“唱!”
所有人的声音汇成洪流——王婶的沙哑调、张姐的爽朗腔、小满的清脆哨、驼铃婆婆的铜铃和,混着沙柳枝的沙沙声,竟在祭坛上空织成张“音网”。忆沙石突然发烫,坛心的沙地裂开道缝,无数金沙从地下涌出,聚成颗跳动的沙粒——正是手札里画的“沙海之心”!
“它在听!”小满指着沙海之心,沙粒竟随着歌声缓缓旋转,表面浮现出无数人脸:铁犁基地的春桃、守沙人的乌兰婆婆、乐师琴姑、捕鱼少年铁蛋……全是曾被她们守护过的人。
沙海之心突然升空,化作漫天金沙,如雨般洒向绿洲——枯死的胡杨抽了新芽,焦黄的沙枣苗挺直腰杆,鱼塘的金色鱼群跃出水面,连沙丘上的骆驼刺都开了蓝花。甘霖混着金沙落下,沙土瞬间变得松软湿润,踩上去像踩在刚发酵的麦饼上。
沙蚓尸:啃食新生的“地虫”
甘霖刚停,祭坛下突然传来“窸窣”声。
阿依汗的冰焰草火把照亮坛底——几十条沙蚓尸正从裂缝里钻出来,它们的身体像肥硕的地蚕,表皮覆盖着尸油苔藓,头部嵌着沙蝎子的蝎子纹徽章,正疯狂啃食胡杨的新根。“是沙蝎子的‘清道夫’!”王婶的沙棘杖戳向一条沙蚓尸,杖头的“守水人”刻字竟让它的动作慢了半拍,“他临死前埋的尸爆丹,就在这儿!”
众人挖开裂缝,底下果然有个陶罐,罐身刻着“尸爆丹”三字,引线已被沙蚓尸的啃食磨得发亮——一旦引爆,整座绿洲的新芽将被夷为平地。
女人的“护心计”
“分三路!”林怡希将圣树汁囊和沙枣核粉分给众人,“王婶带云种部落用‘核粉迷眼阵’——沙枣核粉混圣树汁,撒向沙蚓尸的眼睛;张姐带沙盗用‘冰焰草绳缚尸’——绳浸过冰焰汁,能捆住它们的尸气;我和阿依汗、小满去拆尸爆丹,用‘忆沙石共鸣’镇住引线!”
第一路:核粉迷眼
王婶带着女人把沙枣核粉扬向沙蚓尸,核粉遇尸油苔藓“噼啪”爆开,迷得沙蚓尸原地打转。“这粉能撑到拆弹!”她边撒边喊,铁犁基地的孩子用沙棘枝编“护根网”,罩住刚抽芽的胡杨根。
第二路:冰焰缚尸
阿依汗的冰焰草绳甩出去,精准缠住一条沙蚓尸的“七寸”。蓝焰顺着绳子蔓延,尸油苔藓“滋滋”脱落,露出里面干瘪的尸身——竟是沙蝎子曾经的跟班“沙二”。“这绳能捆住尸气!”张姐喊着,沙盗们合力将沙蚓尸拖离祭坛。
第三路:忆沙石镇丹
林怡希蹲在尸爆丹前,忆沙石(陶埙碎片)贴在罐身——石上的琴姑乐师记忆与丹内的尸气共鸣,“嗡嗡”作响。沙蝎子的蝎子纹徽章在罐身扭曲,引线竟慢慢熄灭。“你娘的忆沙石,专克你的阴毒!”她轻声说,用匕首撬开罐盖,里面的尸爆丹早已被圣树汁的气息浸透,化作无害的金沙。
沙海之心的“真谛”
危机解除时,沙海之心已化作金沙融入绿洲的每一寸沙土。
小满捧着一把金沙,发现每粒沙里都藏着张笑脸:铁蛋的捕鱼笑、琴姑的吹埙笑、春桃的蒸馍笑……“原来沙海之心不是金沙,是所有被守护的人的笑啊!”她仰头对林怡希说。
林怡希望着复苏的绿洲——胡杨新叶在风中晃,鱼塘鱼跃,麦田翻浪,沙柳垂银斑——突然明白母亲手札最后一页的话:「沙海之心,不在古城,不在手札,在女人囤货的指缝里,在孩子哼谣的嘴角边,在所有不肯放弃的‘心’里」。
百章之庆:绿洲的“心”歌
傍晚,绿洲中心燃起篝火。
王婶用新收的麦子烙了“百章饼”,饼上刻着一百个“心”形;张姐教沙盗用冰焰草编“百福绳”,分给每个孩子;小满用鱼鹰哨吹起沙海谣,驼铃婆婆摇着铜铃和,所有人手拉手围成圈,歌声飘向沙海深处。
“这一百章,囤过沙枣核、圣树汁、冰焰草,也囤过眼泪、笑声、彼此的手。”林怡希举起百章饼,“往后还有无数章,但只要咱们心在一块儿,囤着这份‘心’,绿洲就永远不会荒。”
沙哑突然站起来,用柳叶吹了段新调——那是琴姑的埙声、铁蛋的渔歌、沙海谣的合集,混着甘霖的湿气,在绿洲上空久久回荡。
远方的沙丘上,新冒出的草芽连成片绿,像在说:末日很长,但女人的心,比沙海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