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内,百姓们早已等候多时。当那巨大的城门完全敞开,刘景策马而入时,潮水般的欢呼声瞬间冲破云霄。
两旁的街道上,人头攒动,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绸,仿佛过年一般。
刘景身着戎装,端坐在汗血宝马上,神情平静而威严。他身后,吕布、张飞、郭嘉等人簇拥而行,人人甲胄鲜明,气势如虹。百姓们争相瞻仰,眼中既有敬畏,更有对新主的期盼。
刘景的目光扫过人群。他抬手示意,队伍缓缓向前。百姓们自觉让开道路,不少人跪伏在地,高呼“冀王万岁”。
队伍行至州牧府前,刘表正由侍从搀扶着,颤巍巍地站在府门。他的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如同一个被抽去脊梁的老人。
刘景翻身下马,径直走到刘表面前。
他平静地看着这位昔日的荆州之主。
“景升公不必多礼。”
刘表挣扎着想行跪拜之礼,却被刘景虚扶了一把。
“荆州已定,景升公这些年也辛苦了。”
刘景淡淡地说。
“念及景升公乃汉室宗亲,又主动献地归附,孤不愿多加为难。”
刘景顿了顿,继续说道:
“景升公的爵位、家产,孤皆会予以保留。”
“只是,这荆州事务繁杂,景升公年事已高,不宜再劳心费神。”
刘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决断。
“孤已命人在洛阳为景升公备下府邸,景升公可携家眷迁往洛阳安享晚年。”
“至于景升公的子嗣,孤也会妥善安排,绝不会让他们流离失所。”
刘表闻言,身体一震。他本以为至少会被软禁,甚至流放,却没想到刘景竟会如此宽厚。
他眼眶微红,声音沙哑地说道:
“罪臣刘表,谢冀王恩典。”
“愿冀王千秋万代,永享太平。”
刘景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言。他转身看向郭嘉,后者心领神会,上前安排刘表的迁居事宜。
当夜,州牧府内灯火通明。刘景端坐于主位,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文。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名侍女入内禀报。
“启禀冀王,蔡夫人携其妹蔡姝求见。”
刘景放下手中的竹简,眼神平静无波。
“宣。”
片刻后,蔡夫人蔡玥领着一个身穿素雅罗裙的女子款步入内。蔡夫人面容憔悴,但仍强撑着镇定。她身边的女子,身姿婀娜,莲步轻移,每一步都带着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她柳眉如画,凤眸含情,琼鼻秀挺,樱唇不点而朱。肌肤欺霜赛雪,吹弹可破。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国色天香。
蔡夫人拉着蔡姝,盈盈拜倒。
“罪妾蔡玥,携妹蔡姝,拜见冀王。”
“蔡姝见过冀王。”
蔡姝的声音轻柔婉转,如珠落玉盘。她抬眸看了刘景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帘,颊边飞起两朵红霞。
刘景的目光在蔡姝身上停留了片刻,但眼神中并无丝毫波动。他只是淡淡地说道:
“起来吧。”
“蔡姝姑娘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
他看向身旁的侍女。
“带蔡姝姑娘去后院厢房安歇,好生照料,不得怠慢。”
侍女领命,上前引着蔡姝退下。蔡姝再次向刘景施礼,然后便跟着侍女离开了。
蔡夫人见刘景对蔡姝的态度如此平淡,心中不由得一沉。她原以为刘景会表现出欣喜,甚至立刻召幸,却没想到刘景只是将蔡姝安置下来,连多余的目光都未曾施舍。
她强压下心中的失落与不安,再次拜道:
“冀王,荆州事务繁杂,若有需要,吾弟蔡瑁愿为冀王效犬马之劳。”
刘景闻言,目光落在蔡夫人身上。
“蔡夫人有心了。”
“蔡瑁的能力,孤自会酌情考量。”
“夫人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蔡夫人恭敬地退下,每一步都走得心事重重。她明白,想靠蔡姝的裙带关系来获得特权,恐怕是痴心妄想了。
次日一早,刘景召集了以蔡瑁、蒯越为首的荆州世家豪强代表。宽敞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而又微妙。豪强们一个个正襟危坐,脸上带着忐忑与不安。
刘景端坐主位,目光扫视全场。他先是温言安抚。
“诸位能顺天应人,主动归附,孤心甚慰。”
“荆州自古便是富庶之地,人才辈出。”
“孤此来,是为天下苍生,也是为荆州百姓谋福祉。”
“诸位的官职,孤会暂时予以保留。”
“只要诸位尽心尽力辅佐孤治理荆州,孤绝不会亏待诸位。”
豪强们闻言,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他们互相交换眼神,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酒过三巡,刘景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深沉起来。
“孤自起兵以来,所见所闻,皆是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黄巾之乱,董卓之乱,袁绍、袁术、曹操之争,无一不是生灵涂炭。”
“那些昔日权倾朝野的公卿、豪强,如今又安在哉?”
他端起酒盏,轻抿一口。
“董卓的部下,袁绍的谋士,曹操的心腹,他们曾经何等风光?”
“可如今,他们或车裂,或夷族,或身死族灭,皆是灰飞烟灭。”
刘景的目光落在蔡瑁身上,又移向蒯越,最终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孤还记得,当年董卓祸乱朝纲,可谓是天怒人怨啊!”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鸦雀无声。豪强们脸色煞白,手心渗出冷汗。刘景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岂能不明白?
刘景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孤来荆州,是为天下苍生,非为与诸位为难。”
“孤在冀州推行的‘以盐换地’之策,让很多家族比以前更加富贵。”
“只要诸位好好配合新政,你们的富贵只会多,不会少。”
他放下酒盏,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但若有人阳奉阴违,怀恋旧制,那……”
刘景的眼神变得锐利。
“想必你们也知道,那些反对孤的人,下场如何。”
冰冷的话语在议事厅内回荡。在场的荆州豪强们,无不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直窜心间。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所有人都明白,刘景的这番话,不仅是警告,更是赤裸裸的威胁。荆州,从此将彻底改换门庭。